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烏雲離格林奧斯鎮又近了些，卡爾已能感受到陣陣濕潤的氣流拂麵。

    “簡......”此時他正站在頹坐在地的簡身邊。

    “我都做了些什......”簡的嘴唇在微微顫抖著。

    “她會沒事的，你們兩個都展示出了自己的優勢。艾米麗的堅韌與頑強想必也會成為加分項。”卡爾寬慰道。

    馬克來了又走，他不知道該說些什。夫婦二人在對簡的教育上從來都沒傾注過多，畢竟女兒實在太優秀了。不點自通，聰慧無雙，他們要做的隻有定下目標然後看著女兒輕鬆的達成。

    “還會繼續下去嗎......如果還有對抗，我會傷害更多的人......”簡喃喃道。

    卡爾環顧四周，他確實注意到許多不善的目光，有的來自同場競技的參試者，有的來自人群中。說實在的，他自己也認為簡過於功利了，為表現自己而對從小到大的玩伴下此狠手。聽艾瑪她們談論簡的時候，也頗有敬而遠之的意味。她這句話是什意思呢，是在否定自己成長的道路嗎？卡爾不信。

    “我不知道。”卡爾道，“畢竟出現了這多傷者，父母們寧願孩子成為不了奏者也不希望他們受傷吧。”

    “也有例外吧。”簡淡淡道。

    卡爾又被噎住了。他自認為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卻始終想不出溫和的話語去寬慰眼前迷茫的少女。這時他注意到遠處的納斯比正往回走。

    剛才第一輪的慘烈對抗結束後，納斯比宣布讓大家在場內休整，離場則視作棄權。有幾個參試者頭爬起來也不回地向外跑去，奔入父母的懷中。他們還隻是孩子，這又是大後方，從沒見過這血腥慘烈的場麵。艾米麗的結局大家都看見了，孩子們自問沒有她的能力與意誌，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倒在簡的音刃風暴下的人。

    納斯比對離場的少年少女們沒做任何阻攔，放任他們去了。他自己則憂心忡忡地回到了馬車上，關上了車門。群眾們以為他要就此離開了，不禁爆發了一陣騷動。奈金森平息了騷動，表示考官大人隻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梳理思路。

    直到剛才，納斯比已經在麵待了半個小時之久。

    現在他出來了，臉上帶著不可捉摸的神色，卡爾卻覺得他的目光總是落在自己身上。此時場地算是卡爾和簡還有十四個人。第三組、六組分別跑了一半人，簡所在的五組跑了一個，卡爾所在的七組仍然齊整，剩下的三個人分別是一組、二組和四組的獨苗。

    “我說，這還怎對抗啊。”艾瑪湊到卡爾身後悄悄道。

    “一切聽考官安排。”卡爾緩緩閉上了眼睛。剛才納斯比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那種怪異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舒服。自己的表現有什不妥嗎？

    “鑒於第一輪對抗的結果有些超出本考官意料之外，現在將根據新的標準重新進行分組。”納斯比道。

    艾瑪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有什問題嗎？”納斯比眯起了眼睛。

    “沒......沒有，請繼續。”艾瑪出溜一下躲到了卡爾身後。

    “提奧·維特，加入五組。”

    “是。”一組碩果僅存的少年很明顯地長出一口氣。大家都知道那意味著什，簡的臉色陰沉地像要滴出水來一樣。

    “托馬斯·戈達爾，五組。”

    二組的少年答應一聲。

    “克洛絲·安比尼爾，七組。”

    “好的。”一個羞澀的少女應聲道，偷眼向卡爾看去。後者十分苦悶：能不能給我來一個男隊友啊，全是女孩子我讓誰去當炮灰啊......

    “三組和六組合並，有沒有問題？”納斯比道。

    “沒有！”眾人道，除了卡爾。

    “我有問題，五組和七組是五人，剩下一組是四人，人數不對等。”卡爾道。

    “誰說的？”納斯比微笑道，“簡·加納西，卡爾·科......科......”

    “科林蒂安。”卡爾無奈道，這個姓氏很難發音嗎。

    “卡爾·科林蒂安，沒錯。”納斯比道。

    卡爾和簡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跨出一步。

    “你們兩人脫離原來隊伍，單獨對抗。”

    “嘩......”觀摩的群眾又一次被點燃了。這個傾向已十分明顯了，卡爾和簡是這批孩子最出色的，其他人已經成為了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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