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求:“我也跟你一樣的反應,她跟我們之前也沒有什接觸,突然找到我,說這一些話,實在莫名其妙。”
溫生明:“就算是合作,她也應該聯係嚴河才是,《定風一號》這邊的公關,是嚴河的力量在做。”
“她跟嚴河可沒辦法合作,嚴河跟陳品河的關係很惡劣的。”陳克求說,“這件事就更……莫名了。”
“莫名?”
“嗯。”陳克求說,“一開始我聽說嚴河跟陳品河之間的衝突,我以為是嚴河年輕氣盛,所以才有這樣的矛盾,但跟他打了這久的交道,我一點兒都不相信他僅僅是因為《毀滅日》就跟陳品河鬧掰到這種程度。”
“其實,不隻是你一個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陳克求笑。
溫生明:“嚴河和陳品河之間究竟發生過什樣的事,我們都不知道,嚴河不說,我們也不好問,隻是嚴河是什樣的人,我們打交道這久,多少是了解的。”
“嗯。”陳克求點頭。
溫生明:“張悅真那邊,回絕了吧。”
陳克求:“行。”
-
陳品河在劇組耍大牌、跟導演不和的傳聞,在網上掛了兩三天。
《鋼琴家》的票房也眼看著跌勢擴大,中秋檔期結束,也才隻獲得4500萬的票房,破億艱難。
張悅真有些惱火。
網絡上的這些聲音,張悅真很清楚是誰的手筆。
但是,蛇打七寸。
張悅真聯係了《鋼琴家》的幾個演員,包括導演鄭希莫,希望他們能夠站出來,為陳品河說幾句話,反駁一下網上的這些聲音,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實話實說,《鋼琴家》的拍攝過程中,陳品河確實把很多人都給得罪了。
“陳老師的演技是很好,我承認,這部電影,也完全是他的獨角戲,所以,用不著我來為他說話了。”一個同樣參演了《鋼琴家》的演員在電話直接跟張悅真說,“當初我來演這部電影,就是想跟陳老師合作一下,現在也合作過了,夠了。”
夠了——
以後也不用再合作了。
意思很明確。
張悅真還想要說什,可是又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本來有13場戲的演員,最後隻有3場戲被剪到正片,露臉時間加起來不超過7分鍾。
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到陳品河的身上,張悅真會直接殺到導演家,拍桌子要說法。
張悅真說:“劉老師,我們下一次肯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情況,這一次也是導演本身對電影的想法不成熟,所以在拍攝過程中才發生了很多次的調整——”
“這樣的話,你去跟導演說吧。”對方直接惱火地掛了電話。
張悅真捏緊手。
-
王霄很年輕。
但是,沒有人小覷他。
他的身上很早就褪去了傻乎乎的、青澀的學生氣。
在振華負責青年協會的那些年,他需要跟學校行政、老師和學生打交道,需要跟來開講座的合作方打交道,需要搞定廣告讚助商、場地合作方、播放平台方,需要跟形形色色的政府人員、媒體記者處理關係……
王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但也早早就鍛煉出來了工作的氣場與能力。
他來見鄭希莫,沒有穿得西裝革履——這太正式,而見麵的地點是在一家私人會所,一個比較輕鬆的環境。
他穿著一個帶著領子的針織衫,一條略顯休閑氣質的西褲,從容地站起來,跟鄭希莫握手。
“鄭導好,還記得我嗎?”王霄伸出的那隻手,手腕上戴著一隻價格在12萬左右的手表,在他整體呈現得比較休閑的形象,這隻手表又點出了他“不應該被隨意輕視”的身份,“四年前,你來振華大學開講座,我是振華這邊負責接待的王霄。”
鄭希莫露出驚訝之色,“噢,原來是你!”
他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了那個清俊挺拔的學生形象。
王霄笑容不收,說:“沒有想到,四年之後還有緣分可以再見到。”
“確實很巧啊,你在北極光工作了?”
“是。”王霄點頭,“正在負責北極光的電影業務。”
陳梓妍這個時候才悠然一笑,問:“鄭導平時喝什?”
“就……美式就行。”
“好。”陳梓妍說,“我直接去前台加單,你們先聊。”
她施施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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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歡作樂》這個劇本,你都改了七八稿了。”
與此同時,陸嚴河也正在跟王重導演喝茶。
他們在聊王重導演一直在籌備的這個劇本。
當時這個劇本就是給陸嚴河和陳碧舸寫的。
王重說:“很難啊,總是沒有達到我想要的那種感覺,除非給你們在電影麵安排幾場情欲戲,否則,那種要把世俗道德給拋到腦後的、徹底的由情緒與激情所驅動的感覺就出不來,可我不想這拍,情欲當然是一種表現手法,但如果這拍了,你和陳碧舸會麵臨很多的爭議。”
陸嚴河明白王重的意思。
《尋歡作樂》這個劇本,講的就是一種突然爆發的激情,以及激情過後的悵然若失,那種虛無之感。
事實上,在歐洲,類似題材的電影不少見,幾乎每年都會冒出來一些。
尤其是國際四大電影節,這種主題的電影,更不少見。
王重導演想做這個,當然不是為了複製他們,也不是為了去拍攝所謂的情欲場麵。
陸嚴河明白他的意思。
這樣的電影,講人沉浸在某個狀態中、呈現出與平時截然不同模樣的電影,商業片有,比如《宿醉》,文藝片也有,比如《酒精計劃》,它要拍的,其實就是“人生的情緒時刻”。
而在《尋歡作樂》,是一對男女的情感驟濃驟淡,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與退潮。
是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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