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惠妃急死了:“吞吞吐吐的,你倒是說呀!”
太醫看向眉頭緊鎖的皇長孫,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礙於兩位娘娘的威壓,他隻得湊上前,小聲對二人耳語道:“喜脈。”
吧嗒。
宸妃的佛珠手串掉在了地上。
陸沅朝三人看了過來。
蔣惠妃怔怔地問道:“你說什脈?”
太醫用手擋住嘴,對蔣惠妃低聲道:“回惠妃娘娘,是喜脈。”
燕姑娘乃是未出閣的女子,突然診出喜脈,有傷風化、有損清譽啊!
他輕咳一聲:“興、興許是臣醫術淺薄,診錯……”
蔣惠妃嚴肅地說道:“確實有可能診錯,把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給本宮叫來!”
宸妃點頭:“去叫。”
太醫:不是,宸妃娘娘,您也跟著惠妃一塊兒鬧的?
我是自謙啊!
哪個太醫會連喜脈都把錯啊!
話是這說,太醫院的太醫倒是當真全被召來了。
苗王一瞧這架勢,以為孟芊芊出了大事,心急如焚,暴跳如雷:“我外孫媳婦兒怎了?一個太醫治不好,把整個太醫院搬來了?姓陸的,你們梁國的太醫到底行不行了?”
梁帝道:“你冷靜些。”
苗王炸毛:“你讓我怎冷靜?敢情不是你外孫媳婦兒了!”
梁帝張了張嘴:“她是朕的長孫媳婦兒。”
苗王哼了哼。
想到什,他叉腰道:“我醜話說在前頭,你這條命,我救得,也取得!你若敢治他們的欺君之罪,我白起跟你拚了!”
梁帝瞪了他一眼:“誰要治他們欺君之罪了?”
苗王擼起袖子:“哇,那日是誰氣得要和我決一死戰的?”
梁帝沒好氣地說道:“朕氣得是你。”
還說呢,一恢複記憶,發現自己的死敵居然坐在了自己的禦書房,和自己打著同一副葉子牌。再結合此前,自己被眾人蒙在鼓、耍得團團轉的黑曆史,他不想殺人才怪了。
他不要麵子的?
然而話又說回來。
若非經曆了生死與至親至信之人真正的背叛,他或許,不會如此輕易地將欺君之罪揭過。
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一切適逢其時。
寢殿內。
太醫院院使為孟芊芊把完脈,對蔣惠妃與宸妃鄭重其事地說道:“啟稟二位娘娘,燕姑娘乃是喜脈。”哢!
陸沅手中的茶杯碎了。
宸妃謹慎地問道:“婁院使,你有幾成把握?”
委院使拱手答道:“九成。”
蔣惠妃問道:“還有一成去哪兒?”
委院使訕訕:“這……”
宸妃難掩激動,拍了拍蔣惠妃的手:“九成已足夠,小九有喜了!婁院使,本宮的孫媳為何會暈倒?”一句本宮的孫媳,讓所有太醫倒抽一口涼氣。
搞了半日,這腹中骨肉是皇長孫的呀。
婁院使道:“從脈象上來,燕姑娘當是思潮起伏過度,心氣耗散所致,接下來仔細靜養、勿要再勞神即可。”
宸妃與蔣惠妃長鬆一口氣。
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陸沅,隻見這小子呆呆地坐在床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孟芊芊。
宸妃忍俊不禁:“這小子,傻掉了,走,咱們去給陛下和苗王也報個喜。”
蔣惠妃對報喜不感興趣,可陛下欠著她銀子呢。
雙喜臨門,利息加成。
孟芊芊一覺醒來已是傍晚。
暖暖的暮光透過紗簾,落了幾縷在她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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