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激動不已的夜晚。
      大家遲遲不肯散去。
      陳思琦她們來到後台的時候,陸嚴河他們正在後台,跟這台演唱會所有的幕後工作人員合影。
      後台的氣氛都沉浸在一種“舍不得散去”的情緒中。
      很多工作人員都說:“這是我參與過的、最棒的演唱會。”
      陸嚴河的目光透過人群,看到了陳思琦她們。
      他眼睛一亮,招了招手。
      陳思琦過來了。
      “今天晚上你們把所有人都給感動哭了啊。”她笑著說。
      陸嚴河笑了笑,“別說他們了,我自己都控製不住了,雖然想到了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沒忍住。”
      “估計也忍不住。”陳思琦搖頭。
      陸嚴河說:“你等我一下,我們這邊稍微收拾一下,就要過去了。”
      “嗯。”陳思琦點頭,“我剛才看到《年輕的日子》那些人已經出發了。”
      “他們應該是先去別的地方。”陸嚴河說,“等下他們還要來後台跟我們匯合。”
      “行。”陳思琦點頭,“那你們先忙吧,我先去招呼跳起來那邊,我給他們安排了一個聚餐,得露個麵。”
      “嗯。”陸嚴河問,“那要不等下我這邊好了,直接來接你?你把定位發給我一下。”
      “行。”
    -
      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卸妝以後,找過來,問:“現在出發嗎?”
      “你們先過去,梓妍姐和鄒東已經在那邊了。”陸嚴河說,“我等下接了思琦就過來。”
      “行。”李治百點頭,“你的求婚戒指在顏良身上,等你們到了,會找機會偷偷給你。”
      “嗯,我們到了以後,先進學校麵轉轉,等我們進去以後,你們外麵就趕緊布置一下。”陸嚴河說。
      “知道,放心吧。”李治百說,“都準備好了,十分鍾,全部給你搞定,你就拉著陳思琦在校園麵待十分鍾就夠了。”
      “嗯。”陸嚴河點頭,“我已經找了外援了,劉老師會在學校等我。”
      “可以。”
      “其他人都通知了嗎?”
      “為了防止他們露餡,現在才開始通知。”汪彪小聲說,“但是琳玉和徐子君因為會跟你們一起去學校麵,所以還沒有跟他們說。”
      “OK。”陸嚴河點頭。
      “大家都驚呆了。”
      “尤其是李躍峰。”顏良說,“李躍峰是我剛才跟他說的,他說他想揍你。”
      陸嚴河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還得感謝他幫我打掩護。”
    -
      “,今天晚上完全被刷屏了。”張悅真對陳品河冷笑,“你的這個好兒子,徹徹底底地忽略了你,諷刺了你,看到了嗎?”
      陳品河置若罔聞。
      “明天我會去英國看鹿鹿,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也可以不去,隨便你。”
      張悅真沉默地看著陳品河,沉默了許久,再一次笑了起來。
      “你真行啊,陳品河,你真行。”張悅真點點頭,指了指他,“夠狠。”
      陳品河看著張悅真,麵無表情,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
      張悅真:“你放心,無論如何,你是鹿鹿的爸爸,為了鹿鹿,我都不會讓你的醜惡麵目被暴光出來。”
      陳品河說:“說了這多,你還沒有回答我,明天你跟不跟我一起去英國看鹿鹿。”
      張悅真冷眼看著他,說:“你自己去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張悅真撥通了一個號碼,等對方接通以後,問:“找到他們了嗎?”
      “已經找到了,小姐。”對方問,“接下來該怎辦?”
      張悅真說:“在他們身邊,是不是還有別的人盯著?”
      “是的,他們隻要出門,都有人跟著,似乎是監控他們,他們也並不是不知情的樣子。”
      “那你也在那邊盯著吧,接下來怎辦,我想一想。”張悅真冷聲說道。
      “好的。”對方應了一聲,頓了頓,又說:“小姐,這是美國,他們又是中國人,在這邊動手……其實有很多辦法神不知鬼不覺。”
      “那你有辦法在盯梢的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嗎?”張悅真反問。
      對方一愣。
      “陳品河已經知道我知道了他當年的事情,知道了陸嚴河和他的真實關係,他會防備我的。”
      對方沉默了。
      “你一方麵盯緊了,另一方麵,也注意別被人盯上了。”
      “小姐,您放心。”
    -
      “一共有兩撥人在盯著他們。”電話的人跟陳梓妍匯報,“都是中國人,比較容易發現,一撥在明麵上,一撥在暗地,明麵上那一撥似乎還沒有發現暗地那一撥。”
      “你沒有露麵吧?”陳梓妍問。
      “我一直待在監控車,露麵的都是我在美國這邊雇的,全都是生麵孔,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好。”陳梓妍說,“盡可能地挖到一些東西,我想要的是可以給他們背後的人定罪的證據。”
      “梓妍姐,這挺難的,說老實話,幹我們這一行的,一般都很小心,不至於留下一些證據指向我們東家。”
      “暗地那一撥跟明麵上那一撥不一樣,也跟你不一樣。”陳梓妍說,“在那一撥,有一個人,也許曾經受指使,在國內差點殺掉一個人,都動了手,這樣的關係,絕對不是普通的合作關係。如果我讓你殺一個人,你敢接嗎?”
      “姐,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還想攢夠錢找個安靜的地方養老呢。”
      “嗯,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那個人手幹的髒活很多,他不會讓自己手不捏著一些東西的。”陳梓妍說,“更何況,隻要他要動手,就一定會有痕跡留下來,他要自己死扛嗎?殺人罪?我不信這個年頭還有人會這忠誠。”
      “我知道了,姐。”
      ……
      掛了電話,陳梓妍籲了口氣。
      車已經拐過了路口。
      她靠邊停下來,朝十三中門口走了過去。
      陸嚴河他們還沒有到。
      李真真這個群眾演員已經在現場就緒。
      《年輕的日子》攝製組也在校門口開始假模假式地弄設備、架燈光了。
      陳梓妍笑著說:“今天辛苦你們了啊。”
      “臨時被抓來當壯丁了。”李真真雖然很無奈的樣子,眼底卻是非常高興的,能夠見證這樣一個現場,還有什好說的呢?
      陳梓妍:“他覺得以錄製《年輕的日子》為由把思琦帶過來,不會讓她起疑心,確實也是。”
      “嗯。”李真真說,“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知道真實情況,等會兒嚴河他們進學校以後,我就會讓大家撤掉的。”
      “辛苦大家了。”陳梓妍說,“對了,今天晚上辛苦大家,又是這一件喜事,我給大家都準備了一個小紅包,就在我車上,回頭我讓人給你拿過來,就麻煩你幫我給大家一下了。”
      李真真也不客氣,點頭,“這帶著喜氣的紅包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代他們跟你說句謝謝。”
      “我代嚴河跟他們道謝才是。”陳梓妍笑著說,“這孩子,非要製造一些驚喜啊浪漫的,我是老年人了,對這些東西脫敏了,可他一輩子的大事,這一生也就這一次了,隻好滿足他的心願,幫他實現這一切了。”
      李真真:“真好。”
      這時,鄒東過來了。
      “汪彪說他們十分鍾後到。”
      “其他人在哪?”
      “都在那輛車上。”鄒東指了一下馬路斜對麵停的那輛大巴車。
      那輛大巴車都拉上了窗簾,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光露出來。
      “等下他們快到的時候,車會熄火的。”
      陳梓妍點頭。
      李真真拿著手機,說:“現在微博熱搜榜前二十,有十五個是跟今天晚上的演唱會相關的。”
      “侯軍導演發微博了——”旁邊的人忽然說,“哇——”
      陳梓妍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
      侯軍的微博幾乎是一篇小作文:
      這場耗資數千萬元的演唱會,圓滿結束了。按照陸嚴河、李治百和顏良的意願,本次演唱會的成本將由他們自己承擔,所有門票及其他收入,將全額捐助給山區兒童,之後會通過有關組織公示款項去向。
      我當時問為什,我得到的回答是,因為他們希望這是一場非常純粹的演唱會。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擔心黃牛炒作,他們一開始的設計甚至是免費贈與門票。他們三個孩子,尤其是陸嚴河,幾乎可以說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很榮幸,為他們操刀了今天晚上的演唱會,其中有他們的設計,他們的想法,也有我們整個導演組為他們準備的一些驚喜。這是一場回饋所有粉絲的演唱會,整個籌備的過程,我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真誠與用心,相信不用我多說,大家也能感受到。
      12首新歌,占據這場演唱會所有演唱曲目將近三分之一的數量,全部都是陸嚴河作詞作曲,由他們三個人在過去這兩個月的時間準備出來的。沒有一首翻唱,全部都是原唱——他們並不是專職歌手,但他們貢獻的是比專職歌手還要大的誠意。
      希望大家永遠記住這個夜晚,也希望這樣的夜晚,來日方長。
    -
      話題又再次引爆了。
      四萬多張公開出售的門票,均價500元,總共銷售兩千萬人民幣以上,說捐助,就捐助了。
      而這場演唱會,甚至是耗資數千萬元——
      當然,每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場演唱會有多用心。
      最好的場館,最棒的舞美,最頂級的導演團隊,最頂級的伴舞團。
      這樣的耗資,竟然是由他們三個人自己承擔?!
      (這是陸嚴河交代侯軍的,這場演唱會,是他們三個人的演唱會,沒有必要這個時候說一句,是他一個人承擔。他之所以一個人承擔,不是李治百和顏良不願意,而是出於他一個人的執念而已。)
      有人馬上說:北極光視頻和冰原視頻都直播了,肯定也付了高昂的轉播費吧?
      北極光視頻和冰原視頻官微親自下場,說:沒有噢,我們都是拿到的免費授權,按照他們的意願,本次轉播,無論是直播,還是以後的視頻,都不會有任何廣告,完全免費供大家觀看。
      這個時候,有人冒出來,說,陸嚴河他們根本不缺這點錢,好多平台都想要買轉播權,都被陸嚴河他們給拒絕了。
      很多粉絲下意識地想要去駁斥這些不肯相信陸嚴河他們幾個這“不在乎利益”的人。
      但有一個資曆很深的粉絲說:今天晚上,他們三個人一直都在表達愛,表達友情,表達美好的東西,我們不要去跟他們爭辯,不要為了一些故意找茬的人變得麵目可憎。
      這句話被很多人點讚、轉發,甚至到了首頁熱榜上。
      很多人也不駁斥了,在每一個質疑者微博下麵,複製粘貼這句話。
      那些想要挑事的人,麵對成千上萬的複製粘貼,一點兒脾氣都不敢有。
    -
      陸嚴河接著陳思琦來到了十三中。
      做戲要做全套。
      “他們已經到了。”陸嚴河對陳思琦說。
      陳思琦看著十三中門口的攝製組,以及拍攝常見的那些設備、大燈,好奇地問:“這個點兒錄製,錄什啊?”
      陸嚴河搖頭,“誰知道呢?真真姐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陳思琦點頭,“好吧。”
      陸嚴河說:“走吧。”
      汪彪停好車,陸嚴河跟陳思琦一起下來。
      “真真姐。”陸嚴河喊了一聲。
      李真真轉頭對陸嚴河笑了起來。
      “之行他們呢?”陸嚴河問。
      李真真說:“他們還在另一個點錄上一part,大概二十分鍾以後過來,你先稍等一下。”
      陸嚴河點點頭。
      陳思琦跟李真真打了個招呼。
      琳玉和徐子君也過來了。
      “好久沒有回學校了。”她們看著學校,感慨地說。
      “要不要進去看看?”陸嚴河問,“反正今天晚上他們都包場了,學校應該可以進去吧?”
      “可以的,我們已經跟校方打過招呼了。”李真真說,“你們進去轉轉吧,回憶一下你們的高中歲月好了,等他們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陸嚴河點頭。
      陸嚴河看向陳思琦,“走吧。”
      陳思琦點頭。
      “李鵬飛怎回事?電話也不接。”徐子君說,“你們先進去吧,他自己開車,明明就跟著我們來的,現在也沒有出現,我等他一下。”
      陳思琦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陳欽忽然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琳玉!”
      琳玉有些驚訝,回頭看著他。
      陳欽撓撓頭,說:“《巴黎評論》一直想要聯係你,聯係不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
      “啊?”琳玉一愣,隨即對陸嚴河和陳思琦說,“那我先去回個電話,等下來找你們。”
      陸嚴河點頭。
      陳思琦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說:“好吧。”
      於是,最終,隻有他們兩個人走進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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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幾年沒有回來了。”
      “嗯。”
      陸嚴河牽著陳思琦的手,走在校園。
      “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安靜的十三中。”
      陳思琦笑。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還覺得我在霸淩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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