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駱去了廁所。
雖然上廁所隻是從剛才那個狀況下逃出來的借口,但進到廁所,往往都有一種來都來了的心態,不上一下,會覺得白來了。
而往往這個時候,你會發現,膀胱是不會讓你白來一趟的。
“……”
張駱解手完畢,去洗手,被水龍頭冒出來的水涼得一哆唆。
他一愣。
怎這涼?
現在可是夏天,水不讓你覺得熱就算不錯的了。
隨即他想起來,江曉漁家的飯店為了省水費,這個時候自來水都是接的井水——
井是幾十年前打的,一直沿用至今。
這都是忘了八百年的事情了,如果記憶真的是一個房子的話,它絕對是藏在犄角旮旯的那種。
這個夢——
等等,這個夢?
剛才那一激靈,他怎一點兒沒有要夢醒的感覺?
張駱疑惑地看著沾滿了水漬的鏡子。
鏡子的他,就是十五年前的他。
有一說一,長得真有幾分帥氣。
呃,不對,要說的不是這個——
應該是夢吧?
但他確實從來沒有做過這真實的夢。
做夢的人,在夢中,是可以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
他現在就無比確定,自己是在做夢。
隻是這個夢太真實了而已。
什細節都有。
連他脖子上有一個不知道怎弄出來的紅色印子都有。
如果不是不可能,他都要懷疑自己是重生了。
但,為什不可能呢?
因為打心底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嗎?
-
“重生?”梁鳳英一臉“你這個臭小子又在搞什鬼”的表情看著張駱,“你發燒了?”
“不是,媽,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重生嗎?”張駱這一刻莫名地因為內心的激動,身體都微微戰栗了,“要不你打我一下吧?我看看痛不痛。”
梁鳳英仍然一臉嫌棄:“不會是我剛才打到你腦袋,把你打傻了吧?”
“……”張駱猛地瞪大眼睛。
對啊,從他回到這個夏天開始,梁鳳英都已經揍他兩回了。
每一下都是結結實實的揍的,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是真的痛?!
張駱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
隔壁桌的人都不解地看向他,不懂他為什突然搞出這樣的動靜。
梁鳳英抬頭看著他,“你突然站起來幹什?坐下。”
張駱臉頰都因為過度興奮而發麻了。
他抬起一隻手,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掌,深吸一口氣。
“媽,我想幹件事。”
梁鳳英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你想幹什?”
張駱:“我做了個夢,夢,我練成了鐵砂掌,我覺得我真的練成了,我想試試——”
梁鳳英:“你抽什風呢,你要抽風你給我回家——”
張駱已經迫不及待了,一巴掌,從上而下,對著眼前的桌子,猛地一拍。
“啊——”
“啊——”
張駱跟他媽同時發出一聲大叫。
整個飯店的人都看了過來。
梁鳳英大驚失色地看著張駱。
張駱捂著自己那隻手,瘋狂吸氣,臉都漲得通紅,儼然痛得難以自抑。
可是,他卻在笑。
他還笑得很激動,甚至,笑著笑著,眼眶就笑紅了,有晶瑩的眼淚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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