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西大河的西邊有個村子，名叫河西村，本來這是長白山餘脈，都是山地，沒有適合耕種的土地，由於西大河的多次改道和長期衝擊形成了一片平坦的適合耕種的土地。當然有了耕地就有人種，人多了就成了村子。要這個河西村還是一個比較養人的好地方，三麵環山一麵靠水。村人除了平時種地，而且人人都會上山打獵，水抓魚。時間久了，河西村在方圓幾十都是有名富庶。正因為村人都比較富庶，所以河西村賭博成風。無論是農閑時還是農忙時，村民們都對牌九、骰盅樂此不疲。

    河西村有個有名的潑皮叫李金蟾，李金蟾念過幾年私塾，除了認識幾個字讓人羨慕外，還有一點讓人羨慕的就是“管直”，什叫做“管直”？就是槍法打的準。其餘的事真是一無是處。李金蟾是村最好賭的幾個人之一，但是賭運又不濟，總是賭輸。輸了就偷錢，剛開始時隻是偷家的，家的積蓄漸漸的偷沒了。被他老爹發現了，把李金蟾吊起來打了個半死，他老爹逼著李金蟾發誓以後再也不賭了，如果不發誓就一直把他打死。李金蟾就是不發誓，最後實在是被打的太重，隻好發了個“再也不偷家的錢了”的誓。他老爹見狀，若是再打，就真得把李金蟾活活打死，況且李金蟾也給了自己個麵子發了個誓，也就作罷了。

    李金蟾傷好了後，由於發了誓，再也不偷家的錢了，但是又要賭博，所以村人倒黴了。不是今劉蛋子家的雞丟了，就是王蛄家的羊沒了。偷雞摸狗的都是菜一碟，李金蟾最擅長的就是偷牛。其實牛的個頭比較大，按道理來，應該沒有雞鴨狗羊這樣的動物容易得手。李金蟾腦子活泛，自己琢磨了一個偷牛技巧。他自己經常去觀察牛愛吃什樣的草，把牛最願意吃的幾種草采集好了，回家後用鹽水泡一泡。等想要動手時，先盯準了別人家牛的位置，然後把泡過鹽水的青草沿著路撒上一些，一直撒到林子後邊的西瓜地。再回到栓牛的位置，瞅準時機把栓牛繩解開，最後回到西瓜地守株待兔就得了。那牛吃到了泡過鹽水青草，越吃越香，如果中途主人不出來找，牛會不顧一切地，一個勁的一直吃到西瓜地。等牛到了西瓜地，這牛就算是李金蟾的了。拉倒街的牲口市上賣了，換幾兩銀子，賭資就到手了。

    偷牛的好處有兩點；一是村的農戶用牛耕地時，等牛拉完了犁杖，就把牛栓在地頭的樹上。然後，人再去挖坑播種。河西村的莊戶人家都有不少地，一條壟溝幾乎都望不到頭，所以無暇看管牛。這樣，動起手來，往往比去人家院子偷雞偷狗更容易得手。二是，賣牛所得的錢是賣雞賣狗的數十倍或數百倍之多，偷一次牛夠很長一段時間的吃喝耍錢的用度。

    有一次，李金蟾把村的財主李福家的一頭牛給偷了。這次李金蟾點背，賣牛所得的十幾兩銀子，隻一宿就輸了個精光。等李福帶著莊戶找到李金蟾時，他已經是身無分文了。李福叫人把李金蟾綁了，先是找李金蟾老爹要錢。李老爹就一句話，“你愛怎處理就怎處理吧，打死他都行，可別問我要錢。別我沒錢，就是我有錢我也不能賠錢給你，我不能接茬慣著他的毛病了，您請便吧。”

    李福眼見著是牛財兩空，一氣之下把李金蟾送了官。到了官府衙門，一連過了幾次堂，把李金蟾打了個昏地暗，七葷八素的。李金蟾到是扛的住，打死也不招。無奈，衙門把李金蟾關了三個月就又放了出來。從此以後，李福家一到冬，儲存過冬用的柴火垛子就會著火。有一個著一個，有兩個就著一雙。都著了，再備一垛，接著再著。這樣，一連三年。逼的李福家不敢備柴火垛子，隻好每用多少柴就撿多少。那李福家本來人多屋多，每要用不少柴火做飯和取暖，撿柴火，不僅麻煩，要是趕上下大雪封了山撿不到柴就得花錢去買。李福是個拿銅錢沾油炒菜的主，對於花錢買柴火燒這種土鱉事兒，實在是心理堵得慌。這下去，什時候時候是個頭啊？

    李福狠了狠心，買了六個點心匣子來到李金蟾家來看李老爹，是平時雖然不走動，您也是我本家叔叔，平時有什眉高眼低的多多原諒。又給李金蟾包了六吊子錢的紅包，算是服軟了，這事兒才算過去。打這兒起，村麵老實本分的莊戶再也不願意和李金蟾置氣，平時多花點心思看著點牲口就好了。

    李金蟾在村有個把兄弟，是個孤兒，跟著祖父一起在地刨食。也姓李，但是沒個大名，因生的膀大腰圓，很有把子力氣，做事兒有點魯莽，所以都叫他“子”。李金蟾和子兩人都好賭。平時李金蟾在村子偷雞偷牛的時候，子都是他最有力的幫手。這兩年，由於村民們看牲口看的緊了，兩個人很難偷得到牲口賣。兩人隻好每上山上打獵，下套子，拿打到的獵物賣了錢來耍。

    這二人不光偷牲口是好的搭檔，打獵更是合作的得心應手。李金蟬槍打的準，子膂力過人。兩人最擅長打野豬，打野豬是有講究的，野豬重來不洗澡，身上虱子跳蚤多了就躺在沙子地上、或是土地上蹭，常年累月的，皮越蹭越厚。而且二人使的都是火銃，火銃打一槍，就得重新填藥，安鉛彈。重新安好後，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十幾秒。如果一槍解決不了凶猛的獵物，那就麻煩了。尤其是打野豬，野豬皮糙肉厚的，隻能打屁股和頭，野豬屁股上的皮平時是蹭不到的，所以鉛彈還是比較容易穿透野豬屁股，射進內髒，造成野豬的內髒出血而死亡。打頭就直截了當了一點。由於李金蟬管兒是很直的，所以，他每次打野豬幾乎都能命中眉心，一槍斃命。而子，起到最大的作用就是把野豬扛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