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告辭離去,跟隨餘呈返回居處,鐵翼妖帥卻被雷山妖王留了下來。
鐵翼妖帥似乎早有所料,站在階下,束手而立神情恭謹,等待著雷山妖王開口。
雷山妖王端坐在主位之上,若有所思地往殿外看去穿過一片昏暗,落到了遠去的陳淵身上。
他沉吟片刻看向鐵翼妖帥,開口問道:“你是如何與昆鋒結識的?又是如何敗在他手中的?”
鐵翼妖帥恭聲道:“啟稟大王,幾個月前,我在洞府中修煉,忽有兩頭七級妖獸來報……”
他把自己如何與昆鋒相遇,又是如何交手,以及不打不相識的過程,事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包括每一次宴請時昆鋒的言語。
這一番講述,足足用去了五六個時辰,鐵翼妖帥方才停下。
雷山妖王目中精光一閃:“如此說來,你結識昆鋒隻是一個意外,也是你主動勸他投效本王,並邀請他作為客卿?”
鐵翼妖帥思索了一下,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正是,不過其中也並非沒有蹊蹺。”
“昆鋒乃是中階妖帥,實力猶勝於我,卻無緣無故,出手擊殺一名中階妖將,還留在其洞府之中,直至幾個月後我找上門去。”
“而赤血收下的七級妖獸,昆鋒隨手便可盡誅,卻將它們放走,讓其有機會來鐵翼洞府求告。”
“而且我與昆鋒初見之時,他就隱隱顯露出落莫之意,其後宴飲之時,又時而酒後失言,提及在族中鬱鬱不得誌之事,似乎是有意為之……”
妖帥之中,沒有等閑之輩。
鐵翼妖帥看似粗豪,但心思卻極為敏銳,看到了陳淵身上的諸多破綻。
雷山妖王道:“那你為何還要勸他投效本王,並請他擔任客卿?”
鐵翼妖帥笑道:“無論昆鋒是不是刻意與我結交,但他體內的鯤魚血脈卻做不得假,實力更是強橫無比。”
“兩界大戰在即若他能效命於大王,大王麾下便能多出一個得力妖帥,。”
“至於昆鋒得罪的那名妖王,應該還不會為了區區一個中階妖帥,跨越兩座大陸,得罪大王。”
“隻是可惜他嘴風甚嚴,我始終未能打探出來,他到底得罪了哪一個妖王,又是因為何故,被逼離開焚風大陸。”
“大王若是有顧慮,大可讓昆鋒離開,也不會有什損失。”
雷山妖王微微一笑,散發出的雷霆之威越發厚重:“區區一個鯤魚妖王,還算不了什。”
“你做得不錯,無論這昆鋒身上有多少秘密,但他體內的鯤魚血脈精純無比,實力如此強橫,餘者皆不足為慮。”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被逼得離族遠遊,也許就和這一身精純血脈有關。”
鐵翼妖帥點了點頭,但目中還是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那鯤魚妖王逼得昆鋒連兩界大戰都無法參加,真不知在鯤魚一族中該有多權勢滔天,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雷山妖王淡淡道:“你有所不知,兩界大戰對爾等妖帥來說,自然是凶險萬分,生死莫測。”
“但對於聖族來說,兩界大戰卻沒有那大的風險,反而是一個立功受賞的機會,並非所有妖帥,都能隨意參戰。”
“這昆鋒得罪了鯤魚一族的妖王,若是背後沒有妖王支撐,休想以鯤魚妖帥的身份,參加兩界大戰。”
鐵翼妖帥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多謝大王賜教。”
雷山妖王眉頭微皺:“不過這昆鋒體內血脈如此精純,鯤魚一族卻任由其被一名妖王打壓,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鐵翼妖帥抱拳一拜:“敢問大王,這昆鋒體內血脈到底有多精純?”
雷山妖王道:“本王曾經遇到過三名鯤魚妖王,妖帥更是有十幾個,但卻無一能與昆鋒相比。”
“假以時日,他至少也有四五成把握晉階妖王。”
鐵翼妖帥眼神一凝,妖帥中能晉階妖王者百中無一,四五成把握已經是極高了。
他皺眉道:“如此說來,要昆鋒所言不實,要就是他得罪的那名妖王在鯤魚一族中地位極高,讓其他妖王不敢庇護昆鋒。”
雷山妖王思索片刻,緩緩點頭:“鯤魚血脈做不得假,昆鋒定是出身於鯤魚一族,但他得罪的妖王應該非同一般。”
“難怪他始終不肯說出那名妖王姓名,看來他是擔心本王得知之後,不敢將他納入麾下,不知是隨影、斷空,還是……鎖天?”
鐵翼妖帥皺眉道:“那大王……”
他之所以明知昆鋒身上有不少蹊蹺,仍舊與他結交,甚至勸他投效雷山妖王,就是想要借助其力,對付與自己結怨的妖帥。
如此不僅能出一口心中惡氣,還能獲得一些寶物,在即將到來的兩界大戰中,再多幾分保命的把握。
若是雷山妖王畏懼昆鋒得罪的鯤魚妖王,不肯將他納入麾下,鐵翼妖帥的這一番辛苦,也就成了白費工夫。
雷山妖王眼眸微垂,眼神閃爍,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之後,他抬起頭來,緩緩說道:“本王已經說過,區區一個鯤魚妖王,不足為懼。”
“整個鯤魚一族,本王所慮者唯鎖天而已。”
“而他一心謀求晉階妖聖,已經許久未曾露麵,豈會刻意對付一個小小的妖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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