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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崇亮足足地愣了三分鍾。
在正式的比賽中,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開局,這是對他十足的蔑視。
遲崇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要以我為主,絕不能亂了方寸。
故此,遲崇亮選擇下在目的位置,這是當下流行的下法。
楚歌的第二手下在三三的位置,他落子極快,胸有成竹。
遲崇亮應以對角目。
楚歌的第三手,落在星位。
四周觀者如堵。
那些觀戰的圍棋愛好者們,都在旁邊靜靜地站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遲崇亮審視再三,選擇飛掛角,他沒有見過這奇怪的布局,不敢擅自向前滋事。
兩個人的落子,都是相當地慎重,這局棋關係重大,他們不敢輕視。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有些人連棋都不下了,跑到高處觀戰,近距離感受這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眼看布局階段完成。
楚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縱然有些失誤,可目前的局麵,黑方基本上還能滿意,至少先手未失。
遲崇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麵的楚歌,神情相當地複雜。
在楚歌給棋協當勤雜工的日子,遲崇亮一直對他呼來喝去,沒有半點客氣。
那時怎會想到,這關鍵的比賽中,魏長空沒給他製造麻煩,最讓他不輕鬆的人,竟然是一直都沒放在眼的楚歌。
棋局下到這,依然是局勢兩分,接下來就是最考驗人的中局了。
楚歌的落子速度明顯加快。
遲崇亮心中不由地暗喜,從他眼中看來,楚歌的失誤越來越多。
特別是剛才下的幾手棋,根本沒有實際效果,這是一般圍棋愛好者最容易出現的緩手。
在這寸土必爭的時候,下出這樣的緩手來,就是將主動權拱手讓給對方。
越是在關鍵的時刻,遲崇亮的思路越是清晰,這是他能獨霸崇陽棋壇的主要原因。
郝有為和孫國棟匆匆結束了自己的棋局,擠到人群最前麵,替遲崇亮加油助威。
看到眼前的布局,他們兩人對望一眼,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喜色。
遲崇亮可是崇陽棋協最後的遮羞布,最終的決戰中,顯露出老練狠辣。
魏長空的臉上,有著濃濃的憂色,在他看來,楚歌開局不錯,中盤力量還是欠些火候。
遲崇亮越來越自信,他微笑著拈起一枚白子,就要放到棋盤中。
驀地靈光一閃。
遲崇亮的手,如同摸到燒紅的烙鐵,異常快速地抽了回來。
這個動作,十分地可笑。
如果是在尋常的比賽中,一定會惹人取笑,可是圍觀的那些人,卻如沒看到一般。
人們關注的重點,都在棋局上,這盤棋在不知不覺中,竟牽動場上所有人的心。
“一定是太累了,我竟然出現了幻覺。”楚歌輕輕地歎息一聲。
有人在撇嘴,如此重要的對局中,楚歌還有空調侃遲崇亮。
不過從側麵來看,楚歌的心理,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遲崇亮就如沒聽見一樣。
隻在一瞬間。
遲崇亮渾身的衣裳,就完全被冷汗浸透,如同從水撈出來一樣。
這並非發現什問題,而是圍棋高手的本能,意識到危險,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我要上廁所!”
遲崇亮按停了棋鍾,大聲向裁判提出了申請。
裁判點了點頭。
這是崇陽區本地的裁判,與遲崇亮的關係很熟,自然賣給他這個麵子。
實際上,剛才遲崇亮的棋子,已經挨到棋盤,如果判罰嚴格,他就不能悔棋。
隻是楚歌不提出來,裁判自然樂得清淨,他還指望靠著遲崇亮,多執法一些比賽呢。
楚歌緩緩地閉上眼睛。
眼前的棋局,如同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正在不斷地推敲,各種有可能出現的變化。
在沒有獲得“棋士卡”以前,楚歌沒有這種能力,他現在不看棋盤,心反而更靜,思路更加的活躍。
遲崇亮來到廁所,郝有為跟了過來。
“有什發現沒有?”遲崇亮急切地問道。
“他可能是想偷殺你的大龍?”郝有為道。
這不是郝有為的觀點,而是另有圍棋高手,在背後進行指點。
遲崇亮本來尿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隻憋得臉通紅,卻是再無半點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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