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航發廠的小廣場,葉舟正悠閑地跟陳昊並肩走著散步,他們都已經注意到了關於文曉那場采訪的圍脖輿論,並且也已經在內部有了結論。
這場圍繞著某個網紅學者的輿論風波,即將要結束了。
炮製出那片檄文的自然是葉舟,想出了奪人眼球的標題的也是他,這本來沒什, 但是葉舟的用詞倒是讓陳昊調侃了好幾次。
“我說,你個小年輕玩的還挺花的嘛,去哪看的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可是淨網行動啊,別到時候你被逮進去了那可就尷尬了。”
“......大哥,你這話說出來顯得你很落伍知道嗎?什M不M的,這在網絡上早就不是什小眾癖好了, 話說回來, 你那懂......”
“停停停!咱不聊這個話題了好嗎?”
陳昊無奈地看了一眼葉舟,在耍嘴皮子上,他確實差葉舟太遠了。
----仔細想想,好像無論在哪一方麵他都差葉舟挺遠的,除了找老婆這件事情上。
畢竟他15歲就談戀愛,22歲就領證了,而葉舟馬上就要24,據說連女孩子的嘴都還沒親過。
“不說就不說,又不是我想說的。聊輿論的事情聊得好好的,你自己突然提這個,還能怪我嗎?”
葉舟滿不在乎地走到小廣場的長椅上坐下,隨後陳昊也坐了下來。
兩人默然無語地看了一會兒夕陽之後,陳昊掏出一根煙對葉舟說道:
“來一根?”
“來你個頭來,抽煙死的早。咋的,你也想跟滕建一樣靠CAR-T注射活著?”
“......你嘴就沒點吉利的東西嗎?算了,不抽了。哎,我問你啊, 你最後為什要把舊驚報的賬號鎖了?”
葉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反問道:
“為什不鎖?我的目的還沒達到啊, 就這讓他們刪帖的話我們不是白鋪墊了?”
“可是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推翻文曉的人設嗎?你的帖子一發出來, 目的不就達到了?”
葉舟歎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知道我們的輿論為什那容易被操縱嗎?”
沉吟片刻之後,陳昊回答道:
“因為網民不夠理智?還是你想說,網民的受教育程度比較低?”
葉舟搖了搖頭,回答道:
“用受教育程度來評價一個群體的理性程度是一個很傻的行為,誠然,教育在這一方麵確實發揮著積極的作用,但是,它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一個25歲的博士在處理網絡輿論的事情時並不會比一個50歲的小學畢業生表現的更成熟,因為他們存在著在人生經驗上的不可跨越的差距。”
“用一句老話來說,吃一塹長一智,隻有吃了足夠多的虧、踩過了足夠多的坑,人才能學會分辨出哪些是坑,才能學會克製自己的衝動不往下跳。”
“現在,我們的網絡環境就麵臨著這樣的問題。我們的網民,他們踩過的坑太少了----也不能說太少, 總之是,還不夠多。”
“這就導致每當有新的坑出現在麵前的時候, 他們還是會忍不住要往下跳,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所以你問我為什要讓舊驚報的那條圍脖留在那,原因很簡單。”
“以往的坑,踩過之後很快就被人填上了、找不到蹤跡了、消失在網民的記憶之中了,所以他們無從對比,也沒有東西可以提醒他們,這個坑曾經長什樣。”
“而現在我要做的是,不斷的通過我們的輿情辦公室給這條圍脖刷熱度,讓它留在那,讓它去提醒踩過坑的人,你的坑就長這樣,下次別踩了。”
“這個過程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支出也會很大,但是這也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
“因為這是一次教育活動,在教育活動中,花費多少錢其實都沒必要去心疼。”
聽完葉舟的話,陳昊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一說確實有道理。放心,這方麵的預算我不會卡的,該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吧,總得讓他們長長記性。”
“你是不知道,前段時間我看著網絡上的那些言論,連我這個年紀了都氣得要死。”
“不提對劉冉冉的那些人身攻擊,單說對黎明廠、對東北的態度,你知道他們是怎說的嗎?”
葉舟點了點頭,回答道:
“我也看了,無非些地域黑,東北人都是韃子,東北人要不然幹脆全死了算了,東北不配叫華夏之子啥啥的。”
“還不止這些。”
陳昊的眼神冷了下來,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
“我看過最讓我氣憤的是一篇長文,寫那篇文章的人全篇沒有一句罵人的話,但每一句都讓人惡心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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