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江漁冷眼望著花無缺,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打一頓就夠了,這世上有這便宜的事情嗎?”
“花無缺,要是你的爹娘被人殺了,你難道不想著報仇?”
麵對江漁厲聲責問,花無缺不由地怔了下,道:“我從小是兩位姑姑撫養成人,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江漁道:“那好,要是你姑姑被人殺了,你會報仇嗎?”
花無缺道:“我兩位姑姑武功絕頂,世間無人可敵,誰又能殺的了她們?當然,如果誰讓她們受到一點傷害,我都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江漁指著江別鶴道:“那好,我再問你,這個狗奴才該不該殺?”
花無缺看了一眼江別鶴。
被江漁一頓暴揍,江別鶴早已鼻青臉腫,不成人形,牙齒碎了一地,骨頭隻怕也斷了好幾根,卷縮在地上像一條死狗。
下手有多重,才能把一個八品高手打成這樣?
“若真是他害死了你的父母,當然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不過,當日江別鶴曾有恩於我,大丈夫恩怨分明……”
江漁冷道:“這說,你一定要維護他?”
花無缺淡淡說道:“我欠他一個人情必須要還,有我在,你今天不可殺了他。”
江漁聽了,有點想笑,他也確實笑了出來。
說起來,他乃是一名穿越者,與江楓夫婦談不上有任何關係,隻因穿越成了小魚兒,成為名義上他們的兒子。
江楓夫婦卻實實在在是花無缺的親爹親娘。
此刻的他竟然要維護仇人江別鶴,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花無缺似乎看出江漁笑中的譏諷和悲涼,頓了頓,他又道:“江漁,我知道這做對你來說很殘忍,也不公平,所以,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馬,來日你我再戰。”
“放我一馬?”江漁傲然說道:“我江漁需要你放?”
花無缺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言辭有些不妥,道:“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不殺你,你也不殺江別鶴,過了今天,我若見你必殺你,而你若要再殺江別鶴,我也絕不阻攔。”
說完,他扶起江別鶴朝外走去。
江漁沒有阻攔,也知道阻攔不了。以他對花無缺的了解,知道他一定會這做的。
鐵無雙歎息道:“一個人能偽裝一時,終究不可能偽裝一世。”
那胡岩見無人留意他,便打算悄悄離開,誰知還沒有走出去幾步,撲騰一下,倒在地上已經氣絕身亡。
趙香靈奇道:“他怎死了?”
鐵無雙檢查了下那胡岩的身上,隻見咽喉發黑,顯然是不久前中毒而死的。他向歐陽兄弟望去,道:“你們給他喝了那杯酒才是毒藥吧?”
歐陽丁點頭道:“沒錯,原先下的毒隻是讓他肚子疼而已,這杯酒才是封喉毒藥。”
鐵無雙冷冷地道:“歐陽丁,歐陽當,你們兩個惡人,被你們害死的人隻怕為數不少,今天看你們還想活著離開嗎?”
那胡岩為虎作倀,死有餘辜,鐵無雙自不是為他而鳴不平。
歐陽丁隻輕蔑地看了一眼鐵無雙,顯然並沒有把他當回事。然後,他和歐陽當二人徑自走到了江漁麵前。
“惡人之王,你應該看出來剛才我們兄弟倆是開玩笑的吧?”
剛剛,聽說花無缺要與江漁決鬥,這兄弟二人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此刻絕代雙驕沒有打起來,歐陽兄弟當然很懼怕江漁對他們清算。
江漁笑了笑,道:“要是我沒有看出來呢?”
歐陽丁陪著笑臉,道:“你是惡人之王,我們隻是兩個小蝦米,你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與我們計較。”
歐陽當點頭道:“就是,惡人之王震鑠古今,無人能敵,又怎會生我們的氣,哈哈。”
這兄弟倆的臉皮夠厚。
江漁淡淡地道:“你們倆,一個前一個後,一個左,一個右,腳尖發力,手掌藏於袖中,這是打算向我偷襲,還是想要逃跑?”
歐陽丁和歐陽當均是臉色一變,沒想到江漁觀察入微,看出了他們的心思。
當即,他們一個從袖中抽出一柄軟劍,那軟劍銀光一閃,便如靈蛇一般朝著江漁的身上刺去。迅猛有力,一旦被刺中隻怕能將人戳一個透明窟窿。
另一人從袖中撒出一把黑色的粉末。
那黑色粉末有一股惡臭氣味,顯然是有劇毒。
若是江漁專攻軟劍的招式,必然會被那黑色粉末噴撒到臉上。若是閃身躲避那軟劍的攻擊,對方必然還有後招。
歐陽丁和歐陽當倆兄弟知道江漁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恐怕早就想好了對策。
他們是孿生兄弟,心意相通,配合默契,一出手展現出強大的攻勢,令人防不勝防,加上本就有心殺了江漁滅口,自是凶狠萬分。
換成別人的話,可能真的會死在他們的手上。
可惜,遇上的是江漁。
對於這一對兄弟的秉性,江漁太清楚不過。他早有防範,縱身一躍,從這兄弟倆的頭頂越過,不等雙腳落地,左右開弓,轟然兩拳擊打其背身。
歐陽丁和歐陽當齊聲叫痛,趔趄幾步,便急速回頭欲再次進攻。
江漁哪容的他們有出手的機會?蹲身右腿一掃。兄弟二人下盤不穩,“當”聲中已然倒在了地上。
“惡人之王,我們真的知道錯了,還請饒恕我們吧。”
沒想到他們處心積慮想出的招,就這輕鬆被江漁所破,此刻,他們再也無計可施,隻好可憐兮兮的求情。
“饒了你們?”
江漁笑了笑,道:“都知道我是惡人之王,還想我饒了你們,可能嗎?我惡人之王又不是普度眾生的大善人。”
“這……”歐陽丁道:“你想不想得到杜殺他們的那份寶藏?”
江漁眼前一亮,道:“寶藏!”
歐陽丁點頭道:“杜殺他們打拚了大半輩子,積累了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全都交給我們兄弟保管,這個不用我多說,惡人之王你肯定是清楚的,隻要你放了我們,那些金銀財寶我們全都送給你。”
江漁眯著眼睛笑道:“這誘惑真是不小,很難讓我拒絕啊。”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不對,正確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