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將花奇押送到大都之後。
收到一封來自花府的信。
寫著花奇罪狀的折子還沒有遞上去。
袁青心情焦灼,敲開了花府的側門。
夜晚的燈火通明,此處卻顯得幽暗。
“袁將軍,老夫並不是為難你,但你知道我就那一個兒子,你能理解我的吧?”花傲景在院子,從城外引進來的活水在假山上傾瀉而下。
手搖著一個撥浪鼓,發出聲響,花傲景饒有興致的把玩著,那正是袁青孩子的。
“花將軍。”袁青手拿著新寫的折子。忍著性子說。
“隻要你能寫的好,你的夫人孩子都會平安無事。”花傲景看著折子,滿意的點點頭。
袁青站在樹下,看著花傲景躺在躺椅,神色平靜。
假山上的活水流動,發出聲響。
“花將軍,這已經將花公子撇得幹幹淨淨,將軍不必擔憂了。”袁青隻想快點見到自己的妻兒。
花傲景合上折子,哀歎了一聲。“還是需要皇帝定奪啊,既然沒事了,袁青老弟請回吧。”
花傲景打了個哈欠,對著袁青說。
“我要見我的妻兒。”袁青擋住花傲景的去路。
花傲景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他,眼露出一絲譏諷,“你在越縣的時候我就寫信給你,但你還是將我兒押送回京,你當時有想過你的妻兒嗎?”
花傲景抬起頭顱,看著假山的方向,有些出了一口惡氣的說道。
“慕容筠將軍也來了越縣,我不得不為。”袁青說著,有些憤怒,要不是顧及自己的妻兒,當時他可能就將花奇打得半死不活。
花傲景有些吃驚的轉過身,“噢?慕容筠也在?他不是在大漠嗎?”怎沒有聽見過他回來的消息,這武將私自進京是以謀反罪論處,這慕容筠真是膽大包天。
“所以花將軍,在越縣我隻能聽慕容筠將軍的話,希望將軍讓我見我妻兒一麵。”
袁青說道,他本以為慕容筠進京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看來此事花傲景還不知道。
這是怎回事兒?
果然如此,不然當時花傲景定然不敢給自己送威脅的書信,但慕容筠此次讓自己送花奇進京,定然是另有安排。
花傲景轉身背對著袁青,心想著:
這慕容筠什意思?給自己一個警告?
這下不能再扣押著袁青的妻兒了,袁青是慕容筠的副將,此事一旦被他得知,定然不顧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
“哈哈哈,袁老弟,你怎不早說呢?”花傲景這態度大變,袁青有些局促,難看的笑了笑。
“這可真是誤會,貴子就在後院被好生照顧著。”這態度大轉彎,真是大都人的臉比天氣變化的都頻繁。
這也是袁青將妻兒都安置在阜城不在大都定居的原因。
“來人,將袁夫人請過來。”花傲景說著,下人立馬給袁青上了一杯茶。
“這?花將軍,多謝了。”
袁青當然明白,這花傲景是畏懼慕容筠。
朝堂之上的官員,懼怕慕容筠,怕他報起仇來不擇手段,也知道他手握兵權,不敢輕易招惹。
連自家親妹妹是靜妃的花傲景也不敢輕易招惹。
這慕容筠孤家寡人的,就是行事放蕩不羈,隨心所欲。
戰場上,也是不怕死的。
一個婦人抱著孩子,在看到袁青的那一刻,強忍的眼淚都忍不住,但看著周圍還有外人在,隻是低低喊了一聲“將軍。”
袁青接過自家的孩子,小臉紅潤,睡的正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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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
花傲景意外的發現慕容筠出現,笑著的臉頰有些僵硬,“慕容筠將軍回來了?”
慕容筠笑了笑,點點頭。
花傲景扶了扶自己的烏紗帽,還挺穩當的。
意外的是,慕容筠隻字沒提花奇在越縣的所作所為。
袁青的奏折隱去了花奇的種種劣跡,還將救災的功勞分給花奇。
不過。
“皇上,這越縣本是富庶之地,但這幾年連稅收都難以交出,這其中定有隱情。”年尚書說著,不顧花將軍從眼拋出的冷箭。
“朝廷每年都撥款給越縣賑災,這款都撥到哪去了?皇上定要明察。”楚史書說著。
祝淵有了一絲安慰,沒想到整日隻會吵架的冤家今日居然站到了一起,來討伐花傲景的兒子。
奇觀!奇觀!
“二位愛卿今日如此和睦,朕甚是欣慰啊。”祝淵好像絲毫沒有聽見他們倆在爭論什似的,居然重點轉移到了兩人的關係上。
“年大人的意思是官員克扣稅款?”楚史書口無遮攔的說。
花傲景的臉色黑了幾分。
“臣正有此懷疑。”年大人毫不避諱的說。
楚大人將視線轉到皇帝身上,“臣也有所懷疑,望陛下明察。”又是一個不怕死的。
看來這朝上屬這兩個是不怕死的,祝淵心想,你們就這不怕花傲景抄家嗎?
祝淵咳嗽了兩聲,“二位愛卿說的有理。”祝淵還是要護住這不怕死的言官。
“袁青。”
“陛下,袁大人去送夫人回阜城了。”一旁的李和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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