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剛叫出口，胳膊就被沐挽辰一把抓住。

    他將我穩住，皺眉訓斥道：“你急什？這莽莽撞撞的當心摔倒。”

    “這什地方啊……”我試探著往前跨了一步。

    四周的景色映入眼簾，山還是那險惡，一半是雜亂的綠色植物、一半是嶙峋的怪石，而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石散布了一地。

    我記得是有一條破破爛爛的石頭路能開進來，然後就在這成了盡頭路，翻過這片山坳，就是那個村莊的地界。

    可這如今好像經曆了山崩地裂，山上一塊巨石崩落，露出突兀的一片灰白色岩石。

    剛才的法門就開在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我們完全沒料到這變成這樣，我還拖著箱子，差點一腳滑下摔倒。

    “這……是不是出什事了？”我緊張的問。

    沐挽辰站在石頭上，微微閉目合眼，仰著頭，迎麵聽著風。

    那種淡淡的神秘氣息漸漸縈繞，他連指間發梢都散發著一種攝魂奪魄的光暈。

    我近在咫尺，卻感覺他恍惚變了個人。

    那種清冷神秘的氣場……

    跟巫姑好像。

    微微眯起的眼神，淡泊又虛渺。

    好像看到了別人看不見的景象、聽到了別人聽不見的話語。

    巫這個字包含了太多神秘，無法言說，卻又曾經影響世間千千年。

    這麵包含了世人順天之心、也有逆天之意、還有廟堂之高深、江湖之通俗。

    太過複雜，偏偏在沐挽辰身上又那純粹。

    他的沉默、或者說沉靜，讓人心疼又忍不住目光落在他身上。

    慕小喬說過，初初見到他的時候挺害怕的，後來發現他其實並不可怕，而且沉默而善良。

    我一開始也這以為，但後來才發覺他和他身上的溫度，那暖，暖的心都要化了。

    “挽辰……”我忍不住小聲喊他。

    離我這近，不要露出這樣縹緲虛無的神情，我會擔心抓不住你的。

    “噓……”他沒有看我，隻是豎起一根纖長的手指，輕輕壓在他的唇上。

    我縮了縮脖子，感覺一陣涼風拂過我的後頸。

    天上幾隻鳥兒飛過，繞著我們盤旋了幾圈，匆匆又飛走。

    黑漆漆的，是烏鴉？

    “……這發生了爭鬥。”沐挽辰低聲說道，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

    這種時候的他就像故事說的先知或者巫覡，精神與我不在同一個層麵上。

    “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很大的蠱靈來過……蠱靈進去了，女人走了……”沐挽辰淡淡的複述。

    “進去的蠱靈沒有再出來，或許是被吞噬了……”他身上那股神秘的氣息漸漸收斂，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模樣有煙火氣多了，我忙抱著他的腰，他微微愣了一下：“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