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2章 察探之於幻域八十九
轉移到休息室之後,基地的環境變得寬敞起來,而且這休息室裝修得格外豪華,給人一種生活過得奢侈優渥的感覺。
要喝點什嗎,我的女士?強尼自顧跑去當起酒保來,雖然他那身行頭和真正的酒保相去甚遠。
來點檸檬蘇打水,加冰。我得保持警惕,不能喝酒。芳汀說道。
你真沒趣。強尼開始調教雞尾酒。
就是因為你們個個都喜歡喝得醉醺醺的,我才不得不保持清醒啊。關鍵時刻誰來叫醒你們去工作?
是是是。但你仍然很沒趣。強尼倒給芳汀一杯檸檬蘇打水,然後自顧海喝起他的伏特加了。
你、你是怎挖到芳汀這種人才的。伊萊恩遠遠看著強尼和芳汀在鬥嘴,好奇地問波紮克。
我沒有挖角。她自己來找我的。老馬卻說,這種又能打又能演奏還能當管家婆的好女孩,簡直就像是天上掉下餡餅一樣。也許我得感謝你,伊萊恩先生?
畢竟,正是伊萊恩害芳汀失業的。
不、不用謝。白獅人少年尷尬地笑。
那接下來——波紮克揮手支走了他身邊兩個大.胸美女,到我的房間來吧,我們得單獨聊聊。
嗯……伊萊恩征詢似的看了小羊和薩博一眼。
看我幹什?小羊正忙著胡吃海喝塞給他的汽水和蛋糕,你們要單獨談談,那就單獨談談唄。小心別被波紮克這個老色.鬼吃掉就是了。
吃掉什意思。小羊你也太壞了。伊萊恩心想。
你一個人應該沒問題……吧?薩博也看著伊萊恩。
大、大概。伊萊恩雖然現在是全身癱瘓狀態,但他還是能用念動力的。他就不信能用念動力的他還能輸給一頭年邁體衰的老馬。要是波紮克敢對他毛手毛腳的話,直接揍這老混蛋一頓就好了。
那,我們走咯老頭過來推走伊萊恩的輪椅,帶著伊萊恩往休息室的另一側走去。
老馬也確實是上年紀了,走路有點笨拙,幾乎是把輪椅當作他的拐杖在用的。伊萊恩有點擔心波紮克走著走著會連同輪椅一起翻車。不過這種擔心其實有點多餘,波紮克走路慢不代表走路不穩。因為生平富有而吃了不少延年益壽的好東西,老波紮克在這個年紀時其實還算是健壯的。
……可是,這是怎回事?
波紮克的房間就像是那種情.色.小.夜店的房間,到處布置得有夠妖豔的。而且這的燈光都是桃紅色,照明時用的還是纏繞在床邊桌邊的霓虹燈。
歡迎來到我的私室。請坐。啊哈哈哈哈你已經坐著了。波紮克哼笑道,把伊萊恩的輪椅推到床邊。
不、不好笑。伊萊恩板著臉看波紮克,你、你有什想單獨和我說?要說就趕緊說完吧。這、這個房間的腥臭味在刺痛著我的鼻子。
噢,我還以為你喜歡這味道呢,畢竟我們是同類。波紮克湊過來壞笑道,我調查過你,伊萊恩先生。結果我挖出了不少有趣的資料。
比如說你為了坐免費的船而出賣身體,在船上和水手們鬼.混,一直從格陵蘭到大不列顛;
又比如說你在法蘭西某**過夜,和數十名男女玩得火熱,其中還包括一名地位不低的法蘭西騎士——
夠、夠了!伊萊恩漲紅著臉趕緊打斷道:那、那些都是不可抗力!有什好說的!你、你提這個是為了羞辱我嗎?
是為了說明我們是同類。波紮克壞笑著,過去倒了一杯紅酒:要喝點嗎?這是427年的波爾多幹紅,我還有幾支存貨。這應該是世上葡萄味最純淨、釀造得最香醇的紅酒,沒有之一。噢,這個動人心魄的香氣——
我、我不能喝酒,喝了酒之後就會亂性。伊萊恩趕緊拒絕道。
是的,亂[性]。波紮克笑得更壞了,喝了一口酒之後帶著一股酒氣湊過來:但真的是酒精亂了你的本性嗎?還是說,你的本性就是如此,平時隻是死命壓製著,裝作一個乖孩子。喝下酒精之後,真性情才被釋放出來?
——哪個才是你真正的性情呢?
是那個古板沒趣,無病呻.吟,唯唯諾諾的小孩;
還是那個任意妄為,放縱自我,肆意地活著的野獸?
白獅人少年不禁皺眉:我、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
你應該跟我討論這個。波紮克卻堅持道,如果我們真的要合作,我必須知道你真正的為人。這是為了確保你不會在關鍵的時刻掉鏈子,或者背叛我。
哪怕是強尼那樣的死瘋子,我認為他值得相信,我就會聘用他。但是再怎體麵的人,如果不值得相信,我就絕對不用。
所以,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喝下這酒,釋放你真正的自我,讓我看清楚你的為人吧。
不…要!伊萊恩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後肯定會一發不可收拾,於是死命抿著嘴,就是不肯張嘴喝酒,哪怕那名貴的紅酒有多的香甜。
嘿嘿嘿,你害羞什波紮克笑得像個老流氓,應該說他本來就是個老流氓,明明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你好意思裝矜持嗎?
才、才不是!你在刺激我,它當然會——
我碰都沒碰過你哦波紮克打斷道,完全不給伊萊恩辯駁的餘地:怎樣,想和大叔玩一下嗎?大叔我雖然上了年紀,但風采不減當年。這個百年內應該沒有人比我擁有更好的技術。我保證會對你很溫柔的,會讓你飄然欲仙。如果你覺得不夠過癮,我也可以把平時服侍我的帥哥美女們也叫來,我們可以一起玩哦
天啊,這家夥徹底失控了。伊萊恩抓緊了雷神之錘,正在找尋適當的時機以給眼前這老混蛋一記猛烈的電擊。
還是說——然後波紮克話鋒一轉,直指要害:不管是大叔我,還是一眾帥哥美女,你都看不上眼?也許,你的目標隻有洛安一個?
伊萊恩瞪大了眼,沉默了半秒。
你、你你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鬼啊!然後他極力否認。
嘿嘿嘿,這個反應,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呢不管伊萊恩怎極力否認,老馬還是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一切。
不對,即使不發問,老波紮克也早就看穿一切了吧。
好了,不捉弄你了。波紮克終究是放過了審問伊萊恩的環節,稍微用言語挑.逗一下,你的小分身就精神到這種地步了。你真可愛。
閉、閉嘴!
但是說真的,你沒必要在我麵前裝正經。我遠比你不正經,我也知道你是什人。我不會批判你。老馬壞笑著,幹脆喝下這酒,把真正的你釋放出來吧。有什不好呢?
到頭來,我們全都隻是披著人皮的野獸而已。
人的原點從來都不是什文明道德。人的原點就是獸性與野蠻。
當撕掉了表麵那層用人皮包裹的偽裝,讓人回歸到真我時,我們其實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野獸,隻遵循著原始本能來行動。
我們吃喝玩樂,用盡全力釋放自我。
我們侵占搶掠,為了生存不擇手段。
我們放縱交歡,留下存在過的證明。
活在當下,醉生夢死,我認為那就是人生的全部意義。
除此之外,一切都沒有意義。
人們常說要追求理想、要為他人為社會而奉獻。我說,這全是鬼話。
那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家夥們,對底層人們施加的,思想上的暴力。
如果你看清這個世界,你會發現,那些擁有了一切的家夥們,他們也一直過得為所欲為。
隻有一無所有的笨蛋才會默默奉獻,用他們的血與汗支撐整個社會。
明明有選擇放縱的自由,你還要被這些無聊的常識束縛嗎?
你還要繼續當那個別人為你定義的你,一個乖孩子,好市民,社會的齒輪,迷牆上的另一塊磚?
你付出了一切,你又得到了什?
你還要用人性壓抑獸性、泯滅真我到什時候?還要鬱鬱寡歡,逃避現實到什時候?
伊萊恩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反駁的立足點了,他於是抓緊機會反駁:我、我不認為保持清醒算是一種逃避。喝得醉醺醺才叫做逃避現實吧?
被世界的條條框框束縛,那真的叫做清醒嗎?然而波紮克冷笑:
受常識束縛,你知道做了某件事後會有什後果,你就有了一千八百萬件想做而不敢去做的事情。
[當一個乖小孩,別去搗亂。]
[過好你的生活,少給人添麻煩。]
[做別人期待你做的事情,別做期待以外的事情。]
[別為這個世界帶來不必要的驚喜。]
從我們懂事之初,我們就一直接受這樣的教育。
那狗.屁一樣的教育。為了避免社會動蕩而存在的教育。泯滅人性本我的教育。
——給人們洗.腦的教育。
你懂得越多,越有常識,越是一個有擔待的人,你不能做的事情就越多,身上套著的枷鎖就越沉重。
然後[小孩]在某天就成為了[大人]。
他們躲進自己構築的硬殼之中,迷失在常識的[閉環]之中,永地繞圈,止步不前。
那真的叫做清醒嗎?
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清醒是什。
也許波紮克真的喝醉了,他所說的話開始語無倫次,伊萊恩隻能聽懂其中一小部分。
然而伊萊恩卻不知道如何反駁。有些東西看似隻是胡言亂語,實際卻又無可辯駁。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滿身酒氣的波紮克卻精神高亢地說著,當你看透了世間萬物的虛實,你才真正地擁有自由。不被常理束縛的自由。
所謂的自由,並不是讓你毫無約束地想做什就做什,連個目標都沒有。
所謂的自由,是為了讓你明白你做的一切毫無意義。世界萬物都毫無意義,全是不停變遷的數據罷了。
既然一切毫無意義,隻是一場模擬,那我想做什就做什。到頭來隻為圖一樂。
我思故我在?其實不對。——我樂故我在。
語畢,喝得醉醺醺的波紮克一頭倒在自己的床上,順帶把酒杯沒喝完的紅酒灑得到處都是。那寶石紅色汙染了桃紅色的床單和奢華的鑲金大理石床頭櫃。
這頭老馬卻絲毫不為之心疼,吃吃大笑起來。
你、你真的是個瘋子……伊萊恩低哼道。
我是。波紮克甚至沒有否認,而很快,你就要陪我這個老瘋子,去扳倒一些更瘋狂的混蛋。你準備好了嗎?
果然。這是基於波紮克的瘋狂價值觀的標準答案。
世上有些人,默默地為社會添磚加瓦,締造文明。
但有時候他們會把這個文明社會建造得過於閉塞,使製度森嚴到讓人窒息。他們把每一個人都限製在自己小小的房間,讓人們無處可去,隻能成為從出生起就既定的角色。
而世上有另一些人,他們隻是想看到世界在烈火中燃燒。
那烈火有時候會成為毀滅文明的災火,帶來無盡的混亂和破壞。
那烈火有時候又會成為讓根深蒂固的製度崩潰的契機,為世界帶來改變。
不管秩序還是混亂,都沒有絕對好壞之分。不管哪一方,過量之後都是劇毒。
伊萊恩絕對不會認同波紮克那追求混沌的瘋狂價值觀。
不會認同,但可以理解。
你,不打算問什嗎?波紮克發完酒瘋,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
你、你說了一大堆,我還沒有消化完,我得花點時間去理解你的話。伊萊恩於是答道。
噗——哇啊哈哈哈哈哈!!然後老馬突然就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的大笑爆發得是那的倉促,以至於他笑了幾秒之後就開始猛烈咳嗽,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唾液嗆死。
這、這好笑嗎……?
啊,咳咳咳!抱歉!並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波紮克邊咳嗽邊說,隻是覺得你太有意思了而已。
……哈?
大部分人聽完我酒後的胡言亂語之後都會一笑置之,要愛搭不理,要隨便提出些什來質疑,甚至取笑我。幾乎從沒有人把我的話當作一回事。但你不同。你居然還花時間去思考我說過的話。這一點很有意思。你有一顆開明的心,你能脫離常理的限製,保持開放的態度去接受你無法理解的物事。我想我們確實是可以合作的。
即、即使你這樣誇我,我也不會平白提升對你的好感哦。伊萊恩紅著臉悶哼道。
我並不是為了博取你的好感而說這個的。老馬一歪一扭地朝房間的另一側走去,按動了書架上某個暗格,打開了一個藏的很好的秘密房間:來,看一下這個。
伊萊恩原本還以為波紮克的秘密房間藏著一些什特別地兒童不宜的內容,這是邀伊萊恩去看那些不能描述的東西。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絕對要發火揍波紮克一頓。
然而實際看了一下,他才發現那個房間的東西格外地正經——一個密室之中隻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以及一個巨大的黑板。而黑板上貼滿了各種情報,以及一個又數十張照片組成的網絡圖。
這黑板就像是偵探電影麵那種為了查案的方便而設立的黑板似的,網絡圖上注解著各種各樣看得人眼花繚亂的信息。
然後伊萊恩注意到了其中好幾張已經公開出來的、有人臉的照片,上麵都是一些熟悉的嘴臉。
某一張照片上就用紅字寫著狗.娘.養的邁克亞薩,附注是讓他萬死都不夠;
而另一張照片上則寫著人販子:海爾頓公爵,而且那人的照片上已經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交叉,很明顯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伊萊恩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回事。波紮克正在調查甚至追捕這個網絡圖上的人員,而且很有可能,這些人員之間有著某種聯係,他們很有可能是某個龐大的組織的一員。
這、這是……?伊萊恩甚至注意到了另一邊巴迪恩議員的照片,但他不動聲色地探問道。
如你所見,一群該死的混蛋。波紮克答道。
而、而你打算追捕這些人。伊萊恩也看到其中一些照片根本沒有映照出任何人的模樣,隻畫了個類似的輪廓,在那占著位置而已。
也就是說波紮克根本還沒有確定那些人實際是誰,他隻知道那些人在某個組織占據一席地位,而且他們犯下了某些罪行。
其中有張純黑色的照片,下麵就寫著這樣一行字:
代號:鬼魅。
組織的執行者,殺手,專門負責排除對組織不利的人員。
危險程度:9星。
建議:避免與之進行正麵衝突。找到鬼魅的真實身份,並進行暗殺,手段不限。預計成功率較高的 手段為毒殺。
另外還有不少純黑色的照片,都寫著不同的名字,都隻用代號稱呼這些隱秘之人。一部分人的情報稍微多一些,另一部分則更少一些。
純黑色的照片證明波紮克還沒有搞到對應人員的照片,又或者根本不知道對應的人員實際是誰,隻有一個代號而已。而老馬正在全力地追查著每一條線索,想揭示這些隱藏之人的真實身份。
代、代號?組織?伊萊恩好奇地問,搞、搞得那神秘……你是和某個組織杠上了嗎?
準確地說,是我所在的組織和他們的組織杠上了。老馬神秘地一笑:那是一場持續了十幾萬年的戰鬥。我們 [無名者] 與他們 [上古維律者] 之間的戰鬥。
無、無名者?
一如字麵所述,我們的組織並沒有自己的名字,[無名者]也是組織的人員為了方便稱呼而使用的代稱。名字並沒有意義,一切有形之物都會消逝,而無形之物會永存。真正維係著我們的並不是那個空乏的名號,而是我們信奉的信條。無名者的信條。
伊萊恩眯起眼:這……這是某種宗教組織嗎?如果是的話請不要找我傳教。
啊哈哈哈哈!我沒有打算找你傳教。而且這不是宗教組織,我們沒有可以信奉的神明。我們的信條也和崇拜神明沒有半點關係,信條本身隻是信條。
好、好吧……
我們永不殺害無辜之人,也絕不會為達目標不擇手段。我們為了解.放人類,讓人類擁有真正的自.由而戰。
聽、聽起來強尼似乎是你們的死對頭。白獅人少年趁機諷刺一句。
強尼嗎……他確實濫殺無辜,所以我們永遠不可能讓他加入我們的組織。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傭兵,是強力的工具,但他絕不可能成為我們的一員。
且、且不提那個笨蛋。[上古維律者]又是什?
嗯……你聽說過[學院]這個組織嗎?
聽、聽說過。我也知道他們最近被大不列顛騎士團剿滅了。
既然你聽說過[學院],事情就很好說明了。[上古維律者]和[學院]的性質相似,都是給古代神人族工作的。隻不過[學院]在明,而[維律者]在暗。消滅對古代人不利的人、用綁架和替換各個首腦來試圖控製世界,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學院在做。但暗中負責安排一切的,幾乎都是[維律者]。
所、所以他們是[學院]的間諜部隊。
不對。他們並不聽命於[學院],他們隻聽命於古代人。[上古維律者]是一個非常龐大而隱秘的地下組織,他們的成員滲透到世界各國每一個地方。古代人正是通過[維律者]來控製我們的世界,讓世界持續數萬年處於這種混沌、爭戰不斷的狀態。
為了古代人的利益,[上古維律者]時而煽動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時而推翻舊政造就新政,擁護專屬於他們的傀儡國王上台。
他們甚至牽涉到各種犯罪活動。從銷售麻.藥到販賣人口都有。
你可以認為[上古維律者]是世間所有混沌的元凶,世上百分之九十的戰事和人為災害,基本都是他們在背後牽線、誘發的。
這群人沒有底線、沒有道德,為了目的總是不擇手段。他們就是人們追尋自由的絆腳石,一天不鏟除幹淨,我們就永遠隻能活在古代人的陰影之中,被他們耍得團團轉。
說、說得真誇張……就連學院那樣龐大的 組織都被消滅了,區區的[上古維律者]真有那可怕嗎?我、我是說,他們隻是一群離散的間諜吧,甚至都沒有自己的大本營吧?
他們不需要有。有形之物終將消逝,唯獨無形之物能永存。正是這樣一個依靠暗號、代號和隱秘工作來運作,沒有大本營的組織,才是最棘手的。
對付毒蛇你隻需要砍掉它的頭就能殺死它。但如果那條毒蛇有無窮無盡的頭,甚至連本體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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