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涵與流夜跟隨年輕修士,來到天機峰頂,落下遁光。
天機峰隻有七百餘丈高,但山顛卻屹立著一座極為宏偉的大殿,幾乎填滿了整座山頂,殿門兩邊各有數名築基修士值守。
三人快步走向大殿,來到殿門時,敬舒涵忽然放慢腳步,落在兩人身後,收斂起眸中的急切,神情變得清冷下來。
年輕修士見狀,目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多看了敬舒涵兩眼,方才步入大殿之中。
而流夜卻並未注意到敬舒涵的神情變化,一直微微低著頭,朱唇輕咬,眼神變幻不定,似乎有些患得患失。
兩名各懷心事的女子跟在年輕修士身後,走入大殿之中,抬眼一望,隨即便愣在了原地。
大殿之中聚集著數名修士,兩人的師父凝碧真人、掌門真人天機子、敬舒涵魂牽夢縈的陳淵、流夜無法忘懷的李青山。
還有三人氣度非凡,應該便是年輕修士口中的三名大修士。
兩人都聽凝碧真人說起過兩大王族覆滅的過程,大殿中的這五名大修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先後滅去萬妖海三大王族,隻是跺一跺腳,便足以震動整個玉清海修仙界。
但此時此刻,他們全都站在一旁,束手而立,神情恭謹。
唯有一名唇紅齒白、相貌俊朗,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端坐在主位之上。
而這名讓五名大修士畢恭畢敬的少年,第一眼看上去,給人一種平平無奇之感,似乎隻是一個凡人。
但細看卻能發現,他那雙眼睛平靜中透出幾分滄桑,仿佛已經看透世間萬物,明亮而溫潤,讓人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少年平和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落在敬舒涵身上,微微一笑:“這位便是敬舒涵敬小友吧?”
其他人齊齊看了過來,在場之人修為最低也是結丹中期修士,但竟無一人散開神識,都沒有察覺到三人到來。
天機子笑道:“前輩慧眼,敬師妹、流夜師侄,還不快來拜見陸前輩!”
敬舒涵心中一顫,什人能被天機子稱為前輩?
她連忙按捺住心中諸多想法,快步走上前去,來到這位陸前輩身前,盈盈一拜:“晚輩敬舒涵,拜見陸前輩。”
流夜更是深深低下頭去,不敢直視陸前輩,顫聲道:“晚輩……晚輩流夜,拜見陸前輩。”
至於引兩人前來的年輕修士,隻是在對諸位元嬰修士抱拳一拜後,便知趣地退出了大殿。
陸前輩仔細端詳著敬舒涵,目中閃過一抹青光,微微一笑:“若是陸某沒有看錯,敬小友似是蘊靈之體,天資不凡,與陳小友果然極為般配。”
敬舒涵恭聲道:“前輩過獎了,他已經是大修士,晚輩修為低微,豈能與他相提並論。”
陸前輩笑道:“隻要你二人兩情相悅,修為高低又算得了什?”
“陸某受陳小友之托,特來天機門提親,天機小友和凝碧小友都已經答應下來。”
“不知小友是否願意嫁給陳小友,與他結為道侶,共參大道?”
敬舒涵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天機子、凝碧真人。
凝碧真人向她使了個眼色,說道:“陳道友願拿出三瓶元嬰初期丹藥、三十塊極品靈石、兩件極品靈材作為聘禮,又請動陸前輩做媒,誠意十足,為師與掌門真人自然不會反對。”
“若是你願意與陳道友結為道侶,便要出嫁從夫,脫離宗門,與天機門再無瓜葛。”
“何去何從,還需你自己做主。”
敬舒涵雙唇緊抿,低下頭去,沉默半晌,方才輕聲開口:“弟子願意與陳淵結為道侶。”
少年撫掌而笑:“陸某一介散修,拿不出什好東西,但有一枚血玉靈佩,修煉之時頗有助益。”
“今日便贈予敬小友,祝賀小友與陳小友結為道侶,共參大道。”
說著,他翻手拿出一塊通體血色的玉佩,雕著一隻血鳳,造型古樸,栩栩如生,眼神淩厲,傲氣十足。
陸前輩抬手抹去神識禁製,血鳳好似活了過來,一聲長嘯隱隱傳開。
三尺血光從血佩上衝出,卻沒有半分血腥汙穢之感,靈機清正凝厚,赫然是一件高階法寶。
眾人心中一驚,即便是大修士,高階法寶也是難得之物,絕不可能拿來送人。
敬舒涵剛剛結嬰,手中更是一件高階法寶也無,一眼便喜歡上了這枚血鳳玉佩。
但整個天機門,高階法寶加起來也不過六七件,至少也是元嬰中期,才有資格執掌,敬舒涵如何敢收下這等重禮。
她再度拜下:“晚輩結嬰不久,修為淺薄,無法駕馭高階法寶……”
陸前輩笑道:“陸某拿出的東西,還從未收回過,小友收下便是。”
“這麵血佩並非殺伐之寶,隻是有些許定神靜心、凝練靈氣之效。”
“對陸某早已無用,放在小友手中,也算物盡其用。”
敬舒涵遲疑了一下,陳淵開口道:“既是陸前輩所賜,你收下便是。”
敬舒涵這才改口:“多謝前輩賞賜。”
少年輕笑一聲,抬手一推,玉佩上血光斂去,緩緩飛向敬舒涵。
敬舒涵雙手接過玉佩,順利留下神識烙印,收入芥子環中。
那三名氣度不凡的大修士中,一名中年人越眾而出,對敬舒涵拱手一禮:“太冥宗王玄戈,代本派太上長老秦諱無涯,奉上虛水凝神丹一粒,恭祝陳道友、敬道友喜結連理,共參大道。”
說罷,他拿出一個玉瓶,輕輕一推,緩緩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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