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門外的石階和停機坪還是破破爛爛，我順著山坡下到湖畔，在一塊略為完好的平地上，找到了供桌。

    這是我讓沈家弟子擺放的，九天龍神輕易不能顯聖，潛藏在這片湖底。

    好在這湖基本上是沈家的“內湖”了，周圍沒有人煙、十分寧靜。

    我從供桌下拿出上等的香燭，畢恭畢敬的禮拜上香，很快，水麵就泛起漣漪。

    一道水紋從後山凹處飛快向前，朝著我這邊過來。

    沒有第一次見麵時那巨大而震撼，蜃龍在水麵上微微浮起，那雙威嚴而犀利的眼睛盯著我。

    “……我想，請求您的幫助。”我躬身行禮道。

    蜃龍淡淡的說道：“戾氣噴薄，也該走了，我正在等你來。”

    “怎、怎走？”蜃龍開的法門通道，我應該走不了吧？

    蜃龍睨了我一眼，仿佛我問了一個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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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如刃，履霜冰至。

    飄著細雪的風，好像冰刃中夾雜的沙礫，砸在臉上，分不清是燙是凍。

    我用鬥篷的帽子裹住腦袋，口鼻縮在鬥篷，瑟瑟發抖的抱緊蜃龍的犄角。

    龍行於天，在黑夜中穿雲破霧，我低頭看著腳下隱約的燈光，緊張得牙齒都在打戰。

    “北太帝君沒有帶你禦風而行嗎？”蜃龍大概看不過我這慫樣，開口低沉的問道。

    “一般、一般他都施法門……”走法門通道的一瞬間，我還會緊張呢，何況是這樣飛在高空中。

    這到地麵有多高啊？我就像站在千米高的山巔俯瞰腳下雲氣飄渺。

    “你家在哪兒？”蜃龍問道。

    在路上我還能指路，在天上……我、我連方向都分不清啊。

    我眯著眼，在地麵上大片的燈光中尋找標誌性建築物，遠遠看到了電視塔。

    “往那邊、再往北……”

    蜃龍低頭看向腳下龐大而空寂的城市，低聲道：“此城，風水不錯。”

    “啊？是……我還沒在天上這樣看過呢。”我也低頭開始看起這個城市。

    南方的城市因為多山地丘陵、水道縱橫，往往不像北方的城市那阡陌縱橫，規矩方正。

    但新時代後，南方因為經濟的發展，城市建設較快、也是走在全國前列，因此在城市規劃方麵的經驗比較多。

    道路也好，標誌物也好，其實就是血管脈絡，城市也有他的向背陰陽。

    我家所在的那片街區，在整個城市中燈光不算明亮，相對比較黑暗，但隔幾個街區，就有一片繁華的紅燈區。

    現在在天上看來，兩片街區一明一暗，動靜相宜。

    湖泊在暗處、與安靜的街區風水相調；商業區在明處，浮躁奢靡又與人民公園那幾座小山互相協衡。

    果然，越是在上位者、越會注意老祖宗留下來的精華。

    成百上千個城市建設中，也有我輩中人在幕後建言獻策、貢獻一份力量吧？

    “喂，想什呢？那就是你家吧？”蜃龍打斷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