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詭局
骨部的邪神,是一隻新生的邪神,是一隻被逼迫著墮化的邪神,所以處理起來,難度並不高識海之中,墨畫喚出道碑,以鮮紅色的寂滅劫雷,抹去了骨邪神的意誌。
雖然現在,他的神識已經很強了,道化程度也很深,施展的斬神劍也極其鋒利,全力之下足以擊潰一般邪神的神軀,但也還沒到可以完全抹殺邪神意誌的地步。
用劫雷消下毒,更安全,更放心,也不會有後顧之憂。
不必擔心自己的神念,被別人種了什邪惡的「種子」。
消完毒之後,骨邪神那股憤怒且不甘的意念,便徹底泯滅。
殘留下的,是菁純的神念,還有一些淡銀色的神髓。
墨畫有些遺憾。
銀色比金色差了不少。
這不是高品的神髓,比大荒之主,甚至是大荒之主的一些強大神骸,都差了不少。
不過想來也不意外。
骨邪神墮化之前,估計也就是一般三品的蠻神,頂多比其他蠻神強些,能真正凝聚神格,擁有銀色神髓,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神髓無論什品階,總歸都是好東西。
墨畫便將淡銀色的神髓,全部吸入了腹中,殘留的一絲絲,也被他舔了個乾淨,一點一滴也不浪費。
舔完之後,墨畫還砸了咂嘴,回味了一下。
畢竟他好久沒吃神髓了。
當然,淡銀色的神髓,對如今的墨畫來說,也沒什太大的滋味,隻能象徵性地解解饞。
吃完神髓後,墨畫開始吃「正餐」了。
畢竟神髓雖好,卻是「奢侈品」。
而墨畫現在結丹在即,肚子很餓,缺的其實是「量大管飽」的乾淨念力。
神念狀態的墨畫,張大了小嘴。
骨邪神的念力,就如同江河倒灌,風卷殘雲一般,全都被吸入了口中。
墨畫當即坐定煉化。
隨著乾淨的念力,被墨畫一點點吸收,他的神識,也開始一點點增強。
神識的境界,也自金丹初期的二十三紋,向著金丹中期的二十四紋一點點邁進。
對如今的墨畫而言,神識的增長,極為困難。
即便他天天練絕陣,對神識的磨煉效果也微乎其微了。
但吞噬邪神的神識,隻片刻功夫,便讓墨畫的神識,有著明顯的增長。
這讓墨畫不得不感歎,難怪邪修和魔修,要吸血,吸靈,吃肉,采補。
任何東西,自己一步步修來的,都是極慢的,但若是搶別人,卻是極快的。
自己現在,雖然沒搶「人」,搶的是邪票和邪神,但歸根結底,似乎也是在「借外物」,奪外在的神念。
沒有之前,墨畫靠自己畫陣法,磨煉識海,增強神念,來得心踏實。
一直這樣,靠吃邪神和邪崇增強念力,也不知道根基會不會有問題。
會不會留下其他什莫測的隱患墨畫目光有些凝重,但現在的情況下,他也沒的選。
若要想變強,想提升神識,不吃也得吃。
念力被煉化,墨畫的神念在增強,神識境界也在攀升。
最終在二十三紋接近後期的時候,骨邪神的念力,被消化完了。
墨畫神識的增長,也停在了二十三紋「中後期」的水準上。
正常情況下,神識的境界,是沒有這種細分的。
二十三紋就是二十三紋,二十四紋就是二十四紋,不會再分什前中後期。
但墨畫不一樣,他的神識境界,超出尋常修士太多了。而進階之難,更是匪夷所思。
尤其是到了後麵,每進一紋,都困難重重,要付出很多努力。
因此,他不得不,自己給自己神識紋路的進階,再細分出一些小層次,用來衡量自己的神念水準,錨定自己神識的強度。
譬如前期,中期,後期,巔峰這些範疇。
前期,就是剛進入這一紋的神識境界。
巔峰,就是差一些,就能破入下一紋了。
目前墨畫自我感知,自己現在的神識境界,大概介於二十三紋中期和後期之間。
中期以上,後期未滿。
這個進度,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
一隻三品邪神,就將他的神識,直接從二十三紋前期,提升到了中後期。
這意味著,他若運氣好,再多吃幾隻,真的有可能,在短時間內,便破入二十四紋境界。
這樣一來,他就真的可以,著手去塑木白金玉骨,煉本命饕餮陣,突破結丹,成為金丹修士了。
一步步走來,經曆了這多凶險,這個曾經有些遙遠的目標,也終於讓墨畫,有一些「觸手可及」的實感了。
但隨即,墨畫又歎了口氣。
一隻邪神的念力,隻讓自己從二十三紋前期,漲到中後期甚至連一紋都漲不了。
自己神識證道的缺口,實在是太誇張了。
雖說這邪神,本身也不是特別強的那種,而且經煉化消毒之後,留存下的念力,也並不算多。
但墨畫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他又想起了曾經的那個疑惑:
天衍訣這門功法,真的是「人」能修的?
自己現在還隻是築基,就隻能靠「吃邪神」來進階了,那以後呢?
萬一哪天,自己金丹了,羽化了呢,又能吃什?
自己有朝一日,若是洞虛了呢?
難不成把天也給吃了?
墨畫歎了口氣,隻覺道途艱難,前途一片昏暗,搖了搖頭也懶得再想了,便直接退出了識海。
退出識海後,墨畫又打坐了一下,適應一下神識增強後,與自己識海的協調性,以及對自己肉身的掌控性。
之後墨畫才緩緩睜開雙眼。
他想了想,又將從骨部神像處,抄下來的神道陣紋取了出來,仔細觀察。
這些神道陣紋,信屈晦澀,並非正常陣師所能掌握的陣道範疇。
但墨畫能認出,這是「神鎖陣」的傳承。
因為他曾經也學過。
在乾學州界,他從「屠先生」布下的種種手段,親自學了神鎖陣。
因此,如今看著這些神鎖陣紋,墨畫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隻可惜機關算盡的屠先生已經死了,物是人非了。
墨畫莫名有些感慨。
若不是屠先生「究竟是誰,掌握著神道陣法,並用神道陣法,將骨部的蠻神囚禁起來的?」
「這個人與師伯有關係?」
「但是—·師伯走的是詭道寄生,他的手底下,真的會有『活人」?」
「這世上又有哪個『活人』」,見過師伯後還能保持理智,並到處畫陣法的?」
墨畫有些捉摸不透。
而這麵,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問題:
「師伯他,究竟要做什?」
這個問題放在以前,墨畫根本不敢細想,以免越了界,引起師伯的注意。
可現在,師伯的腳步,在無形中越來越近了,逼得墨畫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師伯想做什?
墨畫的第一個猜想便是:
養道孽。
這是他最開始在通仙城,第一次接觸師伯的時候,師伯就在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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