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教總壇所在的月穆城距離銀月山脈不遠,隻有兩千餘,以陳淵的遁速,僅用了不到一刻鍾時間。
整座月穆城平靜如常,呂喬、蒙天闊兩名大修士,率領十幾名元嬰修士,在最為靠近銀月山脈一側方向的西麵城牆上迎接。
陳淵落下遁光後,眾人立刻迎了上來,恭敬行禮。
五名體內被種下火蓮印記之人俱在,另外幾人看向陳淵的眼神中,則是夾雜著敬畏與懷疑,似乎並不相信他是化神修士。
而在眾人旁邊,還有三具屍體躺在地上,死狀頗為淒慘。
陳淵散開神識,城中整潔幹淨,不見一名凡人,各條街巷之間,都有修士巡視,看不到一具屍體,顯然已經被清理幹淨。
呂喬恭聲道:“啟稟前輩,我等已經說服城中七名長老,均有棄暗投明之意。
“還有五名長老在外遊曆、鎮守各地,需要時間勸降。”
“惟有這三個愚忠之徒,不肯聽命,無奈之下,我等隻好將其斬殺,還望前輩恕罪。”
陳淵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屍體,問道:“他們都是何人?”
呂喬微垂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緊張之色,恭聲道:“這三人乃是安守亮、程素、蘇易簡。”
陳淵眉頭一皺:“若是陳某沒有記錯,這安守亮乃是狼神教二長老,與你修為相當?”
呂喬心中一凜,身軀躬得更深:“此人不敬前輩,突然對我等出手,我等為了掌控局麵,實在不敢留手……”
陳淵眉頭舒展開來,笑道:“無妨,嘯月銀狼一族已滅,既然此人冥頑不靈,自當殺之。”
他轉頭看向那幾名狼神教修士,淡淡道:“念在爾等懸崖勒馬的份上,過去種種,既往不咎。”
“放開心神,陳某會抹去爾等體內的血絲蠱。”
“從此之後,爾等無需為奴為仆,可堂堂正正活在世上。”
說著,他緩緩散開修為氣機,幾人感應到化神威壓,再不敢有絲毫懷疑,紛紛放開心神。
這些元嬰修士修為最高隻有元嬰中期,陳淵無需幻化白發,隻是稍稍激發朱厭真血,驅使朱厭真火,便將他們體內的血絲蠱盡數抹去。
看到掌控生死的妖蠱煙消雲散,眾人都是心悅誠服,紛紛向陳淵拜下行禮,口中稱頌不已。
呂喬又將城中寶庫中的藏寶奉上,但狼神教寶物大多都為嘯月銀狼一族掌控,這些寶物對化神修士都是無用,甚至對大修士都有些雞肋。
但這是呂喬效忠之舉,陳淵還是全部收下,並命呂喬率領十名修士,與他一同趕回銀月山脈。
月穆城中隻留下四名修士鎮守,並負責找到剩餘四名元嬰修士,勸說他們不再效忠嘯月銀狼一族,違者格殺勿論。
其中為首之人,便是狼神教原大長老蒙天闊。
另外四人,隻有一名元嬰中期修士體內種下了火蓮印記,另外三人都是今日方才棄暗投明。
不過嘯月銀狼一族已滅,他們又並非真心信奉狼神之人,能夠效忠妖族,在大勢麵前,同樣也能為人族而戰。
陳淵率領呂喬等人返回銀月山脈,便將他們交給崔玉衡統管。
這些狼神教修士也知道自己身上仍有汙點,不能與這些一直在抵抗妖族壓迫的人族修士相比,都是極為順從,甚至有些諂媚。
崔玉衡等人傲骨錚錚,對這些牆頭草頗為厭惡。
但他們也知道人族勢弱,每一名元嬰修士都極為寶貴,故而並未表露出來,隻是在陳淵麵前偶有幾句抱怨。
陳淵出言安撫幾句,然後便回到狼魂殿中。
秦無涯三人俱在殿中等候,在三人麵前,三十幾枚芥子環懸在空中,載沉載浮。
其內裝著嘯月銀狼一族幾萬年來積累的天材地寶、法寶神兵、靈草丹藥、功法典籍……無所不有。
就連這三十幾枚芥子環,其內空間都有乃十丈乃至十幾丈大小,對元嬰修士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陳淵把銀千劫的芥子環也取了出來,在三人注視之下,驅使朱厭真火,抹去銀千劫殘留的神識烙印,將其內之物盡數取出。
銀千劫隨身攜帶之物不少,但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當屬那一張銀色長弓,以及三枚玉簡、兩個玉瓶和五個貼著封靈符的木盒。
這張銀色長弓通體呈燦銀之色,不知是用何種材質煉製而成,弓身既有玉石一般的瑩潤,又有白骨一般的森然。
弓弦則是呈淡金色,應是用某種妖獸的筋煉製而成,看上去韌性十足。
在弓身內側,刻著兩個細微的古篆,乃是“廣寒”二字。
秦無涯三人看著這張長弓,麵上不約而同地露出惋惜之色。
蒼鬆道人開口道:“這廣寒弓靈光湛湛,在靈寶中也頗為不凡,隻可惜是一件神兵……”
“陳道友可是要按照約定,將這件神兵取走?”
“不過據銀暉所言,這些神兵都種下了血脈禁製,我等人族修士,似是無法收服煉化。”
秦無涯目光一閃,笑道:“蒼鬆道友此言差矣,換成我等,自然無法煉化。”
“但陳道友掌控朱厭真火,這血脈禁製在他麵前,不過隻是土雞瓦狗。”
“此戰若是能勝,我等若是能分得神兵靈寶,怕是還需請陳道友出手抹去禁製。”
陳淵不置可否,隻是凝視著這張廣寒弓,微微搖頭:“神兵到手,需以精血溫養至少數年時間,方能如臂使指,用在鬥法之中,不急在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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