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國建國前,與苗疆也曾惺惺相惜過。
雙方約定了共同抵禦鄰國,不曾想老苗王投靠了大周。
梁帝的親生父親一一彼時的老秦王感覺遭到了背刺,好在他與大周的關係不差,投靠大周總比投靠別國強。
不久之後,老秦王的妹妹與老苗王的弟弟私奔,一年後,老秦王的妹妹在苗疆病逝。
老秦王上門替妹妹討回公道,揍了老苗王的弟弟一頓。
許是下手太狠,老苗王的弟弟受了內傷,沒多久也不治身亡。
雙方梁子徹底結下。
孟芊芊萬沒料到小家夥競然是梁國公主與老苗王弟弟的後人。
“小九。”
商玨對孟芊芊使了個眼色,示意該走了。
孟芊芊會意,對孟朗道:“帶上卯兔。”
孟朗看了眼商玨,反駁的話堵在喉頭,乖乖地把卯兔背在了背上。
隨後孟芊芊又對鬱子川道:“帶上藥王。”
藥王不由一驚。
孟芊芊沒解釋。
“走。”
商玨一錘定音。
他尊重女兒的一切決定。
巳蛇與姬籬也沒說什。
一行人順著流水的聲音尋到了一處岩洞,岩洞內確實有一方潭水。
隻不過,當幾人順著潭水遊上岸時,卻並未尋到所謂的出口。
“隻是一個泉眼,前方是厚厚的山壁。”
巳蛇說。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度落空。
更可怕的是,曆經了幾番波折,所有人的體力都透支到了一定地步,且他們缺少食物,隻靠水源撐不了太久。
孟芊芊的目光掃過虛弱的藥王、卯兔以及需要修養的檀兒,心知他們所有人都經不起大的折騰了。“先原地休整。”
她開始下達命令,“孟朗,你下水抓幾條魚,鬱子川生火,姬籬,你的羅盤還能不能用?”身處絕境,卻仍臨危不亂,和她娘親年輕時一模一樣。
商玨欣慰得看著大女兒,像是看到了鍾離鳶的影子。
幾人分工明確,開始忙活。
孟朗捉了三條肥魚。
巳蛇拿了匕首,走到另一端,手起刀落,幹脆利落地把魚處理幹淨。
商玨一一觀察著眾人。
他們與女兒一樣,沒露出半分頹然之色。
阿鳶,你看到了嗎?
小九長大了。
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全都是和她一樣勇敢的人。
吃魚時,孟芊芊突然想到什,自懷中取出一根發簪,將有個人三番五次奪取發簪的事情說了。“他身上掉落了一塊風火令。”
她看向雲夕瑤。
雲夕瑤道:“風火令放在聖殿了。”
孟芊芊對商玨道:“爹爹,那個人是你派去的嗎?”
商玨搖頭:“不是我。”
“不是爹爹?可他一”
孟芊芊不懂了。
這時,一直坐在邊上閉目養神的藥王輕聲開口:“是聖女。”
眾人朝他看了過來。
藥王道:“也是你提到了此事,我才記起來,聖女在藥王穀布陣期間,曾拿出過聖殿的風火令,將他交付給一個人,至於那人是誰,我並不認識,聖女命令他的辦的事,我就更一無所知了。”
孟芊芊喃喃道:“娘這做是何以用意?這支發簪是有什特別之處嗎?”
“它是我送你娘的定情信物。”
商玨無比鄭重地說。
既是他送阿鳶的禮物,當然無比貴重了。
孟芊芊哭笑不得,他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撒狗糧的爹啊。
“可它為何會落在阿依慕蘭手中?娘多年後派人去奪回它,是早就算到了這一切還是”
商玨被問住了。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水潭突然一陣震蕩,有人破水而出。
孟朗嚇得一把將手的魚骨頭扔了出去。
辰龍黑著臉,吐出嘴的魚骨。
孟朗訕訕道:“師、師父?”
又望向一旁,“姐夫?”
陸沅與辰龍濕噠噠地上了岸。
辰龍的手拎著一個溺水暈厥的男子。
人是陸沅捉的。
但搬運這種不優雅的事,他是不會幹的。
然而就在上岸的一霎,他當即將辰龍手中的“人質”搶了過來,正氣凜然地走到商玨麵前:“嶽父大人,小婿來晚了!”
商玨:.……….…”
辰龍:...….”
其餘人也是目瞪口呆,不是驚訝陸沅的無恥,這家夥早沒臉了,而是納悶他是如何認出商玨的?陸沅可是錦衣衛大都督,若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也太說不過去了。
首先,他見過商玨年輕時的畫像。
其次,檀兒依偎在對方身旁。
而當自己與辰龍破水而出的一霎,對方明顯對孟芊芊與檀兒做出了保護的姿勢。
何況到了如此緊要關頭,商玨也該現身了。
孟芊芊難得見到陸沅有如此狗腿的一麵,一時有些怔愣。
都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瞧越礙眼。
但也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
商玨一口氣堵在喉頭,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連見到兒子的驚喜都不連貫了。
辰龍呆呆地一步一步走向他,仿佛不確定眼前的一幕是真實的:“爹……真的……是你……”商玨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我回來了。”
辰龍雙眸泛紅,眼尾水光閃動。
一個冷血的殺手,在這一刻有了落淚的衝動。
“嶽父大人,他醒了。”
辰龍的情緒戛然而止。
父子相見的溫馨畫麵就這被陸沅打斷了。
他拔劍的心都有了!
孟芊芊認出了對方,正是試圖奪回娘親發簪的男子。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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