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近舟說要去教元伯君做人,顧楚帆驚愕。
那位的地位曾經高高在上,即使退休了,餘威仍在,哪怕是他自己的父親元老,對他說話也讓著三分。
掃一眼腕上的表,這會兒快十一點了,顧楚帆提醒道:“哥,太晚了,你又喝了酒,改天再去見他吧。”
顧近舟清冷聲線十分鎮定,“我沒喝多。早就想教訓他一頓了,今天是最佳時機。你盡管開車去,我有分寸。”
“那你去了,跟他好好說話,別吵,更別動手。”
顧近舟鼻間低嗯一聲。
車子開至元伯君的住處。
門口警衛森嚴,且圴持槍。
顧近舟拿起手機,撥通元伯君的手機號,語氣雖然生硬,但是十分客氣,說:“元爺爺,我正好路過,想進去拜訪您。請問,您現在在哪個家?”
元伯君一時狐疑,不知他葫蘆要賣什藥?
怎這晚了來拜訪?
元伯君問道:“找我有什事嗎?舟舟。”
“沒什大事,就是突然想您了,找您閑話家常。秦珩、元堅,不也經常找您,閑話家常嗎?”
一聽元堅的名字,元伯君明白了,說:“聽說元堅被異能隊帶去調查了,讓他們好好查,公平公正,不要顧念我的麵子。”
顧近舟無聲一笑,暗道,老家夥挺會做戲。
“我在牡丹園附近,您在這個家嗎?”
見他都到家門口了,看樣子今晚不見,他是不肯罷休了,元伯君隻得說:“在家,我已經睡下了,等我穿件衣服起來。”
顧近舟彬彬有禮,“那就麻煩您了。”
元伯君嘴上說不麻煩,心中卻暗自腹誹,臭小子,知道麻煩,還半夜來訪?
掛斷電話,他給門口警衛去了個電話,讓放行。
沒多大會兒,顧近舟便下了車,從後備箱拿出兩瓶名酒,還有幾盒煙。
顧楚帆怕他脾氣衝,鬧得太過分,會傷了顧元兩家的和氣,也要跟著。
顧近舟拒絕了。
他一人做事一人當。
楚帆不去還好,去了他不好操作。
進入大院大門,一直走路非常穩的顧近舟,步伐開始亂起來。
他像醉鬼一樣,一路搖搖晃晃地來到元伯君的家。
進門後,他一步三晃地朝元伯君走過去,將兩瓶酒從包裝袋中取出,高高舉起,聲音發硬,直視元伯君道:“元爺爺,我心情不好,今晚多喝了點酒。回家路上路過您家,突然想起,好久沒來拜訪您了,正好剛得了,兩瓶好酒,怎著也得讓您嚐嚐。這酒,您一定要收下。”
他將酒瓶朝元伯君麵前遞過去。
元伯君果然聞到他身上有很衝的酒味,像是很烈的洋酒。
細聽他說話,語氣很硬。
他平時說話也比較硬,他剛才躺下了,神經是鬆懈的,防備心也弱,沒注意聽。
元伯君望著那酒瓶說:“醫生讓我少喝酒,這酒你拿回去給你爺爺喝吧。”
顧近舟執意把酒往他麵前推,“拿都拿來了,您一定要收下。”
元伯君也往他麵前推,“不用不用。”
推搡間,顧近舟手突然一鬆,那兩瓶酒摔到地上。
的兩聲,白色乳玻瓶瞬間碎成無數碎片,地板上散發著濃鬱的酒香。
顧近舟像是怔了一下,隨即彎腰去地上撿,邊撿邊念:“這好的酒,怎就摔了呢?我果然是喝多了,連瓶酒都拿不穩了。”
元伯君道:“別管了,等會兒我讓人收拾吧。你去坐沙發上坐著喝會兒茶,解解酒。”
“不,這好的酒,一定要讓您嚐嚐。”顧近舟撿起幾片稍大的碎片,接著站起來,抓起元伯君的手,把那尖銳的乳化玻璃碎片往他掌心按去,口中說:“您拿著,拿著,上麵還有酒,您嚐嚐,一定要嚐嚐。”
還未等元伯君反應過來,鋒利的碎片已割破他的掌心。
疼得他瞬間倒吸冷氣。
他本能地想抽回手,可顧近舟仍緊緊抓著他的手,他抽不動。
他惱怒道:“舟舟,你放肆!”
顧近舟在外麵一直很清明的眼神這會兒渙散起來。
他盯著他血淋淋的掌心,十分驚訝地說:“咦,元爺爺,您的手怎出血了?出血了,得用酒精消消毒,否則會感染。”
他一手抓著他的手,彎腰又撿幾塊碎片,把上麵殘存的酒往他掌心滴。
元伯君的手本就被割了幾道口子,疼得鑽心。
這酒一滴上,火辣辣的,疼得他幾乎要跳起來。
他衝外麵大聲喊:“來人!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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