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與國之間秉承一個道理,互不幹涉,因他國震蕩趁火打劫有駁理法,是為錯。”
“可殤國內亂卻不同。”
“老師,有何不同?”
陶明遠疑惑的問,指著被無數白色光點充滿的圈圈,柴天諾輕聲說:
“究其原因,便是統治者出了岔子,民心思動。”
“這般多的反叛,其中有貪婪者,也有無奈反抗者,你等臣子想要撥亂反正,可與諸多底層而言,想要的,卻是徹底革新。”
“你等是大道的基礎,他們同樣是,皆是無辜無關對錯,還是利己選擇,某看的並非正統,而是民心所向。”
陳庭之首先明悟,聖人眼中無謂地位高低,皆是芻狗,不會因所謂正統偏向。
未有多久陶明遠也是明了,隻能無奈點頭,隨之又是感歎:
“老師,聖人境界屬實超乎想象,不論您之前所說墟地,單隻世間,怕是無人可比。”
陳庭之點頭應和,這一點不止二人,便天下有些心思的都這般想法。
一眼便能與大世訂立規矩,便傳說中的仙神也做不到,若非壽歲有限,堪稱天下至強!
“你們啊,隻見賊吃肉未見賊挨打,這般替天行事,豈能不付出代價?”
柴天諾搖頭,緩緩拉開仙衣衣襟,兩位弟子隻一眼便猛的坐了起來,眼中帶上一絲驚恐。
目光落處,柴天諾心口皮肉筋骨具消,紅彤彤跳個不停的心髒直接裸露,不時有雷光無中生有落下,擊打的心髒震顫不已。
胸口其他完好皮肉不時抽搐,顯見異常痛楚。
“老師,怎會如此?!”
陶明遠聲音有些顫抖的問,柴天諾把衣襟整理好,平靜的說:
“世上之事便是如此,豈有不勞而獲的,有多少收獲便需有多少付出。”
“雖說一言循的是天地道理,可終究須有因果落處,那般多的性命消散,某隻受這點懲處,已算輕的不能再輕。”
“你們以後行事也需多多思量,有莫大好處入手莫喜,需認真想想,可能承得住因果。”
“……師父,雷光炸心,可是痛楚?”
陳庭之咬著牙問,眼眶泛紅,柴天諾笑著說:
“癡兒,有時痛楚並非壞事,至少能證明自己還活著,且活得清醒,總比渾渾噩噩好。”
說罷,柴天諾麵上浮現莫名表情,呢喃的說:
“這些時日還真是看透了許多事情,悟透了許多道理,隻是不知這皮囊,還能撐多久。”
陳庭之雙手捂臉落淚,他與柴天諾處學得醫術,與天地珠堪稱第一人,已經看得出,自家師父時日無多了。
柴天諾也是感歎,道德宗弟子擅長醫術的,除了安期生與王九思便是陳庭之,這天份也是世間少有。
第二日陶明遠回返,陳庭之想要留下,卻被柴天諾走:
“男兒當有遠大胸襟,無論作甚,總要有諸多體悟經曆,守著某這老頭子能有甚出息,且去且去!”
之後,陳庭之是哭著離開的,怕的便是再見不到,便柴天諾這心境都有些唏噓。
這數十年收弟子也是不少,最孝順的,便是陳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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