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公公悲慟萬分。
陛下當真駕崩了嗎?當真再也回不來了嗎?
“餘公公,本王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晉王下了最後通牒。
餘公公望了眼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德子,默默跟上了晉王。
走到半道時,晉王遇到了蔣惠妃。
蔣惠妃淡淡問道:“晉王如此著急,是要去哪兒?”
晉王不冷不熱地說道:“本王有要事,還望惠妃讓個道。”
蔣惠妃冷聲道:“你能有什要事?謀反的要事?”
晉王給隨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兩名宮人走向蔣惠妃。
蔣惠妃拔出一柄長劍:“誰敢動本宮?”
宸妃去一趟恭房的功夫,回到偏殿時,蔣惠妃人沒了。
一打聽才知她拿著劍出去的,她心知壞了事兒,趕忙追過來。
“惠妃!”
她叫住了蔣惠妃,快步上前,摁住了她提劍的手腕。
晉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宸妃娘娘,有勞你帶惠妃娘娘回寢殿。”
說罷,晉王拂袖而去。
蔣惠妃提劍就想劈他,宸妃緊緊拉住她手腕:“惠兒。”
這是她第一次叫出了蔣惠妃的閨名。
蔣惠妃頓住。
宸妃搖了搖頭:“能做的我們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他有沒有那個皇帝命了。”
蔣惠妃瞪著晉王的背影:“皇帝命,我呸!”
她將手中長劍眶哪扔在地上,“從前不是挺能耐嗎?而今皇位都要讓人給奪了,倒是死出來說句話呀!”
墨雲壓頂。
陸沅騎著白馬,將梁帝綁在自己背後,風馳電掣般朝皇宮奔去。
咻!
一枚冷箭射來。
苗王騎著黑馬,一把抓住冷箭,反手朝偷襲的弓箭手射了回去。
“接下來怎走啊?”
他大聲問。
梁帝趴在陸沅的背上:“往東。”
苗王拐入了東麵的巷子。
陸沅緊追而上。
他們並未與黑甲軍一同回宮,而是兵分兩路。
饒是如此,胡烈依舊猜出了他們的計策,沿途派了不少高手伏擊他們。
“不像是那狗屁大胡子的高手啊。”
苗王又殺了一個刺客後,問梁帝道,“喂,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啊?”
梁帝難得沒懟他一句“你又比朕好得到哪兒去”。
他沉默了。
若非出了這檔子事,他是真不知自己的身邊,竟有那多人盼著自己去死。
昔日倚重的大臣要殺他,不共戴天的死對頭卻在救他。
他這一生……還真是諷刺啊。
“你爺爺來啦!”
苗王又發現了好幾個刺客,單手拍上馬背,借力一躍,飛簷走壁將埋伏在屋頂的刺客挨個撞飛。“嗚哈哈!”
“來呀!”
咻咻咻!
一大波毒鏢射向了他。
“我靠!”
苗王汗毛一炸,一頭紮進了屋頂的窟窿,屁股朝上躲過一劫。
晉王帶著餘公公抵達了金鑾殿。
文武百官早已就位。
晉王宣布了梁帝駕崩的噩耗。
百官悲慟,滿朝痛哭。
晉王義憤填膺地說道:“父皇是被苗王害死的,我在此立誓,此生不殺苗王,不滅苗疆,誓不為人!”張渠風捧著笏板出列:“陛下駕崩,臣等悲慟萬分,然,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晉王殿下登基,為梁國、為百姓、為江山主持大局!”
有了他打頭陣,晉王陣營的官員紛紛附議。
“請晉王殿下登基!”
“請晉王殿下登基!”
大司農與翰林院掌院學士麵麵相覷。
孟閣老不在。
“閣老呢?”
掌院學士低聲問。
大司農瞥了眼缺席的國師位子:“八成是來不了了。”
掌院學士一驚:“難道……他們把閣老……”
晉王登基,作為國師的公孫炎明卻不在朝堂之上,要說沒點蹊蹺是不可能的。
今日沒來的可不止孟閣老一人。
但凡晉王的反對者,恐怕全被控製了。
大司農的神色凝重了下來。
掌院學士道:“我始終不信太子會背叛陛下。”
大司農暗歎。
他也不信。
可……一切恐怕已成定局。
“聖旨到”
千鈞一發之際,金鑾殿外響起了宮人的通傳。
文武百官紛紛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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