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蛟元君若有所思,但又有些意難平,喟然道:“說易行難啊,走到我這一步,可以說之前一直是如履薄冰,兢兢業業,現在驟然到了門檻上,卻又茫然不知所向,這種飄忽迷惘的感覺真的很難形容,就像是船到河中,一切靜止,自己卻尋不到來時的路和該去的路了,…”
“行至花繁處,卻向閑處歇。”陳淮生隨口道出一句偈語,“到了你這個階段,已然不需要苦修和探索了,就是講求機緣的頓悟,那隨遇而安,或行或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覺,如果感覺不到,那就隨緣,…”
碧蛟元君意有所指,“那就是任由我隨心所欲,恣意妄為囉?”
陳淮生明白對方的意思,笑了起來:“龍大哥,不至於吧,四大超級宗門雖然也算是我們的敵人,但是還不至於到要玉石俱焚的地步,他們要來壞我們的事情,我們阻擊他們當然無可厚非,但是如果斬盡殺絕,倒也無此必要,予以懲戒即可,當然他們要自尋死路那又另當別論,我們要考慮真的徹底撕破臉,他們騎虎難下,不惜代價遠征河北,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碧蛟元君也笑了起來,“淮生,有時候覺得你謹小慎微,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顧慮還多,但有覺得一個宗門要考慮周全,須得要你這種人,也罷,那就視其情況而定吧,真要有些不知死活的,那也怨不得我。”寇揚、陶瀾與石崇三人來得很快,在看到陳淮生和碧蛟元君的身影後,陳淮生隻是給他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立即出城,三人便明白了意思。
他們是在結束了一頓大張旗鼓的宴飲之後各自返回自己居所,然後在悄然按照既定地點匯合,朝著北城門而來。
這種障眼法隻能短暫地讓四大超級宗門鬆懈一下,但是很快他們就會覺察到三人的行動,陳淮生估計這個時候四大超級宗門都一經發現了三人的詭異,開始追蹤了。
就看四大超級宗門對他們的猜忌和擔心有多大,或許一笑置之,或許給予一點兒警告,又或者就直接捕殺了。
陳淮生和碧蛟元君遠遠地綴在三人身後,跟隨著三人飛行。
前方就是北城門,光天化日之下,法陣並未啟用,任何人都可以任意穿越,三人一掠而過,陳淮生和碧蛟元君也不意外。
就算是四大超級宗門真的要對他們動手也不會選擇在這種場合,三個築基而已,隨便來兩個紫府就可以將其輕易擊殺,哪都一樣,等到荒郊野地,下手更為隱秘方便。
一出城,三人更是風馳電掣,向著東北急奔。
陳淮生和碧蛟元君將距離拉得更遠,已經落到了五地外,但是靈覺感知,仍然可以清晰定位,不怕丟失。
五人就是這樣一前一後,一路向北,一直到百開外時,陳淮生和碧蛟元君就覺察到了後方有修士正在高速飛馳而來。
兩人迅速屏蔽自己靈識氣息,在一定範圍內可以避免被人覺察,但紫府之間隻要進入一定距離,就能自生感應。
兩人也加速向寇揚三人疾馳,繞過寇揚三人,而是在其側翼隱蔽。
很快後邊的追趕者就追了上來,陳淮生心生感應,兩名紫府,三名築基,這讓陳淮生也有些錯愕。這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做了,寇揚他們三人最強的就是寇揚,築基四重而已,何至於來兩名紫府壓陣,真把紫府當成了隨手可拾的敝履?
寇揚、陶瀾與石崇三人立即就感受到了巨大壓力,而來者也都是熟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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