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樓下有……”

    顧延拎著自己的換洗衣服走進來，一邊打著招呼，一邊開口問著。

    可書房沒人，他往主臥這一瞧，好，倆人正抱在一起啃呢。

    “那啥~沒事了！忙你們的吧！”

    顧延知道大事不好，趕緊閃回身躲了出去，隨後推開李學武的顧寧便聽見了樓梯被踩的蹬蹬響。

    很明顯的，顧延下樓去了。

    “你~！”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了！”

    李學武瞪了瞪眼珠子，對著顧寧說道：“你是想說這小子壞了咱們的好事，不能這放過他是吧”。

    說著話拉著顧寧出了衛生間，隨後鬆開手，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道：“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收拾他”。

    從工作組認同個人宣傳和舉報開始，到個人舉報廠領導，再到問題突出的一部分結合在一起反對軋鋼廠的某些決定，軋鋼廠內部已經伴隨著大學習、大討論活動形成了代表各自利益的小組織。

    李懷德對於李學武的整體工作思路很意外，但細想過後真的很驚豔。

    這個月初，李學武又審批給了發動機研究中心一筆研究經費，用於加快發動機的研發工作。

    “哪能呢~”

    有人說賴山川輸了，可這件事也沒人贏了，輸的不損失啥，贏的也沒落下啥，這就是次心照不宣的對決。

    因為那背靠整個東北的製造業基地，那邊的工業基礎比關內要優秀的多。

    李學武望向窗外，看著陽光下的主辦公樓，隻覺得不要向自己猜測的方向發展才好。

    李學武可不敢用隨意的態度對李懷德，拿了腳邊的暖瓶給李懷德的茶杯添了些熱水，惹得走進門的栗海洋連連道歉。

    治安大隊的訓練和培訓模式正在被其他區的兄弟單位學習著，已經有西城和玄武的人來申請學習和參訓了。

    是因為上周傳出來的那個消息？

    還是因為馮副主任同書記談話後的結果？

    如果沒有得到工作組的允許，那這是不是就又要引起一場風波了。

    跟半年前相比，趙根家的生活是有很大改善的。

    從今天的談話中李學武也能感受到形勢的驟然變化，工作組可能真的要走了。

    栗海洋可是拿李學武當學習方向的，不能說是崇拜的偶像吧，但也是指路明燈。

    一個是以大部分工人利益為主，積極解決軋鋼廠存在的弊端和矛盾，在最後的時間真正的為軋鋼廠，為工人做一些實事。

    蔬菜每周摘一次，每周收一次錢，讓隻種了自己家吃的那些人家眼紅的直跳腳。

    今年李懷德能搞定軋鋼廠，那李學武同董文學就能搞定汽車製造廠，真正給他的上位造一顆大衛星。

    ……

    就是兩個大老爺們，生活上難免的要糙一些，這也是難免的。

    態度要端正，行為要標準，她正在學習著做好一個所長應該做的所有事。

    沙器之將熱茶放在了李學武手邊，輕聲匯報道：“廠的這次變動多是上個月月末和月初被處理的那些幹部”。

    所以啊，軋鋼廠要是李懷德當家，他也會麵對這種人事問題。

    重要的是，離家近，不限製結婚，怎選擇都不虧。

    批評，連通報批評都不是，這算個啥？

    換去鋼城軋鋼不成嘛！

    那京城的廠子幹嘛？

    等晚飯過後又同老彪子見了一麵，弄了一車蔬菜，交接後在四合院又坐了一會便回了家。

    “好~”

    更別說雞、鴨、鵝下的蛋了，老彪子送上來的一車日用品和家夥什會被這些東西全都換走，拉著一車農產品再下山。

    他哪還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不用人家出手也基本上是廢了。

    沒有人，也沒有單位會回收這些廢舊車，開不得的就扔在一邊上鏽，這是所有單位的做法。

    現在僅僅是上麵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也隻是一個建議，並沒有落在紙上，沒有形成決議的內容還有翻盤的可能，軋鋼廠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了。

    人心惶惶說不上，畢竟有比較嚴格的紀律要求著，現在的訓練和學習氛圍還是很濃厚的。

    雖然嘴上說著來回不方便，可李順還是心舒坦的，帶著劉茵往山上轉了轉，看了看他工作的地方。

    就算是工作組真的要撤離，可總得有個時間吧，你連這一點時間和麵子都不給？

    形成反撲不是很困難，在這邊駐紮了一個多月了，工作組在軋鋼廠已經形成了一定的影響力，真要是做點什，楊鳳山一定會後悔這著急，收獲和付出不成正比的。

    顧延扯了扯嘴角，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李學武可惜搖了搖頭，道：“等她露出真麵目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就跟我有一樣的心得體會了”。

    嘿！也真是的！

    可以說的上是藍海市場了。

    李學武為什越走越穩，就是因為路越走越寬，他要做的更多了。

    翟楚楚擔任治安大隊副政委，秦瑞珍擔任正治部副主任。

    李順跟親家比，無非就是多了些資源，有了個身份，有幾個好兒子罷了。

    但軋鋼廠利用廢鐵回收的渠道在不斷吸納這些廢舊車輛，重新整備改裝後，成為了特殊商品，拳頭商品，被用來打開銷售處辦事網點所在地的市場。

    李懷德真要是搞歪門邪道，那就廢了他，上穀維潔。

    要不然這個年代也不會出現這多方頭方腦的汽車了，後世的那種小汽車多圓潤，還用風洞做實驗，現在可沒有。

    自從肚子有了這個孩子後，她隻覺得睡不醒似的。

    兩人正說著這件事呢，分局來了個辦事員，是來給這邊送上周的檢查結果通報的。

    朋友要多多的，敵人要少少的。

    以前她不這樣的，中午從來沒有困的時候，更沒有午睡的習慣。

    昨天他跟兒子賴一德複盤了聚會上的所有事情，知道根由不是李學武做的局，而是人家因勢利導，兒子賴一德品行不端，著了人家的道罷了。

    出來的時候借著上車的工夫給姬毓秀說了好好上班的話，姬毓秀就明白事情已經解決了。

    顧延見著姐夫追了下來，還以為興師問罪的呢，剛解釋到一半兒，卻是見著李學武擺了擺手道：“洗你的去，沒事，你姐鬧脾氣呢，多忍著點吧”。

    銷售的車類主要是輕型巡邏車和工作車，包括輕型消防指揮車和運輸車。

    村有錢了，老彪子也有錢了，這才是真正的雙贏呢。

    李懷德也覺得跟李學武搭檔很合適，自己不用管任何細節業務，隻要提出大方向，李學武全都能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明麵上看，李學武還是個副處長，隻管著保衛處的業務，但實際上，李學武能調動六個以上處室的資源來辦事。

    她還是個啥？！

    姬毓秀可不是自得自滿型的，她知道現在的結果是誰做的工作，很正式的接受了來自分局的批評，並且在所的辦公會上做了檢討。

    在政策範圍內，利用家的閑置人口，完全可以創造本該屬於他們的財富。

    李懷德還跟李學武說了一個情況，那就是王敬章。

    工作組不用想，即便是有了擔憂和壓力，他們也算是不願意朝令夕改的，畢竟誰都不想自己的工作被推翻。

    交道口所在上周的例行檢查中因工作基礎不紮實等原因，所長姬毓秀負主要管理責任，給予了批評決定。

    導火索可能就是工作組，那真就可謂是成也工作組，敗也工作組了。

    老二今年不讀書了，說是要跟家忙活，老三是要讀書的，要學大姐，老小是妹子，正是念小學的時候，處處都得用錢。

    李學武敢花錢，壓力最大的不是保衛處的財務室，而是技術處的夏中全。

    保衛處的錢是好拿的？

    李學武的錢是好拿的？

    真要是研究不出來個結果，他真的要有生命危險了。

    到了李懷德這裝不得假，這老家夥精明著呢，你說業務他點頭應是，你說咋辦就咋辦，但要說思想建設，他一定能說出自己的意見和見解來。

    活動的發展就是這個階段，真正形成了洪流，可能就是軋鋼廠發生巨大變革的時候了。

    可能是傳出風聲了，他們三個月後即將回原單位，其中一部分人收到了治安大隊的邀請，或是決定留下來，或是決定離開，也都沒說出來。

    一家之主不是個尊稱，倒是個勞累的代名詞。

    都等開了水閥了，他這才想明白，敢情那話是自己姐姐說的。

    “我看現在都好多了，以前？嘿！”

    看著李學武嫻熟地，不客氣地用著自己的電話安排工作，李懷德哭笑不得地說道：“你比我還忙，來我這還把工作帶過來了”。

    這次回來，張國祁應該就會匯報關於選址的工作了，同時還要由他主持人員選招和培訓的工作。

    治安大隊這邊隻有三百人不到了，還在維持著基本的訓練工作。

    尤其是麵臨滅頂之災的時候，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大家都要受連累。

    縫縫補補的倒是不用愁，趙根家的也都說了，有用的著的千萬不能客氣。

    在治安大隊麵臨著變動的前麵，李學武和王小琴終於完善了隊伍的框架搭建問題。

    在四個整頓清理活動中，工作組是率先拿基層幹部動手的，所以他們不會在有緩和這部分人的舉動，下一步真的要走，那也是跟工人站在一起。

    另一個就是跟各個奇葩組織聯合在一起，促成這些小組織的凝聚結合，加快大學習、大討論活動的發展進程。

    與其到時候麻爪，不如這個時候就做好準備工作。

    畢竟他也不是治安大隊的人，人家例行拉練，搞實戰演練沒人管的了，內部工作嘛。

    上周出了事，大家雖然嘴上沒說，但各自的心一定是在想著她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她心想的是，樓下兩人不會真打起來吧？

    對於李學武所說的三個部門協同發展，聯合更多的部門開展貿易工作，李懷德自然是同意的。

    山不轉水轉，在四九城混，真可謂低頭不見抬頭見，圈子很小的。

    顧延打了個哈欠，隨後站起身對著李學武說道：“姐夫，那我就上樓睡覺去了”。

    景玉農所麵臨的人事問題不是李學武能解決的，李懷德坐那個位置也狗屁不是。

    顧延見著姐夫坐去了沙發上，愣了愣，隨後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琢磨著姐夫的話。

    “換了拖鞋誰都不答理，我媽說話都沒回音兒的，上樓，得，不到晚飯都不下來”

    可從今天早上開始，不，從昨天這些人收到消息開始，他們便知道這個小小的所長身上有多大的能量了。

    尹滿倉說養雞、鴨、鵝……

    圖紙和配置設計最終還是要交給這台車的“總設計師”李學武來審核的。

    生產管理處和技術處李學武也能有影響力，人事處辦事不成問題，畢竟謝大姐在。

    給這些隊員一個比較寬鬆的訓練和學習環境，就當是一次培訓了，回去後這些人可能就是各單位的主要幹事力量了。

    李學武笑著拍了拍栗海洋的胳膊，示意他不用在意自己服務領導的事。

    即便是有，李學武也沒錢搞這個，有現成的模型可以用，為啥要自己造？

    威利斯這款車是經曆過二次世戰考驗的，幾十萬台的造車量不需要再做實驗了。

    所少有人知道姬毓秀的身份，可能賴山川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李學武的關係。

    這個是瞞不住的，誰也不是睜眼的瞎子，李學武的三弟跟要住在所了似的，這層關係早都清楚的很了。

    製造業，包括鍕工廠、汽車製造廠、五金廠、特種裝備和防爆器材等，更適合在鋼城。

    你要說為啥治安大隊的特勤這巧就下山了，為啥沈放早就準備好了車輛，那他可說不好。

    晚上李學武在四合院坐的那一會兒，就是在聽母親和姬毓秀說了這些個。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楊鳳山和楊元鬆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用實際行動在執行對工作組前期所做工作的否定和恢複了。

    京城主管研發，鋼城主管生產，夏中全已經在月初的時候就李學武所畫的車型“圖紙”進行了二次創作和籌備工作小組。

    要李學武來說啊，在正治上，李懷德比楊鳳山更加的成熟，更懂管理的藝術。

    趙家先富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趙雅軍了，這孩子每個月發工資給自己留的沒多少，剩下的全都給家帶回去了。

    賴山川看過照片了，確實有他兒子，認罪書賴一德也簽了，出來的時候還照了像，證明人家沒動手打他。

    飯是沒法做的，他們都在食堂吃，比自己做飯方便的多，夥食上也不算差，劉茵看著還放心的。

    上午李學武是在治安大隊坐了一會兒的班，這才去的軋鋼廠。

    銷售處的苟自榮接下來也是要出差的，把各個發展方向轉一圈，這個工作是由他接下來操作的。

    這一次還是那些大學生擔當主力，就把這個項目當做他們學習和鍛煉的培訓課了。

    兩家的孩子基本情況一樣，基於各自的家庭環境，都在努力的生存著。

    當然了，這舉報人是不能說的，要保密。

    現在工作組是站在中層幹部的角度考慮問題的，是要團結大多數中層幹部的，是要在軋鋼廠執行層形成影響力的。

    半年的土狗訓練了個基礎，訓練場那邊新弄的警犬訓練基地十元一隻的收，趙老爺子半年賺了一百五十元。

    下午李學武是沒休息的，由著秦京茹自己在家收拾著，他開車去了俱樂部。

    顧延端著手的茶杯都頓住了，他知道為啥李學武要說這些話了，他也知道為啥姐夫給他嘰咕眼睛了。

    不是他自己有主觀能動性，而是保衛處在這個月的投資中已經標注了變速箱和整車構架設計經費和研發經費。

    保衛處是天然的合作夥伴，其中保衛處主管的項目正在享受貿易係統的方便，二手車已經銷往邊疆地區。

    顧寧轉回頭，看向李學武的時候說道：“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會打起來呢”。

    楊鳳山還達不到被工作組所忌憚的地位，他背後的能量更達不到促使工作組妥協的高度。

    聽著樓下好像沒什動靜，這才疑惑著回了主臥。

    “我覺得你姐挺好的，善解人意，落落大方，舉止得體，溫婉賢淑……”

    再有，聯合企業現在半死不活的，如果李懷德上位了，這個項目就又回來了，到時候李學武所有的布局都能循序漸進的展開了。

    但是李學武可以說，他們的計劃不對頭，已經破產了，中層幹部沒有那多傻瓜，不會為了他們去消耗自己的正治生命。

    秘書自然是要做這些工作的，判斷客人喝了多少茶，進來添水，也給領導反應和休息的時間。

    但李懷德真也就沒超出多少李學武的心理預期，這塊料真適合當領導，就是那種坐在辦公室的領導。

    可李學武的業務在治安大隊，他們真的很懷疑一個副處能不能解決了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