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卡爾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身後的地麵出現了三道弦月形的凹坑，周圍的沙塵還在以三連音的頻率振動著。

    “好！”圍觀的眾人齊聲喝彩，像在看一場雜技表演。簡這種在掌心壓縮音刃然後在半空中分解的手法，確實堪稱魔音領域的雜技。況且，這蓄力一擊的破壞力讓卡爾都暗暗為之咋舌。

    “怎樣？”簡的呼吸有些急促，這種短時間演奏生成多重音刃並加以壓縮的手法是查姆的成名絕技，她僅是習得皮毛，用出一次對她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消耗。

    “太驚人了，這接近倚音的顫動，這種密集的斷奏，昨天你要是用出了這個我將毫無勝算。”卡爾喃喃道。在他的眼，簡並不是射出三道音刃，而是演奏了三小節速率超群的三連音。

    “驚人吧，這一擊就消耗了我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精力。我已經沒法再集中了，咱們進屋吧。”簡的目光已經有些迷離，蹣跚著朝屋走去。

    ......

    “我說，你先把秘密告訴我吧。”回到屋原來的位置坐好，簡有些迫不及待道。

    “好。因為我是天才，就這樣。”卡爾道。

    “你耍我！”簡嘟起小嘴又作勢要踢，卻感到一陣頭暈而緩緩坐下。

    “沒耍你啊，一會你再慢慢地拆解著演示幾遍，我就詳細地告訴你。”卡爾聳了聳肩。

    “你......”簡很想就這樣拂袖而去，卻還是心癢難搔地想知道卡爾的秘密。

    沉默了一會，卡爾忽然道：“你知道我為什想看你演奏嗎？”

    “為什？”簡沒好氣道。

    “因為我想和你結盟。”卡爾道。

    “結盟？”

    “嗯，結盟。”卡爾肯定道，“你剛才提到，去年格林奧德的名額沒有給出去對吧。”

    “你難道是想說？”簡的美眸中閃爍著光芒。

    “去年的名額能不能延續到今年？或者說，如果一次測試可以一個名額沒有，那也可以有兩個甚至更多名額？”

    “這個......”簡努力回憶著測試規則，“好像沒有提到過。但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天賦都是有高低的嘛，哪會有兩個人天賦水平完全一樣......”

    “這可難說哦。”卡爾的嘴角泛起一抹弧度，“如果我主動和你持平呢？你演奏什我就演奏什，你感受到了什我就感受到了什，這樣咱倆豈不是一直平手，呈現出來的天賦水平也完全一樣了？”

    這番操作並非沒有依據，卡爾在原來的世界就這樣做過。他曾在一次指定曲目的鋼琴比賽玩心大起，在聆聽對手的演奏後完美地將其複現，甚至連強弱關係和錯音都一樣。這使得評委們十分犯難，最終讓兩人同時獲獎。那個對手賽後特意趕來和卡爾握手，激動地稱他為“神童”。這些在原來世界的往事，都若有若無地給他在這個世界行事提供借鑒。

    “這......”簡愣了半晌才道，“可能嗎？”

    “怎不可能，我可是天才，複刻一下你的演奏不是易如反掌。”卡爾道。

    簡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她好似一個溺水的人，在救生的繩索斷掉後忽又抓住了一根纜繩。如果真像卡爾所說，兩個人同時拿到名額，那豈不是......想到這，簡又偷偷瞥了一眼卡爾的側顏，感覺心跳更快了些。

    “怎了，你不舒服嗎？”卡爾關切地問道，他看簡的臉色有些潮紅。

    “我沒有，隻是......”簡閉上了眼睛，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你有多少把握？到時候我奮力配合，你又棄我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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