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馬上覺察到凶險,隻好暫且打消對付江漁的念頭。
江漁暗暗鬆了口氣,才發現救他的人正是邀月。邀月剛才被憐星偷襲所傷,一看就傷勢極重,也不知她哪來的力量,竟然還能與憐星展開激鬥。
不過,畢竟傷勢過重,馬上落於下風。
隻怕不屑片刻,就會敗在憐星手上。邀月忽然開口說道:“臭小子,你還愣著幹什,趕緊走啊!”愛閱完整內容
江漁恍然大悟。
邀月如此賣力與憐星周旋,竟然是為了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
她……為何要救我?
江漁一時感到有些恍惚,不過馬上明白此刻的危險,腳步不由地向後退,一直退到了門口,一轉身,撒腿就奔。
出了宮闕,他長舒一口氣。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依然猜不透憐星為何要對邀月下手。不過這樣也好,讓她姐妹倆鬥下去,就再也不用擔心逼著他與花無缺之間互相殘殺。
對了,花無缺不知怎樣了?
當時邀月檢查花無缺的傷勢,突然就遭到偷襲,未能說明他傷勢的情況。不過既然一切都是憐星設局,那很有可能花無缺也是參與的一環。
他曾偷聽到憐星的心聲,知道她似乎對花無缺別有一番情愫。
既然是這樣,花無缺肯定是不會有事的。
不知不覺江漁回到了馬車前。見他回來,鐵心蘭和鐵萍姑及江玉燕紛紛迎了上來。鐵心蘭問道:“銅先生呢?”
江漁想笑,但絲毫笑不出,隻道:“別問了,我們快走!”
見他臉色不自然,鐵萍姑的臉上浮現擔憂之色,便要前往宮闕察看,卻被江漁一把拉住,道:“麵很危險,再不走就晚了。”
“快快上車!”江漁責令道。
當即,鐵心蘭和鐵萍姑繼續駕駛著馬車,風馳電掣,朝著下山的路疾馳而去。
江漁待在車廂內,心頭五味雜陳。那馬車離的越遠,就離危險越來越遠。他本該慶幸,本該高興,不知怎地,卻又高興不起來。
按說,對他而言,最困難,最危險,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邀月逼著他與花無缺一決生死。現在邀月身負重傷生死不明,對他來說應該是最大的喜事。可是,他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與邀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尤其是,邀月那句“臭小子,你還愣著幹什,趕緊走啊!”
這句話給他帶來巨大的震撼,仿佛一直回蕩在耳邊。
曾經,邀月也救過他,也為了他做過很多事情,但他一點都不感激。他知道邀月這做是懷有目的的。
可這一次,她的目的何在?
如果同樣是為了讓他活著,以便與花無缺兄弟相殘,但這一切要建立在她能夠見到。如果她死了,這個計劃隻怕就泡湯了。
想得越多,他的心就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堵得發慌,壓的喘不過氣來。
“停車!”
江漁忽然大聲喊道。
馬車停了下來。鐵心蘭回過頭來,蹙眉道:“走也是你,停也是你,江漁,你,到底想做什啊?”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江漁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當做出了這個決定後,他終於能夠笑得出來了,而且笑的很輕鬆。
鐵心蘭道:“你……”
江漁不由分說,已經跳下了馬車。
等待鐵心蘭和鐵萍姑追上來時,卻見江漁一路狂奔,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為什他總是這樣?有話也不直接說出來,說走就走。”鐵心蘭很鬱悶,連連跺腳發泄心中的不滿。
鐵萍姑神色哀傷,喃喃道:“他,該不會是棄我們而去了吧?”
她自小品嚐過被拋棄的滋味,留下了童年的陰影,此刻見江漁突然離去,心頭一下子產生這樣的念頭。
江漁就是這樣一個來去如風的男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江玉燕忽然說道:“他應該是回移花宮了。”
鐵心蘭和鐵萍姑齊齊向他望去。鐵心蘭奇道:“移花宮不是很危險嗎?你怎知道他又回去了?”
江玉燕道:“剛才在車,我見他似乎很糾結,我想可能他還是放心不下那位銅先生。”
鐵心蘭吃驚道:“你的意思是,江漁要回去救人?”
她們並不知道移花宮內到底發生了什事情,但從江漁出來時的凝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一定是出了大事。
連“銅先生”這樣的高手,都深陷其中,可見危險有多大。
江玉燕點頭道:“我猜應該是這樣的。”
鐵心蘭立馬上了馬車,打算讓馬匹掉頭。江玉燕連忙道:“鐵姑娘,移花宮現在很危險,你不能回去。”
鐵心蘭道:“就算最危險,我都要回去。”
鐵萍姑亦點頭道:“沒錯,我們不能讓江漁一個人冒險。”
她們本就是江湖兒女,有時候為了某件事或者某個人,可以性命都不要。
江玉燕不同。她本就不是來自江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生活的更好,也無法理解江湖人的思想。
她急忙道:“那……能不能把我放下來?”
鐵心蘭冷冷地道:“你當真想下來?”話音未落,忽然就聽見附近傳來“嗷嗚”狼嚎的聲音。
此刻,天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曠野之中,看不到任何人家,孤身一人留在這,就算沒有危險,一個女孩子估計嚇也會被嚇死。
江玉燕一下子就慫了。
江漁在此回到了移花宮。他縱然很著急,卻並沒有魯莽行事。他知道,麵對憐星這樣強大的高手,稍有不慎,隻怕連他自己的性命也要搭進去。
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進入了宮闕內,麵依然十分的安靜,沒有一個人,抬眼望去,那石台上的暗門並沒有關閉,看來或許憐星還在麵。
他將周圍的環境認真的觀察一遍,以防不測時,可以做出最充分的準備。
正當他準備進入那間暗室時,忽地,就聽見有腳步聲漸行漸近。有人來了!他反應敏捷,迅速閃身躲在一座花壇的背後。
“二姑姑,你……能不能放了大姑姑?”
是花無缺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見憐星的聲音道:“無缺,你以為我想這做嗎?我這做還不都是……為了我們。”
“我們?”花無缺疑惑道。
憐星幽幽一歎,道:“無缺,你對二姑姑到底……怎想的?”
花無缺道:“我對二姑姑之心,日月可鑒,可是,不能因為害怕大姑姑反對,就如此對她,這……太不公平了。”
憐星道:“那你說說,我們到底該怎辦?”
花無缺猶豫了下,道:“我們,可以向大姑姑求情,看在你們姐妹這多年的情分上,我相信她會理解的。”
“絕無可能!”
憐星忽然情緒激動道:“無缺,你對你大姑姑還是太缺乏了解,正因為她是我的姐姐,我對她的為人實在是太清楚了。如果她要是知道你我的事情,恐怕……恐怕……”
花無缺又何嚐真的不了解他的大姑姑?隻是心中還存有幾分幻想。
見憐星這說,他隻好選擇了沉默。
憐星歎息一聲,道:“為了你我能夠長相廝守,我也知道你對你大姑姑絕不忍心下手,所以一切罪孽都由我來承擔,這件事你就裝作沒有發生好了。”
花無缺吃驚道:“二姑姑,你……當真要殺了大姑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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