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鏖戰,沒有退路
伴隨著一聲令下,漢軍旗的士卒們衝鋒在前。
他們急於在新主子麵前表現自己的價值。
而且,跟在大明不同,在金國,雖然他們想做主子的奴才都沒有那容易,是低人一等的。
但他們隻要立了功,就能獲得獎勵,軍功很少被貪墨。
這讓他們動力十足。
在金國做奴才低人一等,可反過來想,身在大明的時候,他們做軍戶何曾不是在底層,被人看不起?甚至大明律都規定了的,軍戶不能種田,不能科舉……
這又有什差別了?
當人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再跟他們談什忠君愛國,那都是扯淡。
哪怕文人士紳喊得口號再響亮,老百姓關鍵時刻依舊會用腳來投票。
現在做金國的士兵,立功就能吃飽穿暖,甚至可以升官……相比以前,簡直已經是天堂一樣了。
他們當然要拚命。
更何況,明軍戰鬥力弱,他們在戰場上死亡率低,勇氣就更甚了。
聽說這支明軍有些不太一樣。
但大金八旗大軍雲集於此,難道還拿不下這一千多人?
畢竟親身經曆過跟這支明軍戰鬥的,隻是正藍旗的殘部,和兩白旗的人而已。
其他人都是盲目樂觀。
雖然聽過這支明軍的威風,心終究難以真正重視起來。
!
他們剛衝鋒到一千多步距離的時候,大炮聲響。
明軍的第一波炮擊開始了。
這是趙誠在歸化城的殘垣斷壁上修繕一番,臨時修建起來的幾個炮台。
幾門紅夷大炮架起來。
紅夷大炮屬於重型火炮,最大的有點就是射程遠。
趙誠從係統商城中購買的這一批紅夷大炮,重量都在一噸以上,架在炮台上,射程能夠達到兩公以上。
一個個實心炮彈,威力無窮。
打過去,就是一片空白,所過之處,全都是殘肢斷體。
人類的血肉之軀,在紅夷大炮的威力麵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這次趙誠布置的反坦克拒馬數量更多,一千步外就開始星羅棋布一般散布著。
紅夷大炮的炮彈打中反坦克拒馬,不但不會減少傷害,反倒把反坦克拒馬打得亂飛。
六個尖角的反坦克拒馬橫掃過去,一大片血肉橫飛。
強地軍士兵們忙碌地洗刷炮膛,填裝彈藥。
紅夷大炮呼嘯著,一枚枚炮彈飛出。
在千步之外,漢軍旗就已經死傷慘重。
接近到六七百步遠的時候,拿破侖火炮開始發威了。
乒乒乓乓!
火炮聲響中,漫天實心彈呼嘯著砸下來,滿地亂滾。
被炸中的反坦克拒馬,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像是一台旋轉的鐮刀一樣,肆無忌憚地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漢軍旗的作戰意誌本來就不能跟女真八旗比,甚至連蒙古旗都比不上。
接連遭到打擊重創之後,終於承受不住,呼嘯一聲,開始潰散。
“蒙古旗,上!巴牙喇,後陣督戰!膽敢臨陣脫逃者,死!”
皇太極臉色鐵青,下達命令。
他沒指望著漢軍旗能取得什戰果,但戰場形勢也太不堪了啊!
連明軍陣地五百步內都沒能接近,漢軍旗就已經垮掉了。
蒙古旗的士兵們看著前麵戰況的慘烈,早就已經鴉雀無聲了。
現在聽到命令,眼看著身後一排排女真巴牙喇披著明晃晃的戰甲,在後麵督戰,蒙古台吉們隻能大聲催促著族人,開始進攻。
明軍的攻擊力雖然很強,但畢竟隻有一千多人而已。
這是支撐著他們的唯一信念了。
如果明軍人數多……
這些蒙古台吉們說不定當場就背叛了。
蒙古騎兵出動了,大聲呼嘯中,一匹匹戰馬奔馳著,馬上戰士靈活無比。
不過,在進入到鐵刺蝟範圍內之後,速度也慢了下來。
戰馬小心翼翼地繞過鐵刺蝟。
不斷有炮彈落下來。
一個個蒙古騎兵心驚膽戰。
他們最害怕的,就是炮彈打中鐵刺蝟。
鐵刺蝟遭到實心炮彈猛烈撞擊,被砸飛之後漫空旋轉著,就是一台血肉收割機。
滿天空都有血雨落下來。
不斷有軍將哭喊著往回逃,徹底崩潰了。
巴牙喇們手持弓箭,鐵刀,在最後督戰。
看到有潰逃的,就重箭直接射死。
處於上升期的八旗子弟,弓馬嫻熟,用重箭懟臉,直接把人腦袋射穿。
有漏網之魚的,則是手持鐵刀,並排衝上去,一陣亂砍。
沒有退路,漢軍旗和蒙古旗的那些士卒們隻能大喊著,繼續往前衝。
五六百步遠的時候,火銃的聲音開始響起了。
遠遠聽著,像是爆豆一樣。
衝上去的士卒,齊刷刷地倒下,被收割著。
皇太極遠遠地看著,握了握刀柄。
“這諸葛神器,怎會如此犀利。這支明軍總共隻有一千三百多人而已,竟然能打出這大的聲勢來?火銃火炮,連綿不斷。”
皇太極感到心驚,渾身發寒。
如果明軍都裝備了這種火銃的話……
不!也不需要都裝備。
哪怕隻有一兩萬人裝備這種諸葛神器,恐怕他們想要回關外牧馬,都沒有機會了啊!
“必須拿下這支明軍!否則的話,咱們女真人就隻能繼續受明人的奴役了!”
皇太極想到他們祖輩的境況。
在父親靠著十三副盔甲起兵之前,女真人一直都是受明人奴役和壓迫的。
明人高高在上。
隨便一個大明官吏過來,都能驅使他們,都能搶奪他們的財富,斥他們。
殺他們的族人,就跟殺牛馬差不多!
那種被驅使的恐怖,深入到他們的骨子去。
努爾哈赤起兵公開反明的時候,曾經祭出了七大恨。
其中固然是需要一個正大光明的名頭,但很多也是確有其事的。
皇太極的頭腦中,閃過父汗所說的七大恨。
多少年了,他雖然不敢忘卻,但已經很少去回憶……
“四月十三日,八固山十萬兵征明國,作書告天曰:
吾父、吾祖,於明帝邊境,不折其草,不擾其土,而彼無故生釁於邊外,殺吾父、祖,此一恨也;
雖殺我父、祖,吾乃仍欲修好,曾勒誓於碑曰:無論尼堪、女真,若越帝境,見之即殺,若見而不殺,殃及於不殺之人。
如此誓言,明國背之,遣兵出邊,護衛葉赫,此二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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