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年,部落獸人一直源源不斷地將資源投入到杜拉格的戰場上。
隻不過戰局並沒有按照他們預想那樣,納克瑪魔人的黑騎軍雖然被擋在了蒙泰恩茲裂穀,但獸人和矮人聯軍也被阻隔在裂穀東部,裂穀以東大片土地已成焦土。
納克瑪魔人則是繼續侵蝕杜拉格,直至今日,最後一批灰矮人也決定放棄杜拉格。
黑金山脈作為門薩平原北部防線,一旦納克瑪魔人突破黑金山脈,黑騎軍將會進入到一馬平川的門薩平原。
部落獸人的大酋長們每年都會聚在一起談論杜拉格的戰局。
他們也非常擔心一旦灰矮人徹底撤離杜拉格之後,納克瑪魔人的黑騎軍將會將刀鋒指向門薩平原。羅伊這時候將代表著納克瑪魔人的石子擺到門薩平原西北角,對格羅普大首領說:
“他們從淵獄走出來,總歸不會自己退回深淵之底去。
這場仗始終是要打的。
現在灰矮人退走了,部落獸人就要直麵納克瑪魔人的黑騎軍,
與其讓他們的鐵騎在門薩平原上馳騁,倒不如我們主動進入杜拉格之膝,借助灰矮人們構建的防線抵禦納克瑪魔人的黑騎……”
羅伊和格羅普大首領說這些話的時候,漢薩海姆大酋長就坐在大帳的隔壁。
聽到羅伊說起在杜拉格西部山區構建抵禦納克瑪魔人的防線,以免黑金山脈的白羊部落直麵納克瑪魔人黑騎衝擊,便閉上眼睛認真思索。
在漢薩海姆大酋長的身邊還坐著一位老獸人,看她蒼老而幹癟的身體,就像是包裹著充滿褶皺皮革的骷髏,她的雙眼已經完全沒有了,隻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嘴唇向內凹陷,看起來牙齒也是掉光。她的身上披著一張獸皮,獸皮上麵流動著魔法光焰,仿佛整張皮革都在燃燒。
她是白羊部落的大巫,她被白羊部落的獸人們尊稱為“羊靈’。
漢薩海姆大酋長睜開眼睛後,便看向大巫,目光中帶著一絲詢問。
他沒有出聲,絲毫不把她當成瞎子看……
這時候隔壁又傳來羅伊說話的聲音:
“我想派出一支礦場守衛軍駐守在維拉利亞山穀。
如果有可能,我想把納克瑪魔人擋在山穀東部埡口的外麵。
灰矮人在那建了一座普瑞西特斯城。
混血精靈守衛可以守在城,
而你們……白羊部落,難道就不希望將黑金山脈囊括其中?”
這句話傳入漢薩海姆的耳中,這位大酋長眼睛再次變得錚亮……
這時候,格羅普大首領卻是大笑著回應:
“白羊部落有黑金山脈北麓這片遼闊的山地,足夠我們的族人繁衍,黑金山脈太大了,我們怎可能霸占整條黑金山脈,當初灰矮人有這種想法,後來怎樣?還不是被納克瑪魔人趕出了杜拉格,到現在隻能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羅伊看向格羅普大首領,用手的炭筆在地圖上沿著杜拉格西海岸劃了一條線,說道:
“如果我們把杜拉格之膝西部變成與納克瑪魔人交戰的戰場。
維拉利亞山穀有險絕的山地和寒冷北風,還有灰矮人離開後留下的堅固防禦工事。
我們將戰場放在這,就算這片土地打爛了又有什關係?
可一旦納克瑪魔人黑騎順著西海岸往南走,繞開黑金山脈,突進到門薩平原,這片廣闊無垠的門薩平原上有什能擋住黑騎軍的?最後還不是要憑借獸人戰士的血肉之軀?”
白羊族大酋長漢薩海姆被羅伊這些話說得心潮澎湃,他猛地站了起來,卻沒有往前邁出半步。沉思之下,他再次扭頭看向身邊大巫。
羊靈大巫似有所覺地點點頭,用顫顫巍巍地聲音說:
“他沒有說謊,而且他也是個值得信賴的盟友,起碼比那群喜歡斂財的矮人要強些。去吧,和他好好談談,他說得沒錯,這件事關係到了白羊部落的未來,我們終究是躲不過與納克瑪魔人這一戰。”“如果我們主動點,還能有選擇戰場的權利!”
“去吧!我的孩子。”
那聲音在最後一句的時候,變得格外溫和。
漢薩海姆大酋長這時候的目光變得格外堅定,他一邊往帳篷外麵走,一邊回應道:
“好的,母親。”
帳篷厚厚的獸皮簾子被人掀開,一股冷風夾著飄散的雪花吹進帳篷麵。
大廳中間攏起一堆篝火發出烈烈的聲響。
漢薩海姆大酋長徑直走進大廳,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羅伊和格羅普大首領都主動從座位上站起來,直到漢薩海姆大酋長坐下來,他們倆才跟隨一同坐下。漢薩海姆大酋長用銳利的目光盯著羅伊,他的麵孔介於羊和人類之間,金色眼瞳麵有一道清晰的豎線,口鼻也向外凸起,兼之頭上還有盤旋的羊角,很像是烈焰地獄的惡魔一一羊頭怪。
隻是他身上透出來的強者氣息,卻讓身為二轉強者的羅伊有種非常強烈的危機感,好像對方隨手一捏,就能輕而易舉地將羅伊捏碎。
當初在錫德克大魔導師麵前,羅伊都沒有這強烈的壓迫感。
錫德克大魔導師是三轉巔峰期的強者,半隻腳踏進了傳奇……
這位漢薩海姆大酋長可能也是和錫德克大魔導師同級別的存在。
他身材魁梧,要比羅伊高出半個身體,坐在主位上就像一座小山峰,看向羅伊說的第一句話:“你們希望我們派出多少白羊戰士,才能穩穩守住維拉利亞山穀?”
羅伊瞠目結舌地看向漢薩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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