夜色漸濃。
鞋履踏過石板路,劉曉毅手執詩詞,穿過座座拱門,來到那不太明亮的回廊內。
不知為何……
此地有幾位遊龍山莊的高手聚集。
他們靜靜站在院內,或隨意蹲坐,或抱槍倚靠,或閉眼養身,或目光炯炯……
姿態各不相同。
似是察覺到有人到來,他們聽見腳步聲,皆循聲望去。
劉曉毅與他們那意味莫名的目光相觸,輕輕點頭,微笑示好。
但……
那些位高手的神情卻並未柔和,他們僅是默默收回目光,回歸方才的姿態。
劉曉毅知曉原因為何,他並未在意,僅是邁步向前,往那燈火明亮的堂屋走去。
可……
泛黃的微光從堂屋映照回廊上,他的腳步還未邁進,便聽話語響起。
“人都到齊了?”
“爹,照您的吩咐,二弟三弟他們都來了,早已在外侯著。”
“此行前去青龍幫江南分舵,切記收起些平日的作風,咱們遊龍山莊,可不能被人看貶了去。”
“是是是,這自然是明白。”
……
“青龍幫?”
怎的忽然想起要去青龍幫分舵了?
劉曉毅疑惑,可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交談話語夾著腳步聲漸漸逼近,三道人影跨過門檻,步入回廊。
他恭敬施禮。
輕喚言語懸在嘴邊還未脫口,那三人的目光便率先落向他。
“你怎的在此?”
有位正值壯年的七尺男兒眉頭輕皺,雖神情僅是些許驚訝,但那目光,卻是漫著絲絲不喜。
他是劉曉毅名義上的父親。
江湖人送外號,回龍槍,劉旗鎮。
這名號得來應景,劉旗鎮對於遊龍山莊的槍法造詣頗高,回馬槍所用出來,好似神龍擺尾般,讓人難以擁有反應的時間。
同境之內,近乎無人能躲開他的回馬槍……
“今晚的詩會不是你在負責?跑回來做什?你……”
“鎮兒,莫再言語。”
劉溫韜抬手,打斷話語,他聲音威嚴,問道,“曉毅,你現在回來,是所為何事?”
“回家主,那首詩,我已經將缺失的那兩句拿到手了,您請過目。”
劉曉毅敬聲道,將手的宣紙呈過去,他現在才有說話的權利。
“哦。”
劉溫韜點頭,雖說,他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麵,但不能顧此失彼,還是將宣紙取過。
字跡如筆走龍蛇般,帶著別樣的美感。
那兩句詩映入眼簾,亦是猶如鋒芒入骨,劉溫韜神情認真,他再看兩眼,想起方才見到的那兩句詩。
“好!好啊!就他了,去,將今日備好的銀兩,還有…罷了,那不實用。”
“這般就決定了?”
身旁老者忽然問道。
劉旗鎮不曾言語,但也知曉,遊龍山莊欲要獻給北疆那位王爺的詩詞準備大抵就是劉曉毅取來的這首。
畢竟今晚的詩會,目的如何,他還是清楚的。
“你看看。”
劉溫韜將宣紙遞過去,他沒有正麵回答,那老者便也端詳這兩句詩。
點點頭。
“大善!這是好詩,不算草率,就他吧。”
“但我們該給些什?”
劉溫韜目光沉沉,他陷入思索。
“且想想?”
“我若想的到,方才便直接說了。”
“這……”
劉曉毅猶豫著,他思索一二,說道,“許才子有位夫人。”
“那就送些金銀首飾過去吧。”
這話算是給了劉溫韜想法,文人或許會視金銀如糞土,但女子又豈會不愛裝扮?
“行。”
“記得,是沒人用過的,才子佳人,對此忌諱的很,得給些誠意。”
“明白了。”
……
蘇州,驚鴻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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