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人是死了嗎?”遠處張望的一個人小聲嘀咕。
“那幾個人是什來頭?這多人,就隨隨便便殺了?”
“不是,我剛剛看見了這些人都發瘋了!他們的眼睛都是紅的!”
“什?!有魔族施術嗎!”
“不,那應該是……是瘟疫!我聽我爺爺講過,不會錯的!”
“瘟疫!是得了就會發瘋的虛無病毒!”
“有病毒!快跑啊!”
場麵靜止了不到一分鍾,由這幾個膽子小的人領頭,上至民眾,下到不明狀況的士兵,全都開始抱頭鼠竄。即使是還列隊等待銀祁檢閱的正規軍,也因為對病毒的恐懼而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銀祁試圖維持秩序,可是不出所料地失敗了。
生死麵前,天大的紀律和權威都是一紙空文的廢話,什都沒有活下來重要。動物的本能就是規避危險,所以那些敢於迎難而上去慷慨就義的人都是英雄——英雄自古一直是少數人。
到處吵吵嚷嚷的,王宮的庇護和威嚴在這一刻降到了穀底,所有前來避難的人都開始卷鋪蓋逃跑,臨走時順便搶走王宮原本用來派發的物資。反正看守的士兵也跑了,沒人追究是誰拿走的。
原本和他們清晰地劃分界限準備進攻他們的族民和王宮這一頭的族民混在了一起,也並沒有要打起來的意思。
宮幕沁正好看見一個搬糧食的老太太,看起來行將就木的,結果兩大袋幹糧扛在肩上就跑,末了看見宮幕沁往自己這邊看,估計猜出他是個當官的,還不甘心地轉過頭來擺出一個趾高氣昂的表情,鼻孔衝著他啐了一口。
宮幕沁:“……”
這表達鄙夷的方式倒是哪兒都一個德行!
親衛兵倒是還盡職盡責地試圖保護宮幕沁周全,有個盼頭和事情做總比沒頭蒼蠅一樣亂竄更好,就見他的新上司推了他一把:“去把大帳那一群人拎出來,商量商量對策。”
親衛兵領命跑了。
“我們中計了,他們的本意想必就是造成這樣的騷亂。”銀祁皺著眉頭,“也不知道那個姑娘和阿織怎樣。”
“我說哥,您會看重點嗎?”宮幕沁一側身躲開衝他奔過來的壯漢,有點不耐煩,“這樣下去你就榮幸地成為你們族頭一個上任第一天就亡族的族長!什時候了還惦記妹子呢!”
亂糟糟的人太多,未免被怒火波及,他們三個人隻好一直躲著人群跑,此刻剛跑到一個人少的高台上,就聽見銀祁沒頭沒腦的這一句,宮幕沁都快讓這位氣笑了。
銀祁沉默了兩秒,也沒否認,撐著膝蓋笑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當族長的料。我頭上這頂帽子是父親臨死前一個小時強行塞給我的。所以族人什的在我心還真的比不上姑娘。”
宮幕沁無言以對,隻好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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