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真是氣急了，嘴哆哆嗦嗦便開始罵人。

    “你個渾蛋，我千防萬防，就怕你出這種事兒，求爺爺告奶奶把你送去當兵，還是沒有防住，在部隊你都敢...！還弄個洋...我打死你！”

    說著話便掄著手的鞋往李學武這邊打來。

    李學武胃酒勁兒後湧，在門口就是腦袋反應慢了才話多，回到家屋一暖和，酒氣更是上湧。

    這酒勁兒上來反應就慢，李順沒有真的想打，本以為以自己兒子的身手躲自己這個還瘸著的半老頭子還不是輕鬆？

    可沒想到一鞋底子真打在了兒子的臉上。

    “啪”的一聲！

    這響聲不止嚇壞了看孩子的幾人，也把李順嚇呆了，拿著鞋底子愣住，看著兒子紅腫起來的臉，不知怎才好。

    劉茵心疼地爬起身來站在炕邊抓著李學武的腦袋查看，哭著聲音道：“傻小子，你怎不躲啊”

    李學武沒覺得有多疼，脹脹的，麻麻的。

    李順瞪了李學武一眼，扔了手的鞋穿在腳上，一瘸一拐地敲開門去了大哥那屋。

    劉茵摸著李學武的臉，眼睛直掉眼淚兒。

    李學武自打當兵走，李順再也沒在家動過粗，這次真是給劉茵嚇到了。

    “這死老頭子，兒子不回來尥著橛子找，兒子回來又開始作妖兒”

    李學武拍了拍母親抓著自己的胳膊，道：“沒事兒，媽，多大點兒傷，快坐下吧，一會兒孩子嚇哭了”

    劉茵這才想起來孩子的事兒，回頭看向被老太太抱在懷的嬰兒，問道：“你說，孩子哪來的？誰家的？”

    “不是誰家的，是......”

    “那就是你的？這黃頭發和麵相......你跟洋呢子生的？”

    劉茵知道兒子在南邊服役，聽說那邊有外國人，真怕是自己兒子做了錯事，那就是一輩子的汙點了，不由得急切地問道。

    “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抱回來幹嘛？你想嚇死我啊，趕緊說啊！”

    劉茵真是急紅了眼，這種事兒真的亂不得。

    老太太對著劉茵道：“你先坐下，總得給學武說話的機會啊”

    “娘，我真的......”

    劉茵聽著老太太的話一下子跌坐在炕上，真的被兒子嚇到了，聲音的哭腔沒斷，現在更是被嚇的“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學武趕緊從包袱掏出用信封裝著的證明材料遞給了劉茵，劉茵一把搶過，哆嗦著手打開看了起來。

    這會兒大哥大嫂也披著衣服過來了，剛才聽了個大概，現在見婆婆在看，也跟著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