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玉撓撓頭“知道沒事就好,我還怕它又亂跑。”
“你早些睡吧,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夜已過半,沈天殊沒有在展玉屋留太久,便離去了。
他走之後,展玉抱著那隻裝著散珠子的檀木盒子,看著桌上的點心和藥酒,同樣的姿勢坐了許久都沒有動。
床畔的燭火,她果然一夜都未曾熄滅。而她,也隨著那長燃的燭火一般,睜著眼睛,纏綿悱惻到黎明。
展玉記得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然後麵對野獸時候的無助,那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即將成為野獸的盤中餐。千鈞一發之時,她被人救了下來,以為是保住了性命,其實隻是換了一種死法。
來不及開心就被服下毒藥,然後成為那個便宜主子的棋子傀儡。之後,她遇到了真心可憐她的蕭夫人,可惜她卻是在騙蕭夫人。
再然後,沈天殊為她擋刀,又把她帶回了廉郡王府,對她細心照料。
她也在騙沈天殊。
為了一個利用她威脅她的壞人,她騙了唯二對她好的人。
真可笑。
她蜷在被子,緊緊地抱著自己,想著毒發時候的痛苦,臉上的笑容涼薄又諷刺。
或許,苟延殘喘地活著,其實並沒有那重要。
展玉抓著被子的手逐漸收緊。
第二天,青戈一大早就抱了兔子來,像是已經知道了她扭傷腳的事情,並不讓她下床。洗漱都是由青戈伺候著來的,早膳亦是在床上吃的。
桌上還放著昨晚的那盤點心,一塊都沒有動。青戈見狀打算端下去,展玉卻阻止了她。
“先放在這吧。”她淡淡說道。
青戈應聲。
用過早膳之後,展玉讓青戈給她尋了本書來,便坐在床上看書。頂著一雙紅眼睛的兔子依偎在她身邊睡大覺,再也沒有一開始視她如蛇蠍的害怕樣子。不知為何,展玉看著兔子,卻想到了自己。
因為她在那次之後便收留兔子,供它吃喝,所以兔子漸漸的便再不怕她。雖然看到沈天殊的時候還是會湊上去,但是相比之下,卻還是和展玉更親近。
而她,就像是被沈天殊收養的兔子。
她心藏的那些事情,卻不可對人言。
沈天殊與梁淵急著趕回來,便是有要事要處理,所以一連三日,展玉都沒有再見到二人。她的腳傷雖然歇的七七八八了,但到底還沒有徹底消腫,於是活動範圍依舊保持在院內,並不出去。
原本尋了本雜書打發時間,可惜晦澀的文言文,展玉雖然能夠磕磕巴巴地看明白,但是太過耗費心神。剛讀了半日,就被她拋到了一邊。
看著兔子蹦來蹦去,她就忍不住想要出門。
“姑娘,郡爺先前吩咐了,您最少也要歇息十天不能走動。”青戈見她焦躁著想要走路,想了想給她出主意“不然我去問問,找一副葉子牌來玩?”
葉子牌?那是什鬼?
展玉鬱悶地搖了搖頭“我不會……”說了一半又突然想起了什,突然眼前一亮,揪著青戈的衣袖說道“青戈,你去找些厚一些硬一些的紙過來,然後裁成五十四張。唔,就裁成就這個大小的吧。”
她伸手大致比劃了一下,又接著說“再尋一隻炭筆來,再尋一隻朱筆吧。”
雖然她不會玩什葉子牌,不過打打撲克還是沒問題的。別人穿越都能造玻璃研究炸藥完成這種大發明,而她……大概也就隻有這點用處了。
青戈雖然不明白展玉的意思,不過還是按她的要求去將東西尋了來。之後便是看展玉在五十四張紙上分別寫了數字,又畫了她並不認識的圖案。
展玉隨手就想寫“jqk”,可惜筆落到紙上才想起來,若是用**數字和字母,恐怕認牌就要先認許久。為了能盡快教會青戈陪她玩,便都用繁體,從一寫到了十三,各四張,剩下的兩張,被她花上了兩隻兔子。
不過,嗯,除了長耳朵以及被她用朱筆塗紅了的眼睛之外,怎看都是個黑團子。
沒有繪畫天賦的人傷不起,什天賦都沒有的人更傷不起……
淮南的這處魏王府原本已經空置許久,所以宅中的丫鬟仆人都所剩不多,也因此才會發生第一夜時候的誤會。按照規矩,夜間每個院門口,都會有丫鬟婆子守夜。
梁淵閑下空來,便召來管家重新買了許多奴婢雜役,分到各個院子。
畢竟像展玉這樣,身邊隻帶了一個青戈過來,偌大的院中也不能就沒有別的丫鬟了。萬一青戈有什事情,她身邊有需要留有使喚的人。
管家分過來的兩個丫鬟,展玉隻收下了一個。原因是……鬥地主三缺一。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