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曦初升,天邊泛起魚肚白,雄雞啼鳴唱曉。
古色客棧閣樓下,陳瑞澤手握玄鐵法劍,緩緩揮動。
步伐與劍式相互結合,一招一式,皆有聯係,刺劈撩抹,對手中之劍也愈發熟悉。
碎金披在陳瑞澤卷至上肩的袖口下,映得他那藏在寬敞道袍下的精壯臂膊熠熠閃光。
縱使陳瑞澤如今已是四十三歲,且長年隱居山林,於道觀靜養修行,可日常鍛身之事卻從未落下,身上依舊是那壯實模子。
催動體內真氣,緩緩注入劍身,伸出二指一抹寒刃,便見的那法劍瑩瑩似有芒。
陳瑞澤持劍往天上一劈,便見得一道劍芒自那法劍之上激出,卻似違背了常理一般,隨著高度慢慢增加,那威勢居然越來越強,四周空氣都隱隱顫動起來。
卻見在劍芒閃至三層樓高之時,那重影疊疊,轉瞬消逝無蹤。
這看似威勢極強的劍招居然就如此揮發於天地。
陳瑞澤並未感到詫異,卻是看著劍芒消逝的位置,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這劍招是他有意為之。
“師傅,我們現在便退了房去那拍賣會場嗎?”
陳逸軒提著劍從身後慢慢走來。
“沒錯。”陳瑞澤收劍入鞘,轉過身去,望著少年道。
“那拍賣會在巳時開辦,我們先去找些吃食應付,再去那邊,應是早早便能到了。”
說罷,兩人收好行李,找櫃台退了房,便離了客棧,往街上去了。
這已是他們二人在這客棧度過的第二日了,前一日安然無事,遊街修道兼行之,到了這第二天,便是該去那拍賣會的日子。
兩人倒未曾忘了拿【追讀石】,陳瑞澤研究此物不少時間,可未曾發現什異常,見陳逸軒感興趣,便交給他。
每天旭日初生之時,陳逸軒都頗為興奮地去擦拭青石表麵,那老漢倒沒有誆騙,這石頭上還真冒了字出來,不過連著兩天都是“大吉”,不知是否這青石別是作個敷衍的玩物。
隨意找了家餐館,兩人要了油餅與豆漿,吃至七分飽。
稍餘下了些未曾吃完的餅兒,陳瑞澤也不浪費,找那提著刀,剁著臊子的老板要了片荷葉,包著油餅帶走。
陳逸軒一邊趕著路,一邊啃著手上荷葉的餅兒,嘴上殘著些黃色油漬。
“吃完了記得把嘴上擦一擦。”陳瑞澤笑著出聲提醒,便見少年三下五除二咬完,運起真氣使了清潔術,將儀表稍整理了番。
陳瑞澤朝他點點頭,繼續往那道路盡頭走。
雖說多食凡俗穀糧豚肉易引雜氣入身,但他們二人午後便該啟程回山,倒也無妨,便留著那五瓶,合計四十粒辟穀丹日後再用。
汐城的清晨被早食的騰騰熱氣包裹著,嫋嫋人煙下,街頭僅有稀稀疏疏的攤位。
畢竟不比那中央大城,汐城隻是個小城,行路不一會二人便到了那拍賣會舉辦的地點。這拍賣會並非是在【洗馬行】或是【靈藥堂】的地盤上開展的,而是另租了城中一處大閣。
走到閣前,陳瑞澤看了眼天色,應是未到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時間,不過參會人員已經是來了些。
與那稀稀疏疏的街頭不同,此處倒站了不少身著道袍的道士,各個都散出靈氣,瞧著都是修士。
陳瑞澤稍稍感受了下,這幾十數修士中不止煉氣,築基境界那股深不可測的氣息在其中也有不少,且多數都身穿同樣服飾,看著應是同門。
陳瑞澤忽地眉頭一挑。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