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幾個什年代了，還玩cos，太遜了吧。”

    “藍雪花青奧你！怎去哦啊八上曆，搜啊呸千麗指哪！！”

    “你們哪個轄區的，總督是誰？什破地方怎沒網啊，公用網絡都連不上。”

    “拉米所近客西，把怕了看手死斯卡，紅利摩納發多次！鴻都客啊午都哈啦！”

    “噫......”

    所幸最前麵的人類嘴夠碎，體內植入的翻譯器不幾分鍾就掌握了這種簡單低效的語言——信息量極低、純粹用來溝通，甚至一點魔法都不帶，片刻後，發覺事情似乎可能有些不對勁的明白微微皺起了燃燒著的眉頭。

    “......我等願做您最忠誠的仆人，並以靈魂宣誓成為您虔誠的信仰者，請收下我們卑劣的生命......”感覺到喚來的大惡魔將目光投向自己，霍因抬起腦袋偷偷瞄了眼，枯瘦的手趕緊拉開打了無數個補丁的黑袍，掏出張微微發黃的羊皮紙，上麵用鮮血書寫了二十八個名字，每個名字上還按了個血手印兒。

    還挺講究嘿。

    霍因謙卑地低著頭，將揉皺的羊皮紙舉過頭頂，恨不得把它貼在那三層樓高的大惡魔臉上，一個個托舉火壇的黑袍人從陰影中起身，高聲頌唱著幽暗禁忌的挽歌。

    他注意到，惡魔身上的火焰竟無一絲光亮，甚至仍在貪婪吞噬著本就稀薄的月光，會場越發陰暗寒冷，散發微弱光芒的火壇一朵接一朵熄滅，吟唱聲漸漸變得嘶啞嘈雜，環繞著錯亂無序的低聲耳語，無邊無際的恐懼攀附在每個人心頭，在黑暗即將填滿最後一絲空白時——

    嘶，怎越來越熱了？

    伸手的動作猛地頓住，明白突然反應過來，城牆般的黑色羽翼緩緩合攏，渾身火焰驟然收縮，在自我蠶食中逐漸熄滅，直到連火星也徹底消散，煙霧繚繞，一顆常人高的繭閃耀著血紅色的光芒。

    呲——，隨著高溫蒸汽噴發的噗呲聲，繭的正中央緩緩裂開了一道駭人裂縫，詭異的黑色液體從中滲出，汙穢邪祟的氣息更加濃烈，待倒三角形的口子完全敞開，一名白發披肩的少年赤著腳走出。

    終於啊......霍因抬起顫抖的手擦了擦滿頭的汗，緊繃的神經稍有放鬆，為不必繼續直麵惡魔真身鬆了口氣，據書所說，化成類人形某種意義上代表著“友善”，說明惡魔已經基本接受了他們，接下來隻要走流程就行了，於是他悄悄抬頭，然後停止思考。

    那張臉，神啊，那是霍因一生見過最美的事物，冰雕玉琢般無暇的五官勝過世間最耀眼的寶石，淡紅色瞳孔宛如在水晶上暈一抹朱砂，唇角的淡淡微笑便是活著的意義，他願永遠臣服在那猩紅長袍下，哪怕要失去一切乃至生命。

    不自覺嘔出蒼老咳嗦聲的霍因清醒了些，就在他準備背誦下一段禱告詞時，突然看見旁邊的大舅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雙眼呆滯無神，嘴角的駭人微笑卻幾乎咧到太陽穴，佝僂身形頃刻間木偶般癱在地上不斷抽搐，不隻是他，會場上站著的跪著的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栽倒，身體繃直躺的平平整整，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因為離得最近，這恐怖一幕霍因反而是最後看到的，在那美麗臉龐上，兩團不斷蠕動的紅黑色蛆蟲代替了本該是眼睛的地方，萬億條無法理解的信息蘊藏在蛆蟲的每一段肢節，錯亂癲狂的尖叫海嘯般衝擊脆弱的靈魂，它們掙紮著、簇擁著從空洞眼窩中翻湧爬出，在不斷融化與重組中捏合出其他東西，比如滿臉的嘴。

    蠕動、扭曲、瘋狂、狂喜，幹枯的眼流出血淚，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額頭上的第六隻眼睛看見那一臉的嘴動了，似乎是想充分發揮它應有的功能，一開一合間令人無法想象它將發出何等扭曲汙穢的聲音。

    “你明白個屁，真煩人，給我原皮幹出來了，嘶，怎還沒完事兒，盜版是真tm難用。”

    “原......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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