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聞言,正襟危坐。
這商戰的事情,他還真沒怎經曆過。
蘇璟看著如此認真嚴肅的朱標,笑著說道:
“不用這正式,其實沒那複雜,越是簡單的辦法,才越有效。”
虛假的商戰:一通花胡哨的操作,各種算計,彎彎繞繞相當多。
真實的商戰:簡單直白,一錘定音。
隻可惜,蘇璟的話,對朱標並沒有什作用,他的態度還是一樣的認真嚴肅。
蘇璟無奈,也隻能不去管了。
“現在的情況,其實說白了,就是對方想用低價的策略搶占市場,要解決這個問題呢?大致的思路有兩個。”
蘇璟緩緩道:“第一個就是對衝,你降我也降,看誰的糧食儲備更足,誰的資金更雄厚,誰的錢先燒完。”
這個辦法,正是蘇璟前世那些企業燒錢大戰的常用思路。
不如某單車某團,都是燒錢補貼,幹死對手,一家獨大之後收割。
“這個辦法呢,比的就是硬實力,沒有那多花胡哨的東西,資金更雄厚的一方,最終能贏得勝利。”
蘇璟淡淡說道。
朱標仔細的記錄著,也發出了自己的疑問:“這樣兩敗俱傷的做法,若是有第三方進入,那豈不是被他人坐收漁翁之利了?”
朱標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變化,但他知道糧食的特點。
這是百姓賴以生存的根本。
這和後世那些互聯網燒錢大戰,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糧食市場,並不需要培養用戶的消費習慣。
“不錯,牛懿,你思考的很對。”
蘇璟點點頭道:“這也正是我要說的,對方的身份其實我已經查出來了。”
“不,應該說不查也知道,因為早在之前,他就托人找過我了,隻不過我並沒有理會。”
朱標一驚,立馬問道:“對手是誰?”
蘇璟回答道:“劉氏米行,溧水縣周邊的幾個縣,米市基本被其掌握。”
“隻要我也被其拿下,以目前的交通狀況而言,他基本上就等於壟斷地位了。”
古代的交通不發達,也容易導致商人壟斷現象的出現。
除了需要頻繁進貨和出貨的商人之外,大部分的老百姓,其實一輩子基本都紮根在一個小地方。
除非有天災人禍,不然是不會挪窩的。
這也為壟斷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劉氏米行?那他們是怎防止第三方入場的呢?”
朱標追問道。
蘇璟淡淡道:“很簡單,官府施壓嘍。”
“官府?”
朱標一驚,有些不敢相信道:“蘇師,這應該隻是您的猜測吧?”
大明治下,如此嚴刑峻法,朱標心底並不是很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不久前,他製定的反腐方案也開始實施了。
雖說到縣衙這一級別可能還需要點時間,但也應該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蘇璟笑道:“牛懿,是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說無邪呢?我是沒有證據,但你老師我可是被官府警告過的。”
“隻不過我也是有些手段的,對方沒有逼迫的太狠而已。”
一年的時間,在溧水縣白手起家,創下了這諾大的商業帝國。
即便是有著係統相助,蘇璟遭遇的明槍暗箭,那也是不在少數的。
“竟然如此大膽,這些家夥,簡直目無法紀!”
朱標的臉上頓時湧現出一股怒意,身為太子的威勢,也是霎時間釋放了出來。
溧水縣那,和紫禁城才多遠?
這都可以說是天子腳下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讓朱標這個太子,如何能夠不憤怒!
“蘇師,您放心,學生定不會放過此等狼狽為奸之惡徒!”
朱標直接朝著蘇璟道,他已經忍不住了。
蘇璟感受著從朱標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殺氣,內心又有些疑惑了。
之前懷疑朱標是文人世家治學嚴謹,但現在這氣勢,可不是文人能有的。
但他也隻是疑惑,並沒有多好奇。
朱標的身份再不一般,那也是他的學生。
“牛懿,你老師我沒那差勁,也輪不到你這個學生替我出頭。”
蘇璟當即說道。
遇到點事情,就讓學生來出頭,這個臉,蘇璟也丟不起。
“蘇師,可是這些家夥,簡直是把朝廷的名聲都敗壞光了!我忍不了!”
朱標依舊非常之憤怒,隻覺得自己的父親朱元璋如此矜矜業業的為大明奮鬥著,卻又這些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忍不了也給我忍!”
蘇璟毫不客氣的說道:“我之前教過你少年意氣,想做就做。今天我再教你一課,忍耐!”
“我知道你家世非凡,怕是連紫禁城內的那位都能說上話,但這又怎樣呢?”
“現在這劉氏米行針對的核心,並不是你我,而是百姓!”
“我真頂不住大不了撤退,但百姓有路可退嗎?”
“你現在直接出手懲治了他們,你以為後麵的人就會漲記性了嗎?”
“你給我好好看著,真要動手,那也得等我教訓完再動手,明白嗎?”
事實上,對於劉氏米行的這種行為,蘇璟也是痛恨的。
他之前巋然不動,其實也是一種應對。
米行的米賣不出去,時間長了就會變陳米,價格會下跌。
米行的工人還要付工資,米存放也需要倉庫,也有發黴變質和鼠患等風險。
可以說,對方在燒錢,蘇璟一樣在虧錢。
他就是用這種辦法,將劉兆祥的手段拒之門外。
熬,誰不能熬是的。
隻有用商業上的手段將對手徹底的擊潰,才能讓劉兆祥倒下之後的其他人,再生不去同樣的心思來。
不然的話,僅僅靠著暴力手段,後麵依舊會有人效仿,不過會幹的更加的隱秘,更加的難以發現。
“學生知道了。”
朱標低頭,他不傻,明白蘇璟話的意思,知道是自己太過草率了。
蘇璟這才繼續道:“第一個思路說完了,我們來說第二個,不與對方做價格戰。”
“現在我采用的就是這個辦法,一切正常經營,賣不出去就賣不出去,反正正常營業。”
“但不做價格戰,也不代表什都做不了。”
蘇璟一愣道:“那還能做什呢?”
蘇璟淡淡道:“收糧。”
“嗯?蘇師您這話是什意思,之前不是說了,對方已經采取針對性的辦法,來防止您收糧了嗎?”
朱標疑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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