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有心了,奴家願意做工。”素心嬌俏的臉上放了光。有孫氏關照,五女雖衣食無憂,但年紀輕輕總閑著也易惹人非議,做個女工聽起來很有趣,這意味著她們和男性匠人一樣,每日上工按月領薪,這一來經濟上也有了自立能力,不像其他宋人婦女般必得依靠丈夫生活。
“隻是……奴家怕做不好,誤了小官人大事。”憧憬前景素心有些患得患失,萬一有個差池怎對得起趙瑔一番苦心。
“你行的,要對自己有信心。”趙瑔等她量完自己腰身收起軟尺,手掌揮動如劈波斬浪,說出一句當年毛老人家的名言,婦女能頂半邊天。
為這句話,屋三個女人感動地淚眼花花。
華夏南方的冬季總是濕冷,陰寒之氣仿佛不經意就鑽進人的內腑骨髓。江西的冬季就是如此,但趙瑔的書房卻春意盎然。
房中央特地清理出一片曠處,架放的一座鑄鐵小火爐高與坐凳齊,優質煤塊將爐壁燒得彤紅,爐上的黃銅水壺嗤嗤噴出沸熱的白汽,爐後薄鐵皮卷製的煙筒直上半空,又九十度拐向牆壁,通過鑿開的洞眼伸出房外。
冬日因煤爐,趙家莊老幼告別了冬的陰冷,一家子圍爐而坐其樂融融。為這小小的石炭爐,趙瑔又一次收獲了趙氏族人的巨大擁戴。
趙彬脫下薄棉袍順手扔在沙發扶手上,“吱溜”喝了一口玉庭瓊漿,愜意地哼起小曲,茶幾上擺了幾副杯筷,幾樣下酒小菜。“文岸兄再不來,兄弟我隻得一人獨酌嘍。”
柴高榮一人獨占了書案,正將一張張單據核實,計算《猛鷲山剿匪記》的銷售收益。“哼,在下無智林你厚顏,隻能揀這不拿手的事情做。”
“老兄此言差矣。”趙彬拿起一雙筷子在小菜間巡視,鹵豬耳切成細絲又放香油拌了蔥絲,他夾了一箸滿意地咀嚼著。“區區現下乃日盛隆防務有限、這個、公司,嗯,安全主管,早就不是帳房先生了。”
茶幾另一側堆滿丁圖紙,趙瑔一手銅尺一手鉛筆仍在不停地寫寫畫畫,小廝三元腦袋一點一點地犯瞌睡,房間太暖,無所事事者小睡片刻也是美事。
“稟小官人。瑞泰祥東主周員外來訪。”趙府下人在門外敲了敲門。
趙瑔歪頭見三元還在夢會周公,啪的一銅尺敲他腦袋上,“請周員外進來。”當然話是說與門外下人聽的。
門開了,仙草吃力地提著一竹筐煤塊進來,先掩上門,又把竹筐拖到火爐旁,用火鉗一塊塊夾到鐵皮箱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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