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合上，阻隔了兩人的氣息和外麵的世界。

    陳青升摘掉眼鏡，閉目捏了捏眉心。

    晏城關心道：“您沒事吧？小姐她說話一直都這樣，您別往心去。”

    他放下手，突兀地低笑：“她的很多方麵，都像是照著我複製來的。”

    晏城默然：“她確實和您很像，尤其是…對待喜歡的人。”

    “是啊。”他的語氣居然添了幾分揶揄：“所以你沒機會了。”

    “我一直都沒有肖想過能和她在一起，從看著她摔倒在地我卻沒能及時伸手攙扶開始，我就已經不配了。”

    陳青升停了好久：“你也在怪我當初對她不好？”

    “不敢。”他低頭：“我也沒那個資格，而且當初跟著您離開是我自己的選擇。”

    陳青升偏頭看他。

    這偌大的房間，哪怕對麵還坐著一人，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空寂。

    “我這一生做了很多強迫別人的事，我說你以後要娶星颯，你就認為自己應該是喜歡她的，其實你是不是喜歡一個人，我看的出來，你對她隻有尊敬，沒有愛慕。”

    晏城低下頭去：“小姐值得最好的，是我配不上她。”

    陳青升起身：“找個時間進公司吧，不能再屈才了，如果有喜歡的姑娘就去追。”

    他緩慢地說：“要耐心的追。”

    晏城目送著他蕭索的背影，雙眼漸漸失神，瞳孔似有化不開的濃墨。

    “對了。”

    他再次抬起頭。

    “把那個廚子送過去。”他自顧自呢喃道：“太瘦了，和她媽媽一樣。”

    晏城喉結滾動，應道：“好。”

    今夜無星無月，冬季的天總是陰多晴少，太陽落山後便陰雲密布，路燈光顧不到的地方黑洞洞的一片。

    徐清規驅車跟在陳星颯後麵，到家後一下車就馬不停蹄追了上去。

    陳星颯剛推開門，見他急衝衝的，“你幹嘛？”

    她撳開燈，室內熱氣驅散了周身涼氣，剛將外套掛衣架上，就被他一手掐住了腰。

    她揚起臉，好笑道：“你現在是在請罪？”

    徐清規搖了搖頭，手臂微攏，把她圈進了懷。

    “怕你跟我生氣。”

    “我生你什氣，又不是你自願過去的。”

    徐清規嗚咽道：“也有自願的成分。”

    陳星颯沒回話。

    怕她不高興，他手臂攏得更緊，手掌上抬，放在她後腦勺的位置，不發一言壓進懷。

    “…你是想悶死我？”

    他鬆開手，這短暫的功夫，他額上已經密布汗珠，她抬手在他額前輕擦，又幫他解開外套上的拉鏈。

    “熱不熱？”

    徐清規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褪了，眼睫顫如羽，打下塊狀陰影。

    “颯颯…你真不生我的氣嗎？”

    “說了不生氣。”

    她隻是把所有的氣都撒給了陳青升而已。

    陳星颯扣住他的手腕：“別想那多了，你告訴我，今天他喊你過去做什？”…

    “我…見到了孟子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