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2 賈智深——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趙厭 本章:附錄2 賈智深——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

    時歲仲春,天公傾倒,竟出寒潮。

    大雪三日。

    當朝太師、榮國公賈璉為平定海寇宋江,從南邊至於杭州府坐鎮,施令東南,已是半月有餘。

    說起來,杭州對賈智深來說,也算是故地。

    當年他初次外放出京,就是隨老北靜郡王水溶到杭州做欽差,一連逗留了半年多,期間尋親訪友,也算快活。

    是以此番故地重遊,卻物是人非,多少要叫人心生些感慨。

    賈智深縱是一向心思粗糲之屬,也難以例外。

    這日趕早。

    杭州知府後衙中,趙天棟腳步匆匆過拱門,尋到賈智深所居的院落稟告一件事。

    “國公爺,東邊出事了!”

    賈智深到杭州時,因身邊人手眾多,占了知府衙門做駐地,是以在這知府後衙中。

    懸掛的簾櫳外,趙天棟請示一聲。

    一名伺候的丫鬟打起簾子,他旋即進來屋內。

    屋中,賈智深端坐在書案後,正執筆埋首於案牘當中,聽得動靜,抬頭看來。

    “眼看宋江一去,各省都安穩了,俺正歡喜鬆快幾日,棟哥兒又是見著什事來著急?”

    賈智深說話時,眉頭微微皺了起。

    趙天棟忙道:“是鬆江府的浦東港傳來的消息,夫人的兄長,王老太爺家的仁大老爺犯了事,被咱們太師府的長史甄玨拿了。甄長史正想著要問罪,眼下打發了人過來問呢。”

    賈智深細細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立即將手中筆一擲。

    “這豬狗一般的紈蠢物!竟是半點正道的營生都不會,隻會扯著旗去欺壓人,如今又犯下這醃臢的事來惱灑家!”

    一邊說著,賈智深起身來,袖手往邊上坐了。

    “不能放過!”

    賈智深一拍身邊的茶幾,罵道:“傳信去給甄玨,俺硬是要依法處置了這鳥廝!想當初要不是看在老丈人家的份上,早幾番就把他打死了,如今誰還管老丈人家怎說!”

    這事就這般定了。

    趙天棟見賈智深來氣,即是往前衙傳了信去,然後再回轉來。

    “難得天下都清平了,仁大老爺的事一句話也就過去,國公爺也不用為這大動肝火的。”

    趙天棟賠笑勸道:“想國公爺辛苦主持國政,仁大老爺若是領情,就該安分守己才是。眼下既然不安分守己,自然是不領情了,那這般處置便是仁大老爺該得的。日後就是王老太爺親身過來,國公爺見了,也是有話說的。”

    賈智深聽了這話,肝火退去,不免是笑道:“是這個理,棟哥兒越發會說話了。虧了這次你梁哥兒留在京中看管,不然還看不出你這本事。”

    “坐下來說話,外頭也冷,得閑就同俺坐著吃盞茶暖和些。”

    趙天梁、趙天棟兄弟兩人是趙嬤嬤的兒子,也就是賈智深的奶哥哥。

    大雪封路,趙天棟確實得閑,因為這話,他便告罪了一番,然後笑著在下首陪坐著說話。

    “也正是還要同國公爺提一件事。我家前頭連得了三個姑娘,前陣子京中來信,好不容易才得了兒子。”

    趙天棟摘了帽子在手,微微拘著肩膀,小心翼翼的試探請示道:“我本來說等回京後,喊長兄一家辦宴,叫些同鄉的親戚來吃喝一頓也就罷了。隻是家老嬤嬤又說,想沾一沾國公爺的貴氣。國公爺也知道老嬤嬤吃多了酒,就慣會胡說幾句,小人為此也是苦惱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才敢厚著臉來托國公爺示下,要是能求得個名兒,也是光耀門楣祖上的事。”

    “這是值甚麻煩事?”

    賈智深哈哈一笑,當即允了這事,又道:“待這邊一幹事罷休了,等回京後俺同鳳姐兒說說,還打發人去湊個熱鬧。”

    趙天棟也是瞅著大雪封路,眾人好不容易閑了幾日,才來論這家常。

    如今賺足了體麵,自然是大喜,再三感謝了。

    “隻是趙媽媽這人年歲也大了,老尋人吃些酒,也不是好開交的……”

    賈智深再與趙天棟說了一陣家常,奶兄弟間相處一時間難得融洽。

    不多時,外邊丫鬟進來,換了一遭茶水。

    賈智深的話語中斷一陣,忽的搖了搖頭,談話的興致肉眼可見的短了下去。

    趙天棟察言觀色,當即揉著淚接話道:“我家如今也算興盛,這都是托主子家的好處。眼看著榮府上是一日強過一日,誰不歡喜?隻可惜老太太去的早,沒見到府上的這般日子。”

    這老太太自然不是指如今榮府的邢老太太,而是當年的賈母,那位史老太君。

    趙天棟隻當是自家熱鬧,叫這位國公爺想起當年的賈母了。

    畢竟誰不知道,那老太太最是疼愛孫子孫女的。

    “倒不全是這個,老祖宗八十多了,也算喜喪。”

    賈智深擺手道:“俺隻是又琢磨起一件事來。那史家被查抄問罪的事,也有些年頭了。”

    “那是史家大姑姑的事?”趙天棟小心翼翼問道。

    史大姑姑,即史湘雲,如今借住在榮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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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湘雲頭頂被史家連累的罪名一日不消,便隻能不明不白的孤零住著。

    賈智深點點頭,說道:“她那個才是當真麻煩的事,俺是平定皇家之亂,才起家做這任國公的,旁人都說很是名正言順的能耐。史家當年卻是因和叛亂的三皇子結黨而問罪,俺若要去平反,就成了名不正又言不順,白給了朝中忠順王口舌。”

    說到這,賈智深再度搖頭。

    官做得越大,牽扯的東西也就越多,反倒是不能如年少時那般從心所欲的意氣了,叫人頗不爽利。

    趙天棟在旁想了想,陪著話笑道:“小的是常拿史大姑姑做自家的主子看待的,等國公爺這次又立了大功回去,趁熱打鐵的在朝廷請個特赦下來,忠順王爺也不好說什。到時候,主子再求納史大姑姑過房,府上也就皆大歡喜了。”

    “說的什渾話…”

    賈智深不禁笑罵一句:“你這是出主意還是拿灑家打趣?怕不是專來討打!”

    趙天棟忙是起身,一溜煙的往門外避了,笑道:“國公爺連年連月忙得不可開交,早間已是連長拳也不得空打了。今日好不容易得閑,要打小人時,可擔心別震了筋骨,倒不如往外走走,散散苦悶也是好的。”

    趙天棟竄出簾櫳,站到廊下接著道:“國公爺是慣愛看些景色的,好不容易得閑了,又近在杭州,不如往外去。國公爺開懷了,也是我們做下人的,還有太師府一夥人的造化。”

    連著下了幾日的雪,院中為之一白。

    賈智深緩步出來門戶,以手背擋著映雪晨光,聽著趙天棟在外頭絮絮叨叨。

    “你這廝,趕著這話,原來是早備下了安排?”

    “連日大雪,從昨日起西湖周邊人鳥聲俱絕,最是清淨方便,能合乎國公爺的意,小人才有了這打算,隻是被仁大老爺的事先擾了。”趙天棟湊過來,笑著作稟。

    好歹是當代赫赫榮國府的一個大管事,他自然少不了這一份眼見。

    今日確實無事,賈智深至此已是有所心動了,稍稍頷首。

    “終日吃茶,舌頭上沒了半點滋味,是不如往外吃酒去……”

    太師要出遊,杭州知府後衙中騷動了一陣。

    不久,賈智深便隻帶著趙天棟等幾人出了門,更換衣裳,往西湖邊上過來。

    一路少行人,隻見漫山遍野成雪國,天地一靜。

    到了西湖邊上,趙厭擁一身青絲大氅到船上,望著湖心亭過去。

    湖心亭內果然空無一人。

    賈璉,趙天棟等依次入內,尋地列坐。

    又有兩名壯仆抬爐火,一童子打掃位置,準備煮酒。

    趙天棟指著那童子道:“這是浙閩總督獻來伺候的,這次正好帶著來。”

    賈智深笑道:“原來是個‘酒博士’。”

    片刻之間,爐火、木炭已經放置,湖心亭飄雪也被打掃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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