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寨中的炊煙又雙次嫋嫋升起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旭日緩緩從東方升起,將光輝灑向大地,滋潤著世間萬物。
昨夜輪值守夜的寨民,一手提著武器,哈欠連天的準備回家睡覺。
準備外出幹活的婦女們也拿起鋤頭背簍,向著寨外走去。
而祭壇之上,昨日無聊啃了一天肉幹的小女孩,此刻也在巨鼎腳下沉沉的睡著了。
若不是再三從族長爺爺口中得到確認,在黑鼎中的弟弟是決絕不會出現意外的。她恐怕早就按耐不住性子爬上鼎去。
沒辦法,祖脈覺醒忌諱被打斷,而在鼎中呆的時間越長,意味著血脈越純。
初生的嬰孩,靈魂之力又孱弱。必需要至親之人,時時以相對柔和的魂力來滋養。否則容易生出不妥之處。
之前的祭祀本來就進行了一晚,然後緊接著又是苦苦熬了一宿,瞪著眼睛沒敢睡覺。而還在鼎中沉睡的弟弟,卻還沒有半分蘇醒的意思。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隻能就近小睡一下。
巨鼎之中。
盤膝而坐的嬰孩,此刻依舊雙目緊閉,意守靈台,默運著心法。
雖然在盡量的聚集精神,可是周身的疼痛,不斷的從肉體和靈魂襲來,隻得分出大半的精力來與之對抗。
四周的元氣,匯聚的很緩慢,緩緩向幼小的軀體移動,然後匯入一條一條如發絲般細小的內力線路。
內力在經脈中緩緩循行,雖然速度極慢,但勝在十分堅實,一點一點流轉之下,在一點一點的擴寬、溫養著經脈。
而此時,依舊是有無數漆黑的細小鎖鏈,瘋狂的在湧入幼小的軀體。湧入軀體的鎖鏈,很快便消失不見,不知潛藏在了軀體深處的何地。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鎖鏈的數量也在慢慢的開始減少,看來這鎖鏈也並非無窮無盡。
鼎中的黑液已經漸漸帶著些許透亮之感。
……
……
又一次循行完畢。
鼎中的黑液已是幾近透明。
最後一個周天。
鼎中黑液變為透明的液體。
四周元氣已盡皆被納與體內。
伸展肢體之下,很快便浮出水麵。
“呼……”
長吐一口濁氣。
可是即使浮出了水麵,也依舊是什也看不見。
正常,嬰孩目力,日長一線。
“咚!咚!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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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巨大的鍾鳴,在寨子中回蕩。
震驚了寨中的居民,也嚇到了鼎下的女孩。
趕緊翻身而起,四處查看。
……
“嗯?”
寨子怎會有鍾鳴?
祠堂中,盤膝在地,正用魂力形成陣法隔絕房中氣息的中年睜開了雙眼。
看其麵容,和老族長有七八分相似。
陣中的的老族還在全力運轉著魂力,通過雙掌,治療對麵一個身受重傷的青年。
青年一身黑袍,卻早已破爛不堪,甚至不少地方,還殘存著幹涸的血跡。半張殘缺不齊的青銅麵具,還被從中斬開。雖然遮擋了部分麵容,但是依稀還能看的出來,是一位麵色堅毅的青年男子。
“咳、咳、咳”
青年麵色潮紅,然後張口,吐出了一灘黑血。
“弟弟醒啦~~”
“弟弟醒啦~~”
巨鼎之下等待已久的小女孩兒,抱著嬰孩興衝衝的闖了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族長、大伯。”
青年掙紮著站了起來。
拱了拱手。
“謝謝你們,但是我得先行離去了。”
中年皺了皺眉。
“你的傷?”
“我一個人應該無礙了。還望照顧好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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