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顧楚帆喚了聲。
那人回眸。
一張異常英俊的完美建模臉,和顧楚帆的臉長得一模一樣,隻不過氣質比他高冷得多。
果然是顧近舟。
顧楚帆拉著施詩的手,快步朝顧近舟走過去。
走到墓碑前,顧楚帆問:“哥,你怎突然飛來雲城了?“
往常他們都是清明節,和楚曄元娉等人,一同飛過來給國煦一家掃墓。
顧近舟俯身,用一塊幹淨的純白毛巾揩拭墓碑上的灰塵,道:“昨晚國煦突然入我夢境,便臨時推了行程,飛了過來。你們怎也來了?“
顧楚帆道:“茅君真人對我說了一些話,我也突然想來看看國煦前輩,就過來了。”
顧近舟視線落到墓碑嵌入的照片上。
望著國煦永遠定格的臉,他手中揩拭的動作放輕。
他輕而緩慢地擦拭著他黑白的麵容,眉眼肅凝。
許久,他低聲喚道:“阿煦。”
他嘴角極輕地勾了勾,對著國煦的照片說:“突然有點想你,但是也請你不要再回來。重新投胎去吧,會有新的人新的人生經曆,等著你。”
立在三米開外的保鏢,將瓶蓋打開,把酒瓶遞給他。
顧近舟接過酒瓶,把白酒淋到地上,對國煦道:“以後若有緣相遇,我定當會好好照拂你。”
那酒水很神奇。
淋在地麵上,很快就幹了。
顧近舟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能喝。”
將一瓶酒敬完,他抬手向國煦敬了個軍禮。
他沒從過兵,也沒專門學過,隻一歲多時,國煦記憶蘇醒,前幾年又覺醒過一次,卻將軍禮敬得十分標準。顧近舟又沉默地看了會兒國煦的照片,轉身對顧楚帆道:“走了。”
顧楚楚點點頭,“一路順利,哥。”
顧近舟頷首。
將自己的保鏢留下保護顧楚帆,他揚長離去。
顧楚帆和施詩俯身將手中鮮花放在國煦的墓碑前。
望著國煦剛毅英武的臉,顧楚帆道:“前.輩……
他一向口才極好,任何場合都能侃侃而談,此時說了兩個字,卻卡殼了。
他又說了一聲“前輩,望您一切安好。”
施詩則望著國煦的照片,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拍拍顧楚帆的臂膀。
顧楚帆伸手握住她的手,對國煦道:“前輩,我們要訂婚了。”
照片中男人英氣的黑白麵容閉著雙唇,表情肅穆凝重。
忽然天空中有幾隻鳥飛過來,落到墓碑後麵的樹上。
那幾隻鳥頭黑腹白羽帶藍紫色光澤。
施詩道:“是喜鵲。”
那幾隻喜鵲仰頭嘹亮地叫了幾聲。
民間都說,喜鵲叫,喜事到。
顧楚帆看向那幾隻喜鵲,不知是巧合,還是國煦的意識?可是國煦的殘魂養在茅山,他應該沒有那大的玄力。
很難解釋。
可是真實發生了。
顧楚帆彎腰,朝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施詩再一次深鞠躬。
手機突然響了。
在這肅穆的陵園顯得尤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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