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9章 我看到他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在他心中也早已將這位可敬的老人視為自己的爺爺。
馮明君伸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發,許純良發現她的頭發內夾雜著不少的銀絲。
馮明君道:「從聰兒小的時候,我就希望他健康成長,長大後就是你現在的樣子。」
許純良心中明白,馮明君早已洞悉了一切,不過她在自己的麵前一直掩飾得很好,也許她早就認定許聰注定要死,沒有把自己當成害死她兒子的凶手。
馮明君道:「我曾經考慮過要怎樣麵對你,甚至想過應該仇恨,可後來我發現,恨一個人並不容易,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她的目光落在許純良的臉上,其中摻雜著無奈和悲哀,但是絕沒有仇恨。
許純良道:「看來我讓您失望了。」
馮明君搖了搖頭:「從來沒有希望又何談失望,我過去是個不信命的女人,可現在不能不相信,純良,島上的那場行動並不是針對你的。」
許純良道:「蘇天宇的事情和他女兒無關,能不能……」他本想說能不能放過蘇晴。
「不能!」馮明君不等他說完就斷然拒絕。
馮明君伸手將他的雨傘輕輕推開,雨停了,沒必要繼續撐下去。
許純良收起雨傘。
馮明君道:「我其實也隻是一個執行者,有些事情我無法改變。」
許純良道:「蘇天宇已經死了,何必再抓住他的女兒不放?」
馮明君道:「任何世界都有規則和秩序,想要維持平衡就必須及時清除掉破壞規則的因素,蘇天宇雖然死了,可是他用某種方法將他的能量傳遞給了他的女兒。」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馮明君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她的推測並沒有任何的錯誤,如果馮明君的出發點是要清除這些破壞規則的因素,那其中是不是也包括自己?包括自己的身邊人?
馮明君道:「審判到來之時,誰也抗拒不了。」
許純良道:「沒有例外?」
馮明君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許純良將手中的傘遞給馮明君,此時天空又下起了雨。
馮明君沒有追問蘇晴的下落,因為她知道許純良不可能說,握著留有餘溫的傘柄,馮明君望著許純良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道:「你爸失蹤很久了。」
許純良停下了腳步,抬起頭望著陰沉的天空,過了一會兒方才繼續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雨很大,許純良冒著雨來到爺爺的墓地。
夏侯木蘭已經提前在這等他,看到渾身濕透的許純良,她感到有些心疼,趕緊下車迎了出去,舉起傘為他遮住頭頂的大雨。
許純良搖了搖頭表示不用,接過她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鮮花來到爺爺的墓前,為爺爺獻上鮮花。
夏侯木蘭遠遠等著,看到許純良在墓前跪了下來,手扶墓碑低聲說著什,雖然聽不清其中的內容,可她知道許純良此刻的內心情緒是極其複雜的。
許純良又去了大爺爺周仁和的墓前獻花,他必須要來這一趟,向兩位可敬的老人坦誠一切,也算是和許家作一次道別。
夏侯木蘭留意到後方有人正在接近,本以為也是來冒雨掃墓的人,可舉目望去,卻是許東崖。
許東崖的手也拿著一束鮮花,身後一名黑衣人為他打著傘,經過夏侯木蘭身邊的時候,許東崖禮貌地向她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許純良起身,看到許東崖走到許長善的墓前,將一束百合花和自己的並排放好。
許東崖道:「大伯,我來看你了!」
許純良愣了一下,許東崖當著自己的麵稱呼許長善為大伯,難道許長善還有個弟弟?怪不得許東崖和許家軒長得如此相似,原來真有血緣關係。
許東崖道:「當年你見死不救,現在你走了,在黃泉見到我爸我媽,會不會覺得慚愧?」
許純良忍不住警告道:「許總,嘴下留德!」
許東崖轉身望著許純良,咧開嘴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像極了許家軒:「真話總是不好聽,說起來我是你的長輩。」
許純良不屑道:「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許東崖道:「你沒聽說也很正常,你爺爺和我爸是叔伯兄弟,他應該沒跟你說過,德高望重,妙手仁心的許老先生當然不會提起自己不光彩的一麵,他開回春堂的時候,我爸將所有的積蓄都拿給他,可後來,我們家窮困潦倒,揭不開鍋的時候,他卻見死不救。」
許純良才不相信許長善會這做,淡然道:「這說許總今天是來報仇的?」
許東崖搖了搖頭:「冤有頭債有主,冤冤相報何時了,人都走了,我怎可能會報複到你身上,再說,你是我本家侄子。」
許純良笑道:「許總,此事還待考證,我這個人好像沒什便宜可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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