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麵具已經不能用了,因而我隨便帶了麵紗,就隨著芭歌出去了。芭歌帶著我去了京州的植物園。
植物園百花爭豔,十分繁茂,定是春日來了,凡是什花都有了盛的苗頭。我和芭歌從馬車上下來,老板認出是淩王府的轎子,笑臉相迎。
“芭歌姑娘,今日要采辦些什。”
“嗯?”我看著芭歌,疑惑道:“歌兒,你和老板認識嗎。”
“淩王府的植物都是我來這采辦的。”芭歌扶著我慢慢走下馬車道:“你走著路小心些,千萬不可再磕著碰著了。”
“沒事啦,我這一把硬骨頭,死不了的。”我嬉皮笑臉。
“非死即傷。”芭歌皺著臉。
我收斂起微笑,撐著芭歌的手,一瘸一拐地走著。
“老板,今日是來挑棵樹的。”芭歌對我說道:“你且自己看看喜歡些什。”
“老板,你們這兒有會開花的樹嘛。”
“有的有的,姑娘這邊走。”
我和芭歌在植物園選了棵梨花樹。一來我是想起了蕭子顯的洛陽梨花落如雪,河邊細草細如茵,二來是梨花潔白如瓊玉,又叫玉雨花,別名十分風雅,三來是秋天有果子吃,一舉三得,好看又實用。
我左挑右選,選了一株小樹苗,想著慢慢養。
回到淩王府,小廝拿著樹苗到醉生夢死的院子。
“可以在這挖土嘛。”我問著。
“小隅想在哪兒就在哪兒。”芭歌道。
“王爺不會生氣嗎。”
“王爺不會和傷殘計較的。”芭歌道:“醉生夢死的青樹本是芭歌一手操辦的。”
“芭歌喜歡單一的顏色?不開花的樹?看起來很乏味呀。”
“都是王爺安排的。”芭歌道:“女子,總是喜歡花一些的。”
“其實我不喜歡花。”我道:“但我想,花是代表美好的事物,我會讓自己有個念想的。”
“需要芭歌幫忙嗎。”
“不用了,我想著既然是我要送給王爺的禮物,就我自己來種比較好,再者說,我一個傷殘種樹,聽起來就挺讓人感動的。”我笑著說:“當然,還是得麻煩芭歌扶著我。”
“嗯好。”
我小心翼翼地翻土,挖坑,拔草。芭歌也是扶著我做完這一切的動作,準備完畢,小廝將樹苗拿來,我便將土蓋上,正好遇到蘇淩下朝回來。
“你們在做什。”
蘇淩說話時冷冷的,讓專心種樹的我著實嚇了一跳。我抬起頭,正好對上蘇淩淡泊的眼神。我道:“王爺的花苑太單調了,今日早晨我出去買了棵梨花樹,想著種在王爺的院子,夏天會有不一樣的色彩。”
“醉生夢死一般不準許有人隨意進入,你將這棵樹種在這,會死的。”蘇淩道。
“哎呀,每日澆澆水又不需要太多的時間,王爺出門之前澆澆水就好了啊。”我嘟著嘴,說著。
蘇淩既沒答應,也沒否定,我隻好繼續說道:“再不濟,我還在這嘛,我自己養我自己的樹,這個總行了吧。”
“隨便你。”蘇淩道。
“哼。”我突然有一點失落,本來以為他會感動的。罷了罷了,說不定他隻是故作高冷。蘇淩進了屋,再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將樹種好了。蘇淩端詳著我的臉,仔細思考,道:“你原來的那個麵具好像不能用了。”
“嗯。”
“今日,你隨本王出門去,你自己喜歡什樣式的,便叫工匠做著。”蘇淩道:“現在就去。”
“啊?”我嘀咕著:“平日不都是您做好的給我嗎,今日怎……”
“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本王的審美嗎。”蘇淩道:“本王帶你去。”
我莫名感動,淚眼婆娑地點頭。
自從我九死一生之後,蘇淩對我好得快要上天了。我們到工匠作坊處,大大小小形色各異的麵具都整齊地掛在牆上。工匠們小心地畫著麵具上的花紋,我發現,這的麵具都是十分精致的,但為什蘇淩給我的麵具卻是單一色的黑白?
“蘇王爺。”工匠老板走上前,向蘇淩問安:“今日又想做什麵具。”
“今日是這位姑娘做,你且帶她四處看看吧。”蘇淩挑了把椅子坐下,對我說道:“你去吧,本王在此等你。”
我點點頭。
“慢著。”蘇淩突然叫住我。
“怎了。”
“走慢些。”
“是……是!”
隨著老板走進匠鋪,老板慢慢介紹道:“這是狐妖類型的麵具,這邊是鬼麵節上可定做的麵具,這邊是……”我看著這些麵具,無疑都是畫著華彩的。
實在是沒看出有蘇淩給我選的麵具存在的地方,我疑惑地問:“蘇王爺都是在你們這定做的麵具嗎。”
“是的。”老板恭敬地說道。
“那為什王爺的麵具和你們這的麵具風格迥異,我都不敢相信是出自同一家。”我道。
老板道:“王爺來選的麵具在這麵。”
老板帶著我走進匠鋪屋,匠鋪屋沒有麵具掛在牆上,這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掛著刺繡和壁畫,直到我和老板走得近了,才逐漸看到走廊的盡頭的牆上,掛著黑白單色麵具。光線昏暗,麵具像一張人臉掛在牆上,有些詭異,我詫異地看著有些詭異的麵具,道:“怎和外麵的麵具都不一樣?”
“回姑娘的話。”老板說道:“外麵的麵具是手繪的參加各種宴會所需的麵具,也是追求鮮豔和靚麗的麵具,這麵的這兩具,則是養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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