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在房間內聽到了,暗道,果然看一個人不順眼時,他呼吸都是錯的。
怎樣都能給他加個罪名。
沈天予看向泫然欲泣的顧楚楚,“盛魄已經疼暈了,我帶你去見任雋。古嵬說,他的疼痛會越來越重,最後會疼死。”
一聽這話,顧楚楚急忙跟著他往外走。
頭卻不停地往後扭,去看盛魄。
盛魄躺在床上衣衫淩亂,麵色蒼白,臉頰被燒得略帶一點紅,眉頭緊鎖,原本俊美魅惑的臉呈病態,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紅,估計是被無涯子啃的。
以前她不懂為什用“病西施”來誇一個女人美?
生病的人,一臉病容有什好看的?
今天懂了。
盛魄蒼白憔悴甚至有些猙獰的樣子,讓她心疼。
哪怕他猙獰也好看,好看到令她心碎。
她覺得自己也快要碎了。
去年,母親楚韻曾經問過她,為什單單喜歡盛魄?
京都城那多帥氣的男孩子,隻要她願意,多的是想跟她交往的,多的是不惜一切代價,想把她娶回家的。顧楚楚當時認真思考了一下,一是她從小到沒見過盛魄這樣的。
二是他神秘。
三是他不停地往外推她,激起她的征服欲。
四是一眼就喜歡的人,跟顏值有點關係,但不是主要因素,主要的是這個人,給了她一種別人都給不了的感覺。
哪怕他死了,也沒人能代替。
二人來到任雋的房前。
沈天予讓人打開門。
任雋手腳被綁,坐在床上。
十餘日不見,他清瘦了不少,一直沒出門的原因,原本在軍校訓練曬出來的淺麥色皮膚白了半個度。看到顧楚楚真的來了,任雋眼前一亮,嘴角浮出笑容。
他紅著眼圈,啞聲喊:“楚楚。”
那聲“楚楚”仿佛帶著很深的感情,好像楚楚真是他的愛人,是他相依為伴的伴侶。
顧楚楚道:“別假惺惺了,你我隻是領了個證而已,沒有那深的感情。”
沈天予手握成拳遞到唇邊,低咳一聲。
顧楚楚還想說什。
忽然意識到可能是她的大小姐脾氣太衝了,不知哪惹惱了任雋,所以古嵬不給盛魄解毒。
讓盛魄白白遭受那多痛苦。
想到盛魄麵色蒼白眉頭緊鎖的樣子,顧楚楚心中疼得一陣痙攣。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放得柔軟了一些,“任雋,鬧到現在這樣,兩敗三傷。要不,大家各退一步?你讓古嵬幫盛魄解了他的毒。”
任雋隻含笑望著她,眼底是淡淡的揶揄。
顧楚楚反思一下,可能她目的性太強。
沒給到任雋他想要的情緒價值。
她走到任雋麵前,彎腰,去幫他解他手腕上的繩子。
這種粗活,她哪幹過?
解了幾下都沒解開。
她不由得著急起來,手指撕扯著繩子,指腹不時碰到他的手腕。
任雋靜默不語,隻默默看著她的臉。
終於把繩子解開,顧楚楚拍拍手,道:“誰綁的繩子?綁得這結實,把你的手腕都勒紅了,一定很疼吧?”任雋喉結往下滑一下,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我能有什壞心思呢?我不過是想見見你,你是我合法的妻子,我見我自己的妻子,沒有錯吧?我養父母視我為親生,我是正常家庭長大的,又上了四年軍校,研究生在讀,思想端正。就因為生父是宗鼎,我就變得十惡不赦,被這虐待。”
“對,你沒錯,你的出生又不是你能選擇的。”
顧楚楚蹲下去,幫他解腳踝上的繩子。
這次有了技巧,比解手腕上的繩子,解得快。
隔著褲子,她摁了摁他的腳踝,“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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