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道姑黃萱
月夜,紅塵客棧三樓。
一間不靠街的靜謐客房中,窗前月光落地,氣氛有些古怪。
歐陽戎異的看著屋的一位冷清小道姑,心頭有一種舊識的小丫頭眨眼功夫不見突然變為亭亭玉立俏少女的驚訝滋味。
老祖宗有句話不假,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歐陽戎此刻深以為然。
「傻愣著幹嘛,這是小萱,你忘了?小戎子,快進來,把窗戶關上,動靜輕點。」
妙思小臉不滿的回頭,叮囑了下「沒眼力見的跟班」,轉頭進去跑進屋。
床榻上的另一位小娘子,已經披衣下榻了,手佩劍已經抱在懷,沒有放下。
她已經清醒,也看清楚了身旁小仙姑的模樣,和被歐陽戎繳去的桃木劍對剛剛發生的事情大致有些猜測。
此刻,看見跑來的這個奇怪小不點嘴喊「小戎子」的稱呼,她張望了下正在轉身關窗戶的「凶橫大漢」,小心翼翼的問:
「閣下,請問您是歐陽公子?」
是歐陽戎熟悉的女子聲音。
「不是他是誰,天天就知道戴個死沉死沉的麵具」
妙思撇嘴吐槽了句,蹦蹦跳跳的經過剛醒來的小娘身邊,來到冷清小道姑的身前。
「小萱,想死你了,你怎換了身打扮,本仙姑差點都沒認出,更別提小戎子那個榆木腦袋了....
不等她躍上膝蓋,黃萱已經主動彎腰,兩手合捧,遞到地麵接她。
妙思一步跳上她的纖細手掌,兩手叉腰,仰頭打量了下冷清小道姑眉心中間的那一粒朱砂紅,
噴噴稱奇道:
『不錯不錯,這身道袍還蠻好看的,都和本仙姑一樣戴蓮花冠了,看來小萱真是長大了,都知道害羞,出門都知道梳妝打扮來見重要人物了。」
妙思嘴的重要人物不用想都知道是指她。
可氣質同月光般冷清的道姑黃萱卻有些著急的搖搖頭:
「貧道」先是改口:「我沒打扮,三山的坤道都是這樣的穿扮。」
說著,黑暗中的她似是看了眼窗戶方向。
確認了不是危險圈套,是自己人後,歐陽戎已經把窗戶重新掩上,關的嚴絲合縫。
關窗前他還不忘謹慎張望了一圈外麵,發現外麵似乎沒什人注意。
剛剛他與黃萱誤會過招時的響聲動靜還是蠻小的,隻不過產生的光影耀眼了些,但是在這黑夜之中,也隻是稍瞬即逝,宛若烏黑雷雲中一閃而過的閃電。
窗外的月光撤回後,屋內重新陷入了黑暗。
歐陽戎沒有立即進屋匯合,而是轉身,走向房門。
中途經過地上的桃木劍時,他的右腳尖隨意一挑,將它勾到了手上。
屋內的黃萱妙思等人看見,黑暗的屋子中央,那個「凶橫大漢」低頭拍了拍桃木劍上的灰塵,還用袖口擦了擦,他低頭的身影突然開口,莫名問了一句:
「方女俠?」
「欺!是我。」
抱劍小娘開心的差點跳起,嘴應了一聲後,趕忙跑上前,去點桌上的油燈。
方勝男大大咧咧的嗓門還是很好辨別的。
在異鄉重逢兩位故人,歐陽戎努力收起嘴角弧度,走去門前,貼耳上去,仔細聽了下外麵的動靜。
同一層的其它客房沒什異常聲,都是一些旅客的呼嚕聲磨牙聲。
歐陽戎微微鬆了口氣。
「」的一聲,黑暗中,一粒燭火點亮。
方勝男瞧見歐陽戎的舉措,一邊收起火摺子,一邊壓低嗓門道:
「歐陽公子放心,對麵客房一直閑置,我每日都有檢查,隔壁的客房,住著秀發大師。」
歐陽戎聽到這聲稱呼,先是愜了下,旋即點了點頭:
「嗯,那就好。」
頓了頓,轉過身子又問道:
「方姑娘,你小萱,還有秀發,是一起過來的?」
「沒錯!」
方勝男笑著糾正:
「隻是歐陽公子少數了一人,嘿嘿,我怎可能一個人跑來,我姐肯定也在呀,她最不放心我一個人出門,做事容易衝動,雖說有小仙姑同行「不過我姐今晚沒有回來,咱們在客棧等太久了,她忍不住,今日上午主動出門,打探消息去了,想看下能不能打聽到你的蹤跡。
「她現在應該是在鎮子上某個地方夜宿,沒想到歐陽公子你今晚突然回來了歐陽戎緩緩點頭,這就合理了。
他轉身提著桃木劍,回到了桌邊。
這時屋內已經亮燈,眾人的身形出現在燭火下。
屋那邊,歐陽戎和方勝男言語之際,黃萱和妙思似是說完了敘舊的悄悄話。
妙思親昵的坐在黃萱的肩膀上,後者從屋的惟帳內走了出來。
「接著,小萱。」
正與方勝男說話的歐陽戎,扭過頭,二話不說的將擦拭乾淨的桃木劍丟給了黃萱。
小道姑忙的抬手接過。
沒有什客氣的寒暄禮貌的道歉,拖泥帶水的矯情見麵語,黃萱看見「凶橫大漢」像沒事人一樣,還給她桃木劍後,轉頭又朝方勝男麵色好奇的問道:
「話說,你們怎一起來了?」
「嗯·—.—.
此刻,一旁的黃萱沒有覺得什反差冷落,心情反而有些難言的雀喜起來。
這是恩公沒錯了,就算沒有這雙天真靈眸一眼洞穿麵具後的模樣,她也能確定是他。
方勝男點頭,回答著目不斜視的歐陽戎:
「我與老姐,既是主動請纓,又是受燕參軍所托歐陽公子,你不是隱姓埋名寄信給了東林寺的秀發大師嗎,他收到信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找了燕參軍。
「燕參軍很擔心你,本來想自己來,被裴夫人勸下了,他倆都離不開潯陽城,隻能派人來,恰好我與老姐在外麵持令搜尋劍澤和繡娘未果,差點還被某州官府抓了。
「幸好我們有阿父給的江州官府文書,才證明了清白,本來空手而歸,是有些淚喪的回家的,
碰巧從阿父那兒得知燕參軍在物色人選,便主動請纓了———」
她嗓音清脆,徐徐道來。
歐陽戎輕輕額首:
「原來如此。十三娘做的沒錯,六郎確實不能魯莽走人,他走了,江州大堂怎辦,還得替我主持呢,其他人我不放心。」
「那可不,阿父也是這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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