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若是能說出有價值的情報,那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張之站在我的麵前,托起我的下巴,道:“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哎,把她丟下去吧。”張之站起身,道:“要怎做,你們自己心清楚。”
“遵命。”
我不知道這些人要把我丟到哪去,但我想,我再也出不來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把我扔進了地牢。
地牢,這關押著罪無可恕的死刑犯,但他們沒有讓我去死。
我忍受著一日複一日的折辱。
他們不把我當人看。
他們說,地牢的獄卒都有些病,所以他們也不會按常理來對待犯人。
他們會給我戴上項圈,讓我在地上爬,學狗叫,他們告訴我,說我不是人,我是狗,是畜生,是小賤種。
他們也不會給我穿衣服,我的衣服被打得破破爛爛,依舊是破破爛爛的。
我表現不好的時候,他們就不會給我飯吃。隻有乖乖聽話,表現好了,我才有飯吃。
他們心情好的時候,我可以吃到幾片菜葉。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隻能喝點水。
有時候餓得受不了了,我也會求他們,可他們不讓我說話,他們說狗是不會說人話的,他們隻讓我叫,不能說話,說話是會被打的。
我沒想到未央宮還有這樣的地方。
很多時候,光鮮亮麗掩蓋下的殘酷,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所以餓了就叫,叫得越大聲他們越高興,他們高興了,我就有飯吃了。
他們問我叫什名字,我不能說自己有名字,因為狗是沒有名字的。
我隻能衝著他們傻笑,然後乞求他們對我溫柔一點。
我有時候會聽到獄卒們抱怨,說地牢太黑了,我倒是沒什感覺,因為我什也看不見,怎樣都是黑的。
獄卒們有時候也會談起我,說我長的真嚇人,又瘦又小,皮膚坑坑窪窪,全是猙獰的燒傷,說我的眼睛沒有了,是兩個大窟窿,可嚇人了。
他們沒見過這嚇人的姑娘。
他們折磨我,可還是會對我好,我覺得他們哪一天不折磨我就是對我的好了。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已經不知道在這呆了多久了。
他們說,地牢關押的都是瘋子,這久了我還沒有瘋,屬實是個奇跡了。我想,他們為什知道我還沒有瘋?
或許是我懂的迎合和討好,又或許是我每天夜晚念著的名字。
我為什還沒有瘋?
因為我好想見一個人。
我真的好想見他。
我想,當年我一氣之下離開未央宮,確實是草率了的。www.
我想,或許我好好跟他商量,事情是有可以回旋的餘地的。
我想,他或許是愛我的,又或許是愛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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