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薑鎮業的屍首噗通倒下之後,梁嶽退後幾步,手臂微微顫抖,幾乎拿不穩劍。
這場戰鬥遠沒有場麵看著這容易,武道大宗師的氣血旺盛如太陽,稍一掙紮都有龍虎翻騰般的巨力,即使是最後劍氣穿透薑鎮業心脈,若稍一鬆懈,都會被他折斷劍刃逃脫。
每一瞬的時間,梁嶽都保持著絕對的全力以赴,才能始終壓製對方的反撲。
之所以能贏,除了自己的修為提升和神通奇術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薑鎮業的輕敵。
他或許忌憚於梁嶽背後那幾個徒弟,擔心他背後的師門,可是當他發現梁嶽一個人留下和他單挑時,其實是沒有足夠的應對。
對於梁嶽的手段,他也一無所知。
化虛加列字法印再加莫朝天闕,屬實也是一記強大殺招,可這一招麵對頂尖強者,也必須距離極近時才能發揮作用。尤其是在他剛剛釋放完法相全力的驚天一擊之後,被梁嶽抓住了最佳的時機。可饒是如此,那簡單的幾次碰撞,也讓梁嶽受傷不輕。
在武道修為的差距下,僅僅是兵刃交擊,帶給他的反震也相當強大。這還是他提升了修為,不然隻怕劍戟相交一次,就要被震得肉身破碎。
但是沒關係。
梁嶽長舒一口氣之後,催動了者字法印,回複自身生機。
咻
光華一閃,方才受到的硬傷全部被大道之力抹平,重新充滿了力量。
沒時間處理薑鎮業的屍首,梁嶽便再度向城外飛掠而去,趕往了情況危急的主戰場。
之所以要在這殺薑鎮業,是怕錯過之後再沒有如此好的機會;之所以一定要殺他,是因為這樣的人必須死。
不死,他不會知道自己是錯的。
甚至於在臨死前的一瞬間,薑鎮業可能都不覺得自己曾經做錯了。在他概念中,自己身具神王血,天生就比別人尊貴,讓他們為自己殿後是正常的。
就像當年為了完成皇帝的命令,讓數萬後隊士兵冒不必要的風險也是正常的。
很多事情在他眼,都要比底層的命更重。
哪怕是為了一己私利,隻要是上層的私利,就可以隨意犧牲底層,並當作是理所當然。
這樣的人不止不可以讓他掌權,連讓他活著都絕不可以。
人一旦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那他就該死了。
這種人隻有在他將死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蔑視的東西競如此重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將惡有惡報。
當初梁輔國在朝堂上大殺特殺的時候,梁嶽也懷疑過他是不是太極端。當漸漸明白了這些人的思維邏輯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他的用心良苦。
很多掌權者都是將自己當作牧羊人,將百姓當作牛羊。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或許有時會悉心照顧飼養的牛羊,可是需要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吃肉。
隻有讓他們自己躺在砧板上,他們才會知道,沒有人想當牛羊。
或者說,人人都是牛羊。
不見屠刀不知錯。
霜北城西門,城中步兵護送著百姓,大批的整頓出逃。
而東麵戰場上,原本七部聯軍正在追殺虛弱逃離的胤軍,軍中一眾強者縱使奮力攔截,在偌大戰場上終究也是力不從心。
關鍵時刻,一彪騎兵從七部聯軍的後方突然殺了出來,雖然隻有兩千餘騎,在這數十萬大軍追襲的戰場上微不足道,可是他們與血雨中逃出的胤軍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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