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是神蛻遺寶?
這是神明使用了自己的力量、神通,導致事物發生了性質上的變化,和本性完全不同,充滿了神性。神明,神而通明。
神明是掌握天地道理,執行法則的存在。
神明常常都擁有神通,也能鋪陳道場。
道場中蘊含豐富的道理,能夠改變一片地域,製造出獨特的環境。身處在自家道場中的神明,能發揮出最強的威能。
但同時,因為道場時刻在闡述道理,所以神明立身根基,也在對外展示。碰上悟性超凡的敵人,在自家道場中拖久了,很可能資敵,讓敵人發現神明的破綻。
神蛻遺寶也是類似的情況。
像地府判官留下的這半片鏡子,就是池使用了某種神通,充斥的道理一時間沒有散去,暫時還凝結著,形成實體。
打個比方,這就像是有時限的秘籍。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道理會逐漸散去,神蛻遺寶也會逐漸消失。但在此之前,神蛻遺寶能夠讓幾乎所有修士有所領悟。當然,悟性越高的修士,收獲可能就越高。孫靈瞳、寧拙對神蛻遺寶並不陌生。
因為在陰間,他們為灰骨老人收屍之地,就獲得了大量的神蛻遺寶。就是那些鬼神戰死的軀體。但這些和地府判官留下的,既相同,又不同。
相同的是,它們都是神明被請動,灌輸神力,運用神通,戰敗後遺留下來的。
不同的是,前者是紙人,後者是木神像做承載的基體。
這些紙人來源於白紙仙城,追根溯源乃是煉虛級大修玄素書生的手筆,十分高端,至今沒有消散的跡象。
但同時,也難以讓人參悟。
木神像遺留下來的這半片鏡麵,已經開始有逸散的跡象了。但反過來,它的隱秘對外敞開,任由他人參悟。
寧拙想了想後決定:“老大,你的悟性比我強,你先來參悟這件神蛻遺寶。”
依兩人的緊密關係,孫靈瞳自然不會跟寧拙客氣,直接點頭:“時間有限,的確由我先來是最好的。”“不過,為了確保更有成果,你先來教會我頭懸梁、錐刺股,還有把會意筆也借我用用。”寧拙點頭,毫不猶豫:“當然!”
兩人的交情可不隻是過命這般簡單,寧拙就連火葬般若解靈經,都能給孫靈瞳分享。
寧拙悉心傳授,孫靈瞳學得很快。
連續練習的過程中,寧拙也在時刻為他矯正。等到第三次,孫靈瞳自己已經用得有模有樣,毫無差錯了。
“我再來練習幾次,然後和你討論。”孫靈瞳打發了寧拙,決定自己琢磨。
寧拙便來到陣內空間的另一邊,開始搗鼓起樂器。
這些魔修有不少人都有樂技,魔修功法中很多都以聲音的形式來催發的。事實上,佛門有獅子吼、天龍禪唱、大小雷音,道家有雲笈天籟、玄都驚神律、碧海潮生曲,儒家有浩氣長歌、春秋回響,兵家有催敵戰鼓、破陣曲、十麵埋伏音。
佛門偏重於剛猛破邪、慈悲淨化,道家偏重引動自然之力,儒家重秩序,講人文,兵家偏重實戰,激勵士氣。
魔修樂技和它們相比,顯得詭譎多變、惑人心神、多能引動負麵情緒和欲望。
接下來,寧拙連續動用焚魂渡舟術,對孫靈瞳買下來的所有魂魄,都實施了正義的懲罰。
他獲得了許多魔修樂技。
比如九幽損,吹奏時,要注入自身的精血和魂魄,音色嗚咽淒厲,如萬魂同悲。中招者心神被負麵情緒淹沒,鬥誌瓦解,血淚流淌不休。
又比如妙樂琵琶。撥動琴弦發出銷魂低吟,樂音聽起來華美動聽,極具誘惑力,能讓人放鬆警惕,沉浸在虛幻的愉悅中,然後在極致的快樂中死亡。
還有魘語骨笛。這個需要特定的骨笛法器,才能演奏出來。笛聲尖銳、扭曲、變化無常。仿佛是無數混亂的囈語、尖叫、狂笑、哭泣的疊加,能直接衝擊聽眾意識,植入混亂且逼真的恐怖幻象。這些經驗,寧拙就仿佛是自己用過的一樣,非常生動,印象深刻。
“看似選擇眾多,但其實能用的沒有多少。”寧拙苦惱一笑。
這些手段的魔修風格過於濃鬱了,和寧拙很不相搭。
最終,寧拙選擇了箏。
裂帛淩遲箏!
這項樂技采用極多的掃弦,迸發出來的箏音極其尖銳,仿佛燒紅的玄鐵錐,狠狠鑿進耳蝸,直貫顱腔!進發出來的音波化作一道道無形的利刃,有碎甲的威能。道道音波襲身,能將敵人淩遲處死,十分殘忍,充滿魔修酷烈的風範。
寧拙盤坐在蒲團上,閉上雙眼,想象自己有一把古箏。他雙手懸空,十指翻飛,在想象的琴弦上撥攏掃拂。
與此同時,他暗中催動裂帛淩遲箏這項樂技。
這不是什功法,而是類似法術。隻是寧拙沒有實體樂器,沒有適配的功法,隻能暫用五行法力頂替,催出一道道金木水火土五色的音刃。
一時間,五色音刃交替飛舞,交相閃爍,場麵上倒是挺好看、熱鬧。就是實際威能,讓寧拙暗暗搖頭。不多時,陣外有人扣陣:“寧拙公子,古箏給您買回來了。”
是廚老。
寧拙選中樂技之後,就立即飛信,對外聯絡,安排了廚老立即出門采購。
大頭少年仍舊盤坐在蒲團上,雙眼睜開一條眼縫,神念散發,調動洞府玉牌,操控演武陣,打開一條縫隙。
廚老有些驚疑。他站在陣外,看著法陣變化,經驗豐富的他立即發現,這演武陣有點不對勁,展開的空間縫隙也毛毛躁躁。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卻見陣內空間有些狼藉,似乎經曆過一場惡戰。
廚老雖然也是受到白紙城主指引,跟到寧拙身邊,但他也是真心念寧拙的好,連忙詢問:“公子,你還好吧?”
寧拙輕輕一笑:“還好,和我的書童練手了一番,並不盡興。這演武陣不太結識。”
廚老忙道:“這就好,這就好。”
暗地卻有些咋舌:“公子和他的書童,都隻是築基期。這法陣我也了解,按照常理,承載兩個築基期修士的戰鬥,是很穩妥的。”
“除非是達到金丹級數的戰力。”
“公子能爆發出金丹戰力,我不感覺奇怪。他已經換得石牌,放眼整個萬象宗,也是最傑出的那批新人之一。”
“隻是沒想到,他的小小書童也有幾把刷子。”
廚老的認知中,孫靈瞳一直都是寧拙的書童,自然而然就有些看輕後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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