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它?”墨畫問巫鷲大神。
“它是……”巫鷲大神臉色有些說不出的驚愕和複雜,“………是大荒的聖獸。”
墨畫微微皺眉。
這個巫鷲大神,怎這喜歡說廢話,誰還不知道這貔貅是大荒的聖獸?
支支吾吾的,他肯定是有所隱瞞。
墨畫又轉過頭,指著巫鷲大神,問貔貅:“你認識這個鳥毛?”
鳥毛……
巫鷲大神敢怒不敢言。
貔貅的大腦袋則搖了搖,顯然不知道眼前這個“鳥人”是什來曆,但眼眸中卻滿是雀躍和興奮。貔貅摳門,守財。
這些神念上的存在,天魔也好,邪神也罷,入了它的門,就是它的“寶物”。
如今短短時間,它又得了一個寶物,如何能不開心。
神獸和神明一樣,壽元同樣漫長,因此時間感很“鈍”,外麵過了幾年了,這大腦袋貔貅,也沒覺得過了多久。
甚至,它也就是打了幾個盹而已。
而打了幾個盹,它的“好朋友”竟然又來看它了,而且還帶了好東西。
貔貅雖然摳門,守財,但心寬體大,也沒那記仇。
早忘了墨畫用拳頭,捶它大腦袋的事了。
也忘了兩人之間,產生的小小的“鬥氣”了。
貔貅又用大腦袋,蹭了蹭墨畫,然後流著口水,看著巫鷲大神的身子。
一直處於錯愕中的巫鷲大神,這才反應過來,心中“咯”一跳,轉身就想跑。
但還沒跑多久,就被墨畫一把殯住,擰斷了翅膀,提溜著丟到了貔貅麵前。
墨畫大方道:
“送你了。”
貔貅銅鈴般的大眼睛中,閃爍著快樂的光芒。
它欣然接納了這個禮物。
隻是有個問題,它收墨畫的禮物有點多了,一時有些“鎮”不過來了。
貔貅抬起左爪子,露出了下麵的小無麵天魔。
被扭斷了翅膀的巫鷲大神,見了此無麵無相,如域外來客般的魔物,當即瞳孔一顫。
小無麵天魔得見天日,開始嘶吼掙紮。
傻乎乎的貔貅,這才意識到,自己左爪子已經被占了。
它又一巴掌,重新把天魔拍了下去。之後抬起右爪子,結果又露出了右爪子下麵,另一隻渾身邪氣的真神之胎。
此真神之胎,甫一露麵,一股令蒼生心悸的古老邪氣,便充斥大殿。
巫鷲大神剛震驚於天魔的存在,忐忑不定,此時猛然又見這另一隻神胎,更是臉色狂變。
他手指顫抖地指著邪神的真胎,難以置信道:“這……這是……”
墨畫道:“應該是你的神主,孵化出的一個神胎。”
巫鷲大神愣愣地看著墨畫,滿臉驚恐。
這個小神君……到底什來曆?!
他這個地方,關押的都是些……什怪物?!
墨畫道:“以後你也關在這。”
原本還覺得十分憤怒屈辱的巫鷲大神,突然就沉默了。
片刻之後,他看著墨畫,有些不太確定地問了一個問題:
“我真的……配?”
我真的配跟天魔,還有神主這等古神的真胎關在一起?
墨畫沉吟片刻,點頭道:
“按實力,你是不配的。但你來得早,能先占位置,將來你也是“前輩’,從這點上來說,你也還是配的。”
巫鷲大神怔忡片刻,緩緩點了點頭,竟然覺得有道理。
明明是被“封印”,被鎮壓,但不知為什,他心底竟突生一種沒來由的……“與有榮焉”之感。仿佛能被墨畫封印,是一種認可,是某種神明的“榮譽”一樣。
而邪神真胎,感知到了墨畫的氣息,突然眼眸漆黑,充斥著凶戾的恨意,死死盯著墨畫,恨不得吃了墨畫的肉,吞了墨畫的骨。
墨畫倒是一臉無所謂。
大腦袋貔貅卻有點生氣,自己管著的“寵物”,竟然敢對自己的“好朋友”發火?
它大爪子一拍,又將邪神真胎,拍在了地上。
邪神真胎掙紮不得。
貔貅又抬起左後爪,見自己的左後爪下是空的,便朝著墨畫嗷嗚了一聲。
墨畫明白了它的意思,便將巫鷲大神丟在了貔貅的左後爪下。
貔貅後爪一按,將巫鷲大神也給按住了。
這樣,它四個爪子,有三個爪子都“鎮”住了東西。
大腦袋貔貅,仿佛完成了天性賦予的重要的使命,感覺十分“充實”,一臉滿足。
墨畫卻回想著,適才所見的邪神真胎的模樣,若有所思。
這尊邪神真胎,自從進入大荒,他就沒來看過。
一是事情太忙,無暇他顧。
二是大荒是大荒之主的地盤,墨畫害怕牽動什因果。
可如今看起來,這邪神真胎,竟出奇地“安分”,即便到了大荒,也沒有什異樣。
這一點實在有些可疑。
墨畫想了想,便問貔貅道:
“大腦袋,我能割一塊肉?”
誰知原本還一臉和善的貔貅,突然就生氣了,變臉比翻書還快,趾牙咧嘴地衝著墨畫發火。但貔貅發火發到一半,臉上的怒意又消退了,大大的眼睛還有些愧疚。
似乎是意識到,墨畫待它那好,給它送了好多大禮,現在隻是割點“肉”,自己競然發這大火,實在是有些過分。
在墨畫麵前,貔貅顯然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它也克服了自己的一丁點“天性”。
貔貅與自己的“不開心”做著抗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緩緩抬起右爪子,將捂得嚴嚴實實的邪神真胎,露了一條胳膊出來,讓墨畫去“割肉”。
這已經是極難得的事了。
墨畫走上前去,右手虛握,凝出一柄神念金劍,想從邪神真胎身上,割一塊“肉”來備用。劍鋒剛碰到邪神真胎的胳膊。
貔貅就忍不住“嗷鳴”一聲,似乎很心疼,仿佛墨畫要割的,不是神胎的肉,而是它的肉。貔貅心疼得很,但又不想讓墨畫覺得它是小氣鬼,索性心一橫,眼一閉,把大腦袋扭向另一邊,不敢再去看了。
墨畫見它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有點哭笑不得,想了想,便歎了一口氣,心道罷了。
貔貅“護食”,乃是天性,不是它不想,而實在是本能催動,無可奈何。
墨畫也有點心疼這大笨蛋貔貅,不想讓它太難受,便消去了手中的劍,道:
“算了,現在割了也用不上,以後有空再說吧。”
貔貅一怔,睜開大眼,瞅了墨畫一眼,意識到墨畫說的是真的,當即開心壞了,伸出大舌頭,一個勁地舔墨畫。
墨畫心中無奈。
他囑咐貔貅道:“這三個東西,你記得看管好了。我先回去,有空再來看你……”
“嗷,嗷,嗷……”貔貅晃著大腦袋,一個勁點頭。
墨畫又摸了摸貔貅大大的腦袋,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墨畫離開後,貔貅的眼閃過一絲絲失落。不過想到墨畫說,還會再來看它,心這才好受點。反正也就是打幾個盹的功夫而已。
>>章節報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