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冬至之日,恰逢月最圓之際。
改命地點選在山莊北邊的山頂。
這靈氣雖不及偏遠深山充足,但也勝過市中心。
一切準備就緒。
臨登山之際,無涯子鄭重其事地對元瑾之說:“小姑娘,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元瑾之清亮如水的杏眼目光堅定,“我不後悔。”
無涯子又看向沈天予,“漂亮小子,你後悔嗎?”
沈天予目光移向別處,想和元瑾之在一起,但是擔心她改命中途會有意外,還有元慎之做出的犧牲,也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胸口。
無涯子擺擺手,“既然你後悔了,這命先不改吧。這姑娘生在元月十五,又是大貴之命,命硬得很,等到夏至或者鬼節之時改也可以。”
元瑾之急忙說:“他不後悔,就今晚改吧。”
無涯子搖搖頭,“姑娘啊,你是女人,矜持點。就你這性子,若遇到渣男,一坑一個準。”
元瑾之瞅一眼沈天予俊美麵容,“天予哥不是渣男。”
“不是渣男,看到你改命,他無動於衷?”
“他一早就不同意和我在一起,是我一直在追他。”
無涯子仍舊搖頭,歎息一聲,道:“走吧。”
三人上車。
司機發動車子,朝山上開去。
宗衡和獨孤城上了後麵的車,若改命突發意外,二人好繼續接手。
此時已是寒冬臘月,沿路寒風呼嘯。
元瑾之打開車窗,冷風灌進來。
吹亂她耳邊的碎發。
沈天予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涼,小巧的下巴緊緊繃著。
沈天予突然開口:“不改了,我們回去。”
他衝前方司機說:“停車,倒回去。”
司機住車,開始調頭。
元瑾之連忙對司機說:“司機叔叔,你別聽他的,咱們繼續往前開。”
司機一時不知該聽誰的,車頭調了一半,橫在路中間。
沈天予道:“聽我的,回去。”
元瑾之又說:“司機叔叔,聽我的,往前開。”
司機頭大,打工人煩惱的一天。
忽見前方駛來一隊八輛車,皆是深市車牌號。
為首的是一輛黑色吉普車。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膚色偏深,麵孔硬朗,寸頭的男人。
是連駿。
連駿大步走到元瑾之的車前,抬手敲後車門。
他的出現,讓元瑾之十分意外。
她降下車窗,滿眼詫異地問:“連駿哥,你來做什?”
連駿道:“我不同意你改命,太危險!”
元瑾之納悶,他怎知道她今天要改命?
轉念一想,多半是爺爺元伯君的主意,他拿她沒辦法,於是搬連駿來當救兵。
聽到連駿又說:“你可以和沈天予相愛,但是為了他犧牲自己,太荒唐,沒有什比生命更寶貴的。”
元瑾之秀麗長眉微擰,“我和天予哥交往,會禍家親人,這是得到證實的,隻有改命一條路可走。”
“那就放棄他,選擇別人。那多路,沒必要非得挑著死路走。”
元瑾之剛要開口,後麵又駛來一陣車隊。
同樣是八輛車,車子一水兒全是京牌。
為首的奧迪車走下來一道年輕的身影。
是覃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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