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一直在想，為什我會這依賴你，見不到你，我就會想你想到發瘋。」蘇淩輕輕扶起我的耳發：「見不到你，我就想你想的發瘋。我整晚整晚都睡不著，一閉眼就能看到那些可怕惡心的畫麵，沒日沒夜地被噩夢困擾。可是，隻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會覺得無比安心。最開始......」

    蘇淩道：「最開始我也不明白，為什你有這樣神奇的能力，可是現在我明白了。說實話，你在給我下毒的那一刻，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我也覺得我自己快死了，身體像燒焦了一般疼。」

    「那你為什不殺了我。」

    「還是得謝謝你自己啊。」蘇淩道：「我沒死，可是我什都想起來了。原來我那依賴你，是因為——習慣。我最脆弱最害怕的那段時間，日日夜夜被噩夢困擾，是你陪伴在我的身邊，陪伴我走過最艱難的那段歲月。所以隻有你，也隻能是你——林小隅。」

    「那我還真是後悔啊。」我自嘲道：「都怪我太聖母了吧，那會你又笨又傻，本來都要死了。被賣到青樓，我明明可以遠走高飛對你不管不問，可是我還是去救你了。因為救了你，你害死了我的小殊。現在想想，那會你就死了就好了，為什要去管你？為什要救你！」

    「林小隅，你這說，我可是會心疼的。」蘇淩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皺眉道：「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的心痛嗎，我也是人，我也會心痛的。」

    「那你呢，你感受得到我的痛嗎。」我顫抖地說道：「小殊離開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痛嗎。蘇淩，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要害死我喜歡的人。那你喜歡誰，誰是不是就要自認倒黴？！」

    「你問我為什不喜歡林汐。」蘇淩道：「你說她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可是在她之前，你也是為了我，你也是真心對我的人。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怎辦？」

    蘇淩吻了上來，密密麻麻的吻，將我抱到床上。

    一夜無眠。

    蘇淩對付我的方法比以前高明得多，我完全被封鎖在舒蘭殿，與外界隔絕。隻有每天蘇淩來到這與我歡好時，才能探聽出一點外界的事情。

    但他口風很嚴，我問到三叔和歌兒，他都閉口不談。

    我就像一個被蘇淩藏起來的精致娃娃，我在舒蘭殿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三叔和歌兒的情況，可惜又沒有消息。還有菜頭的屍體有沒有安全地運回莫城？公子知道我被抓，一定會向越國發兵吧。

    蘇淩現在元氣大傷，越國近年征戰連連，實力已經不是公子的對手了。

    菜頭死了，不知道魏國內部情況如何，還留著暖暖一個人在莫城。現在的局勢，可以說公子算是一手遮天了。就算蘇淩再怎陰狠歹毒，十年之內，晉國也必將統一。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這十六國亂世，也要走到盡頭了。

    我一定要活著，要活著看到蘇淩大勢已去，碎屍萬段的那一日。公子和小疏還在等我，我想到去年，我對公子許下的承諾，來年春日，來年春日......

    哎，下一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轉眼間幾個月過去，天氣漸漸變暖，綺羅宮許多花都開了。蘇淩心情好，特意準許我出舒蘭殿看看花。我身邊的小婢女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為了避免我和任何人套近乎套話，摸清她們的脾氣秉性，蘇淩提防我的水平越來越高明了。

    走到花園處，我見好幾個穿著打扮鶯鶯燕燕的女人，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我問身邊的婢女：「那都是什人。」

    「姑娘，這......這是陛下新納的幾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