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那一瞬間,這一方天地的時空亂海,好像都靜止了那樣。
所有的一切都被凍結和凝固,如同無比突兀的摁下了暫停鍵。
寂靜無聲。
宛如所有的事物都停止運轉。
——不管是隱藏在無盡的時空亂流猶豫著要不要立刻出手的餘琛和虞幼魚,還是那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聖塔”世界,亦或是遠處看熱鬧的鴆殺世界。
在這一刻,都定格於無盡源海,難以……回過神來。
漫天燦爛的光雨,一閃而逝。
就像那一現的曇花,片刻雕零。
再也消失不見。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幻覺一樣。
但聖塔世界很清楚地知曉。
——絕不是。
在他那無比龐大的世界之軀上,那猶如鋼鐵澆築一般的世界壁壘上,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孔洞,就像是蜂窩那樣,前後對穿!
——對於他而言,這種傷勢算不得什重傷,僅是在片刻之間,那龐大的世界壁壘和其中世界本身便開始愈合,無窮無盡的本源之力化作世界本身,填補傷勢。
這些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
那聖塔世界的壁壘之上,浮現一張鋼鐵一般的麵孔,抬起頭,愕然地望著眼前的“獵物”。
淵世界的體積,比他小了千萬倍,在他麵前看起來就像是螻蟻一樣,那純白的光芒看不出任何的攻擊性和可怕的威壓,孱弱的氣息更是隻進化了三次左右——一切的一切,無論從哪看,都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小家夥。
但就是這樣一個家夥,就在剛剛,散發出的那看起來無比平和的白色光雨,卻一瞬間將自己的世界洞穿!
那股無法形容的劇痛,至今都還殘留在他的意誌當中!
好像用最大的聲量在提醒他,絕不是錯覺!
“怎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淵世界,他就像有些茫然的看向兩頭狩獵者,毫無任何自覺。
“按照你的說法,足夠強大的話,做任何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難道不是嗎?”
那一瞬間,聖塔世界表麵浮現的那張鋼鐵麵龐上,變得無比陰沉和難看!
這家夥……大有問題!
氣息,三次進化;演化,不過剛剛開始;威脅,更是不值一提!
——這就是眼前的獵物所顯露出來的一切。
但很明顯的是,這種家夥絕對不可能傷到自己!
不!
不要說傷到自己!
這種隻進化了三次的小家夥,在麵對自己的威壓下,壓根兒就不可能有還手之力才對!
但他就是出手了,無盡的光雨一瞬間洞穿了自己的世界!
偽裝氣息!
這家夥!
偽裝了自己的一切氣息和形態!
這種手段……
砰!砰!砰!砰!
聖塔世界隻感覺自己世界本源在瘋狂跳動!
他在這無盡的時空亂海中已經活過了無數的歲月,也見識到了諸多大風大浪,開闊了廣袤的眼界!
所以那種神乎其神道天方夜譚的手段——改變氣息,他並非一無所知。
雖然從前從來沒有見過,但隱隱之間聽聞過些許傳聞。
在這無盡的時空亂海,所有的世界大概可以分為三種類型。
第一是正常演化的世界,他們沒有什好勝心和攻擊性,隻要不是威脅到他們存在的事物,一般都不會搭理。
第二就是狩獵者,他們比起正常的世界擁有更加強大的欲望和攻擊性,吞噬同類來更快的演化和發展——當然也有那種為了純粹的欲望而吞噬。
至於第三種……實際上並不太為人所知,甚至大多數知曉這些家夥存在的世界們,都分不清這究竟是傳說還是確有其。
因為這些家夥,實在太過神秘。
唯一可以知曉的是,他們既不狩獵正常世界,同樣也不像是正常世界那般無欲無求。
他們擁有自己的目的和行為,有些時候在外人看來完全不可理喻。
每一次出現,都會帶起一場整個時空亂海中恐怖的動蕩,然後消失無蹤,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經過無數偉大存在的推測,他們得出一個近乎荒唐的結論,這些“第三類”的家夥們,恐怕是擁有改變和藏匿氣息形態的手段。
雖然難以置信,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做到的,但隻有這種情況能夠解釋那曆史長河中一次又一次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他們”。
可以說在無數知曉他們些許傳聞的世界心,這都是那不著邊際的源海傳說。
有人相信,有人嗤之以鼻。
但唯一相同的就是,沒有人覺得自己會碰上他們。
聖塔世界也是一樣。
從來沒有想過會親身碰見這種家夥!
“鴆殺!聯手!你應該明白嚴重性吧?!”
短暫的思索過後,聖塔世界突然大吼!
“嗯?狩獵之時趕吾離去,如今遇到凶險,還想吾出手相助?”那一旁的鴆殺世界雖然也無比驚駭於淵世界的手段,但麵對聖塔世界還是充滿了憤怒,冷笑道:“吾不奉陪了,你自己解決吧!”
說罷,便要遠走而去!
——先前因為被聖塔世界強行搶奪了獵物,他的心頭自然是相當不忿。
可如今看到這所謂的獵物才是真正可怕的狩獵者。
他被迫離開的心情自然就好了許多。
但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無窮無盡的恐怖光暈自背後爆發而來,衝天而起,又像無盡的水幕一般垂落而下,一瞬間將這一片時空亂海完全籠罩和覆蓋!
就像是某種桎梏和囚籠那樣。
將三尊世界完全封鎖在其中!
那一刻,鴆殺世界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心頭猛然一沉!
轉過頭,望著那依舊老神在在的淵世界。
很顯然,此時此刻他想走,已經晚了。
對方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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